葵喜怎么看,都觉得百面像是个神智有问题的妖,她那句“除掉白玉,前路无阻碍”和她所说的“她无欲无求”实在太矛盾,既然什么都不求,为何要把白玉当作绊脚石。
葵喜垂眸,耳边的咿呀声逐渐变小,陷入深思。百面因为她那一句“求什么”而陷入疯癫状态,她的内心好像很矛盾,一个是真正的自己,一个或许是他人打造的自己。
葵喜抬头,百面倏然凑近她,粉面掩饰下的双眼在认真打量葵喜,看得葵喜低眸往后缩了缩。
“你在想什么?”百面突然问葵喜。
“没什么。”
“呵呵~你骗人,”百面翘着兰花指,双眸弯弯,咬着唇嫣然一笑,“我猜……你在想他对不对?”她指了指镜面里的白玉。
葵喜握着拳,心道:这是又恢复正常了?
百面收起水袖,跑到镜面前,看着里面飞过层层白云的白玉,转身问葵喜:“他是谁?他怎么在里面?谁把他关在里面的?是不是你?”
这一连串的发问问得葵喜愣了神,这一切不是她百面干的吗?怎么还开始甩锅了?她这到底是真疯还是假疯?
葵喜看了眼水波镜,眼睛骨碌骨碌转着,她笑着对百面讲:“他不是我关进去的,你看,我也被绑了。”
百面冲到葵喜面前,掰着她的身子,看到葵喜双手手腕上缠绕的绳子后,疑惑地坐在地上,像是在想些什么。
葵喜看百面的眼睛,她的眼睛里疑云密布,神情举止一惊一乍,或许真的失了神智。葵喜壮着胆子,试着赌一把,她轻声问百面:“你看,我们三个人,一个被困,一个被捆,只有你是自由的,你能救我们吗?”
“救你们?”
“对,救我们,你去看看,怎么把他从那里面放出来。”
百面看了眼水波镜,摇摇头,缩到桌角处玩水袖。
葵喜见她不上道,又道:“那先来个简单的,你帮我把绳子解开好不好?这捆得我手腕好疼。”
百面充耳不闻,自顾自地揉搓自己的水袖,像个小孩子,怎么哄都不行。
神智清醒的时候难以对付,疯了也不好忽悠。
葵喜暗自叹了口气,这可如何是好?
她又实在不甘心,这可能是唯一自救的机会了。
她往百面身旁挪了挪,见她玩水袖玩得那么认真,试探着问她:“你是不是很喜欢唱戏?方才听你唱得很好。”
百面闻言后抬起头,笑嘻嘻地把水袖搭在葵喜头上,讲:“喜欢,喜欢。”
葵喜心道:喜欢就好。
“你看,这个地方又窄又脏的,也没有爱听戏的宾客,我们出去吧,我知道有个戏园子,很大,最适合你唱戏了。”
百面顿住了,水袖从葵喜头顶滑下,她丢下水袖,捧住葵喜的脸道:“戏园子,戏园子,在哪里?”
葵喜的脸被她捧得变了形,嘟囔着:“你得先给我松绑啊,松了我才能带你去。”
百面这次听懂了,她赶忙去结葵喜背后的绳子,才松了一个结,她就停住了手中的动作,随后一把将葵喜推倒在地:“你敢骗我。”
“你推我作甚?谁骗你了?我说有戏园子就是有戏园子。”
百面揪住葵喜的衣领,将她拉了回来,森然开口:“蠢丫头,你敢跟我耍花招,你是想先一步去地狱吗?”
葵喜心里头咯噔一下,直愣愣地看着百面,这下不像是个神智不清的妖了。
“你……”
话才出口,啪一声,葵喜脸上火辣辣地疼,嘴里一股血腥味。
百面双眼猩红,像只猛兽。她掐住葵喜的脖子:“我告诉你,你要么就给我乖乖的,要么我马上送你下地狱,我让你们两个死了都不能在地府相聚。”
她松开葵喜,转身按了下方才头顶针刺般疼痛的地方,对着镜子挥了道水袖,一束光飞快地窜了进去。
百面回头,俯视葵喜:“作为你刚刚耍花样的代价,我不会让他太好受。”
葵喜挣扎着,有些后悔:“你又要做什么?我耍的花样,你冲我来。”
百面睨了她一眼,没再搭腔。
金黄的花海就在白玉的眼前,他俯瞰过去,一切还是他走时的模样。他不再停留,朝着那片花海深处飞去,才飞不过两步,白玉就被一道无形的屏障挡了回来。
他落下地,抬手轻推了一下,果然是道屏障。
此处怎会有道屏障?是何人何时设下的?难道是飞花上仙?他想。
白玉正想着要如何悄无声息地破了恼人的屏障,才不会惊动这屏障的主人时,一串银铃笑声传来。
穿过屏障,白玉看到了那道摇晃的秋千,上面坐着的正是小葵喜,白玉敲着屏障,呼唤:“葵喜,葵喜。”
小葵喜好像没听到,只坐在秋千上晃着脚,对着侧面身着白衣,闲庭信步而来的白玉喊了一声:“白玉师傅。”
白玉怔了一下,怎么还有个他?
他又敲屏障,力道一次比一次大:“葵喜,葵喜,我在这里,你看看我啊。”
小葵喜跳下秋千,一头扎进花海里的白玉的怀中。
她在白玉怀里蹭来蹭去,问白玉:“上仙师傅,你什么时候再带我去你的仙居?”
白玉将小葵喜抱到秋千上,轻轻推着秋千道:“怎么老想往我那里跑?小心你的飞花姐姐逮着你,将你罚在飞花宫,到时候你就真的见不着师傅咯。”
小葵喜仰着头,扮了个鬼脸道:“才不会呢,师傅也不会让我被罚的。”
白玉弹了下小葵喜的脑袋:“淘气包。”
身在屏障外的白玉看到这一幕幕,嘴角溢出一个笑容。看到她过的开心就好了,看到她有师傅陪伴就好了。
他慢慢转身,打算离开了。
“啊!师傅……”
一声惊叫和哭喊声牵制住了他的双腿,他转身,嘴唇翕动,神色焦灼,不住地拍打着屏障,声嘶力竭地喊着:“你别伤害她,白玉,你别伤害她。”
花海里的白玉面色冷峻,风吹得他的衣袖鼓动,他握着带血的长剑,一步步逼向小葵喜。
小葵喜摆着手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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