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比蔚椋的长身玉立,封应此刻的情况惨烈到了极致。
浑身上下都是窟窿和鲜血不说,深可见骨的伤口更是数不胜数:胸口一个血洞,唯一的那条腿上少了一大片肉,裸露的肩膀也少了半截……
最触目惊心的一剑,就是脸上的了!
封应本来那张如花似玉的脸,是真的被割裂成了近乎两半,脑袋底下的各种器官、血管都清晰可见,血液从裂口一路下涌,几乎淌满附近的地面。
容子倾对着这个过于血腥且诡异的画面,实在有些适应不能,刚刚好转的肚子又有点不舒服了,要吐不吐的。
但也不是不能忍。
毕竟蔚椋那么帅,打得那么好,还毫发无损!
喜悦的情绪把容子倾看到一张烂脸的恶心感,差不多完全覆盖了过去。
那颗因为潜藏魔尊和天才剑修决战洁癖症掌门洞府而七上八下的心,也一下子就踏实了。
就连封应骂人的仇,他都不怎么记了,心里只有小两两帅气杀敌的英姿。
『不愧是能百年飞升的天才剑修,区区几千年都飞升不了的魔尊,在两两面前就是个弟弟!』
『两两真帅!!!』
容子倾在内心疯狂给两两好大儿刷屏。
所以说便宜老公,也是老公!
多了这重便宜身份,容子倾哪里还舍得看蔚椋被别人欺负!
果然越是不省心的孩子,越会得到父母更多的爱。
容·骄傲慈父·子倾心里一激动,灵识和灵力又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丝丝缕缕钻出了蔚椋给他竖的灵力罩外。
修士在斗法时灵识通常铺得极广,此刻蔚椋和封应的神识都覆盖到了整个洞府的角角落落。
两人自然也轻而易举地看到,容子倾身上驳杂纤细的灵根,凝聚成了一个个小拳头一样的形状,挥舞着向蔚椋飞去。
这谜样的小拳拳“攻击”,把面对魔尊攻击都纹风不动的蔚椋看得头皮一紧,生怕脆弱的道侣下一瞬就会被封应突袭,身受重伤。
他当即分出一股灵力把容子倾的散出来的小东西们团团裹住,一只一只捉回道侣的身体里。
容子倾这初入修真界的麻瓜依然不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只觉得凉凉香香的感觉又来了,很惬意,也让他觉得更加安心,甚至还有点平静。
封应那头却是身上滋滋冒着血,窟窿里嗖嗖透着风,还要遭受对面那对新婚道侣的精神攻击。
他调转因为脸被劈开,而有些诡异的视角,辅以神识探查了下自己身上的惨状。
说是体无完肤,也不为过。
其实这种程度的伤势,封应从前没受过万次,也只是有几千次。
这些密密麻麻的痛感不足以让他愤怒,但被一个小辈打成这幅落水狗的模样,还是让他气得想把执天宗给全都覆灭!
只可惜这里是闻千寻的宗门,他哪怕暂时装装样子,也不能动执天宗。
但如果只是想要杀死一个初出茅庐的小辈,对他来说倒并非难事。
封应用他那张诡异的裂开的脸面对蔚椋,艳粉色的眸子被浓稠的血液浸染,变得愈发得鲜亮。
他背过一只手,放到身后,用障眼术法覆在手掌上,躲避蔚椋与颜以则的窥探,暗暗结起复杂的禁术。
他暗暗盘算:如果蔚椋被他挫骨扬灰后,闻千寻会因此怪罪他,而和他生分……
那么一个以德报怨,愚不可及的修士,还是个炉鼎体质,在这修真界迟早会被人剥皮拆骨吃个干净,也没什么必要继续修真了。
他刚好能将闻千寻炼成傀儡,带回封印里永远陪着他。
他手上不停动作着,嘴里也没闲着,声东击西道:“蔚道友,你竟连我这残疾之人都不放过,招招要人性命,杀心如此之重,岂是清修苦练能养成的?!真该让颜掌门查查你的道骨,指不定早被魔气给染得乌黑了。”
蔚椋素来表情稀少,闻言也只是双眸突然一暗,修长的五指紧扣住剑柄,指尖用力极大,甲盖上的淡淡粉色全然褪尽,唯余冷霜月白
他抬眼,碎冰一般的眼瞳中杀意弥漫,杀气如有实质。
下一瞬,银白马尾在空中拉出一道如剑芒般的射线,白衣剑修瞬间出现在了封应的背后。
速度快到后者来不及避让,渡劫期的强大的神识却在不停预警,告知封应,下一瞬他结阵的手掌就会被整个削断!
袒露的血肉中镶嵌的红眸快速旋转,视线极致拉扯下,封应只可见白虹贯日,剑光惊鸿!
就在此时,颜以则的剑阵刚好落成!
圣洁而沉稳的绿色光芒笼罩住整间寝殿,如降甘霖般的金风玉露过后,殿内已清整如昔,不见硝烟与狼藉。
同一时间,铺天盖地的威压也笼罩住了屋外大开杀戒的蔚椋。
颜以则手中握着一枚华光万丈的金色小印,这正是他们得道飞升的师尊留下的天阶法宝。
若是将化身期的灵力灌入,就算是渡劫期的大能来了,也会受阻一时。
颜以则毫不留手地将他的灵力灌入宝印之内,厉声喝到:“蔚椋,跪下!”
几乎是顷刻之间,蔚椋便应声沉地。
天阶金印爆发出的强压落在他的肩上,迫使他的膝盖弯折,寒渊从挥刺改为柱地,支撑着主人的重量插入地面,让蔚椋以单膝着地的姿态下跪。
只听“轰”得一声,蔚椋已被彻底压制,挺直的腰杆都被迫弯曲些许。
战事因法宝的介入,骤然逆转!
蔚椋却依然梗着脖子,竭尽全力地想要抬起头颅。
他的视线没有转向对他斥责、压制的颜以则,而是一错不错地仰视着血肉翻飞,居高临下睨着他的封应。
眼前的白发魔修眸色鲜红,被剑风捅得八面漏风的身躯污浊而丑陋。
可蔚椋看到的却仿佛是那日浑身焦黑,面目全非的某人。
剑修体内清透若玉的剑骨隐隐浮现出几缕污痕,蔚椋周身的杀气就算在天阶法宝的压制下也不见消减,反而愈烧愈烈。
寒渊竟是顶着千钧之重的压力,在握拳的手掌中寸寸抬高。
锐利的剑芒再次吞吐,爆出清越长哮,刺目雪光直指封应,似要不死不休!
蔚椋跪地的膝盖,也颤抖着,缓缓抬起了一寸,颜以则再次爆喝,道:“给我跪好!蔚椋!”
更多灵力同时灌入金印,“咚”得一声,蔚椋抬起的那只膝盖轰然敲入地里。
连高阶法宝所铸的洞府地面被敲他出一个凹坑,玉砖碎裂。
蔚椋也在更强的镇压下,再无反抗之力。
束着高马尾的头颅被迫低俯,额角冷汗沿着凸起的青筋涔涔而下,顺着脖颈淌入衣领,柱剑的手掌上也同样经络虬结。
寒渊“哐啷”一声插回地里,剑身震颤,悲鸣不止。
此刻若换任何一个筑基修士承受这种力量,怕是都已被碾为齑粉。
蔚椋却依然抗争不止,巨大的抗力借由法印回馈给颜以则,仿若只要他有一丝的松懈,蔚椋便会一跃而起,再次对封应赶尽杀绝。
颜以则眉头紧皱,呵斥道:“蔚椋,你还把不把我放在眼里!”
蔚椋眨了眨眼,垂对地面的脸上闪过一丝困惑。
他的世界里从没有避战之说,也没有除了斗法双方其中一方认输之外的中断战斗的情况,更没有隐忍不报的仇怨。
而颜以则说的,还把不把他放在眼里……
蔚椋觉得自己自然是把颜以则放在眼里的。<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own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