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之煦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形。
和江时萧才刚闹得不愉快,他还没想好怎么面对江时萧,一天就碰到了两次。
孙之煦今天是在医院的最后一天,办好离职正好是中午,回家放了东西,已经错过了饭点,懒得自己起灶做饭,于是去了姥爷那边。
姥爷年龄大,早上起得早,所以一般一天要吃四顿,这个点赶过去正好能蹭着姥爷的第三顿饭。
孙之煦没提前打招呼直接过去了,唐婶正在厨房忙活,姥爷坐在石桌前刷短视频,孙之煦在胡同里就能听到视频里哈哈笑的声音。
推门进去,姥爷把老花镜往下一扒拉:“哎哟,这谁来了啊。”
“姥爷,”孙之煦迈进去招呼一声,“整天这么戴着花镜玩手机,眼睛能受得了吗?”
“嗬!这管起我来了!”姥爷把手机放一边,“真会挑时候来。”
唐婶从厨房出来:“小煦来得正好,今天多做了一个菜呢,我再加一个小青菜。”
“孙先生在吗?你的外卖到了!”门外胡同里有人喊了一声。
姥爷闻言站起来,比孙之煦还矫健往外走:“孙先生在!”
“老爷子,您老是孙先生啊?”外卖小哥问。
姥爷忙着接外卖,一只手随后往里一指:“孙先生是我大外孙,就里面,杵着跟个电线杆似的那个。”
“您慢点儿,”孙之煦跟过来,“我点的外卖,您激动什么?”
姥爷举着外卖一边往里走一边认真看:“唐婶老给我做那些寡淡的,嘴巴寂寞。”
唐婶端了一碗汤过来:“您这个年纪要忌油腻忌高糖高盐,小煦你是医生你说有没有道理?”
孙之煦附和地点了点头。
姥爷不屑哼了一声:“今天换换口味,小煦你吃我的,我吃你的,对了你点这什么外卖?”
“……”孙之煦沉默片刻,“买了两条鱼,估计这会儿在里面还能蹦跶。”
姥爷立刻变脸,将袋子“啪”的一声甩到桌子上:“我不跟你换。”
“鱼再给摔死了,”孙之煦无奈,“您真是越老越小孩脾气了。”
反倒是唐婶接过袋子:“怎么还买鱼了?”
孙之煦:“里面还有牛排,麻烦唐婶今晚处理一下,鱼炖个汤什么的。”
唐婶惊喜道:“今天要待到晚上呢?”
“想喝姥爷的茶了。”孙之煦笑道。
唐婶说:“那今晚给你们多加餐。”
“哎呦喂,我这是沾我大外孙的光了,”姥爷又转向孙之煦问,“今天心情不错?”
孙之煦其实很郁闷,在江时萧的事情上他挫败感很强,但不好对姥爷说,只是坐到一旁:“离职都办妥了。”
“那什么时候去阜安入职?”
孙之煦想了想:“歇一个月半个月的吧,还能陪您钓钓鱼打打拳什么的。”
顺便帮一位走上歪路的朋友改邪归正。
“是该歇歇,年轻人趁着有力气要多点娱乐活动,别像我老了都没劲出去玩了。”姥爷点头认可,想了想又问,“不打算去你爸那边看看?”
“不去。”孙之煦直截了当。
“你自己心里有主意就行。”姥爷说。
孙之煦笑笑:“我知道。”
“那就去多去社交呀,交个朋友什么的,以前总说没时间……”唐婶插了一句。
姥爷伸着胳膊摆了摆:“他不需要,他就要孤独终老呢。”
孙之煦看了一眼姥爷,没说话,别人说这话听着不好听,但姥爷说的,孙之煦却明白什么意思。
这边反倒唐婶情绪低了下去,一边往厨房去一边摇头自言自语:“就他自己一个人,年龄也不小了……”
姥爷转头看着孙之煦:“别听他们的话,他们就事儿多,做你自己喜欢的事就好。”
“谢谢姥爷,”孙之煦说,随即又想起什么,嘴角微微挑起,笑着说,“其实最近认识了个朋友。”
姥爷整个上半身都转过来,盯着孙之煦:“朋友?哪儿认识的?改天带他来吃唐婶做的饭。”
孙之煦内心苦笑,或者还算不上朋友:“再说。”
“喔——”姥爷也没继续追问。
下午陪姥爷在小院里坐着喝了几泡茶,又去河边钓了会儿鱼,顺便蹭了顿晚饭大餐。
在姥爷这日子过得总是惬意随性,孙之煦有种乐不思蜀的感觉。
但还是要回盛景苑。
姥爷让他住下也被拒绝,他其实很想知道,那位碰瓷的怎么样了?
没想到刚回来就碰到了这个场景。
巧合未免过多,中午他回家就只是放个东西,电梯里不过几十秒,就能恰好碰到江时萧。
而现在是晚上,仍旧是在电梯里,还是几十秒,他又碰到了江时萧。
省得他再想理由去7楼了,孙之煦想。
身体反应比大脑快,待孙之煦回神时,江时萧已经倒在他怀里。
“孙医生。”江时萧朝他勉强扯了一下嘴角。
“嗯。”孙之煦拍了拍江时萧的脸,通红、发烫,这不太像是喝酒的正常反应。
身上有酒气。孙之煦又试探了一下江时萧的脉搏,频率很快。
“我没事,回家……”江时萧挣扎着就要站起来,但失败了,还是晕。
“叫120?”孙之煦按住江时萧,眼神凌厉看了一眼旁边一脸震惊的何乔,又问,“需要帮你报警吗?”
何乔回神,立刻举起双手:“啊?你误会了,不是那什么,我们认识……”
“报警?”江时萧脑子很晕,想不到更多,只是抓了抓孙之煦的胳膊,又再挣扎站起来,“我家里有药,先回家。”
“有药?”孙之煦拧着眉,其实也能理解,江时萧应该抵触去警局。于是尊重江时萧的想法,扶江时萧站起来,进了电梯。
何乔也跟着进去,孙之煦抬眼看他,声音冰冷:“按电梯。”
“啊?噢噢……”何乔呆愣愣走过去,伸出手那一刻又转头看江时萧,“你家几楼来着?”
“……”
“七。”孙之煦言简意赅。
何乔快速按了个7。
哪怕孙之煦只说了一个字,但何乔觉得这个字有魔力,能抽干电梯里的空气。
何乔有些窒息似的往下拽了拽衣领,清了清嗓子一言未发,期间偷偷瞥了孙之煦两眼,又暗暗转回去,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心虚什么。
到了702只敲门一声,宋乐辉就开了门:“你们怎么这么久才回来,是不是背着我……”
话只说到一半,声音都变了调,“卧槽?师父!师父诶!”
“别叫了,拿药箱。”江时萧声音虚弱到沙哑。
孙之煦好人做到底,把江时萧扶到沙发上坐定,然后定睛看着宋乐辉颠颠跑去拿药箱。
何乔和他一样,站在后面不知所措。
“确定不需要叫救护车?”孙之煦再次询问,他虽是医生,但在病人清醒的前提下,他不好擅作主张。
“不用。”江时萧还是拒绝。
孙之煦看了房间一眼,很整洁,不像那天他来时的模样,甚至肉眼可见的范围没有一样不堪入目的东西。
很好,这何尝不算一种进步?
哪怕……此刻是这种诡异的情形。
孙之煦往前迈了一步,又收回,然后开口:“如果需要帮忙……”
江时萧摆了摆手:“不需要。”
接二连三被拒绝,孙之煦只嗯了一声,然后转身。
何乔就站在他身后,小皮衣、精心打理的发型,酒气还未完全散去,这三人很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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