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月疏将衔花筑和芙蓉阁的位置告诉给了林清茉,后者派人去探查了一番,明面上没有什么人在盯梢。
秋雯的伤日渐好转,渐渐可以下地了,加之岱川离此不远,顾月疏决定启程返回岱川。
一是因为俗话说的好,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萧砚之怕是想不到自己还会回去。
二是就算他知道又能怎样,萧砚之和林清茉的剧情线也已经全面崩坏了,那她还费劲心思躲着干嘛。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她们的全部身家都在岱川,总不能在这里吃林清茉一辈子吧。
四月里平静的一天,在江南的玉兰花开得最繁盛的时候,她们一行人返回了岱川。
“你怎么也跟我们一起了。”
顾月疏收拾完行李,掀开车帘一角,看见林清茉整装待发地坐在车厢里,忍不住诧异问道。
林清茉道:
“我招待了你那么久,不请我去坐坐吗?”
说得有理,顾月疏赞同地点点头,道:
“是我疏忽了。”
林清茉挑挑眉毛,表示确实如此。
一共两辆马车,顾月疏和林清茉还有一侍女并上那个被顾月疏抱回来的女婴,共乘一辆,秋雯、沈白桦和柳元儿共乘一辆。
那侍女问道:
“小家伙叫什么名字啊?”
忙了那么多天,顾月疏把这件事忘了,她不好意思地摸摸脑袋,道:
“还没想。”
林清茉略微思索一瞬道:
“我倒是想出来一个,不知道好不好。”
顾月疏道:
“快说!”
林清茉道:
“顾希君如何?”
顾月疏诧异道:
“跟我姓吗?”
林清茉回道:
“你捡的,当然跟你姓了。”
那侍女点点头,表示赞同道:
“是哪两个字?有何出处呢?”
林清茉道:
“希君生羽翼,一化北溟鱼。”【1】
顾月疏兴奋道:
“这名字好!望她以后挣脱泥沼,同风而起。小名就叫岁岁吧,劝君惜取少年时。”
侍女笑道:
“姑娘莫不是想养个女状元出来吧。”
顾月疏玩笑道:
“借你吉言。”
不出一日,一行人便至岱川。
路过柳宅时,柳元儿下车时同她们打了声招呼便走了。
顾月疏有些担心她,从那日人贩子口中也知,她此次回去,日子怕是不会好过。
她问道:
“可要我们去与你父亲解释一番。”
柳元儿笑笑,道:
“不麻烦您了,我自己会保全好自己的,谢谢姑娘,来日我定登门拜访,谢谢几位姑娘救命之恩。”
顾月疏见状便也作罢。
柳元儿无视了往来下人们眼里的探究和八卦,径直走回了柳府的后院,刚回自己的阁楼里,一六岁孩童冲进她的怀里,泪眼婆娑道:
“姐姐,你终于回来了,你去哪里了?怎么现在才回来?我想死你了。”
柳元儿帮她擦干眼泪,道:
“小九乖,姐姐没事。”
咚咚两声敲门声起,柳元儿心道那么快便来了吗。
她抱了抱柳九儿,道:
“姐姐去去就回。”
柳元儿打开房门,客气地对门口两仆妇道:
“可是爹找我有事。”
“请吧。”
柳元儿脚刚踏入正厅,一只茶杯便朝她丢来,她一闪身,才堪堪避过。
“孽女!你怎么还有脸回来!被卖到那种地方,不如死了干净!”
柳元儿看向上方坐着的人,纵使她知道父亲一直待她不好,却也不敢相信,他竟然真的对自己不管不顾。
在柳肃眼里,全了家族的名声,比她这条命更重要。
自己必须想办法自救,否则以父亲的脾气,怕是不会在留她,柳元儿道:
“女儿并未被拐!是一时玩性大,出城玩去了。父亲可派人为我验身!”
这是她能想到的最好的自保办法了,且不说她到底是不是被拐了,但是只要处子之身未破,她总还对柳肃有些价值。
柳肃身边坐着的妇人怯懦开口道:
“老爷,要不就验验吧,许是…”
柳肃一记眼刀,那妇人噤了声,“插什么话!”
柳元儿感激地看了一眼那妇人,她是柳肃的续弦,无名,只知姓秦,旁人都叫她秦氏。秦氏母家不显贵,她也人微言轻,自己的日子虽不好过,但没少在暗处多帮她。
他大手一挥,两个仆妇上前,带走了柳元儿。
片刻后,那两仆妇回禀道:
“小姐确实没有失清白。”
柳肃烦躁地一挥手,道:
“那又如何,一连那么多天失踪不见,柳家的脸都叫她丢尽了!若不是平日不知检点,怎会招致如此祸端!先饿她两天,叫她长长教训!”
衔花筑门口,顾月疏在马车上探头探脑了一会儿,身后的林清茉懒懒道:
“别看了,要是他的人真在这里,从我们进城时就该发现了。”
顾月疏这才放心,从马车上一跃而下。
正准备摸出钥匙开门,却发现钥匙早被她丢到不知何处了。
林清茉叹了口气,从兜里摸出一把钥匙,顾月疏眼都看直了,怎么她会有衔花筑的钥匙?
林清茉面无表情地开了门,道:
“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可没偷你东西。前些天侍女浣洗衣物时找到的,她不知道是谁的,就给了我,我还想着你什么时候能想起来问我要呢。”
原来如此。
顾月疏尴尬笑道:
“忘了忘了,最近事情有些多。”
林清茉自来熟一般得进了屋子,问道:
“你房间在哪,我晚上跟你一起睡觉啊。”
顾月疏扭捏作态,羞涩道:
“这不好吧,你怎么想睡我啊。”
林清茉深深白了一眼道:
“我不想睡你。”
晚饭是途径酒楼打包回来的,几人舟车劳顿,晚上很早便休息了。
岁岁太小,时间仓促,顾月疏在岱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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