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顾月疏一身热汗得醒来,原是她被萧砚之紧紧搂在怀里,入眼便是他壮实的胸肌和攀附其上的那条伤疤。
鬼使神差的,顾月疏伸手碰了碰那条疤痕。
如天雷勾地火般,她的手刚一碰上,萧砚之蓦地松开手臂,迅速将胸膛间散开的寝衣拢好。
萧砚之的眼神略有些躲闪,他长腿一伸,咚得一声下榻去穿外袍。
顾月疏后知后觉,有些脸热,刚刚是不是冒犯到他了?
她坐起身,对着萧砚之的背影支支吾吾:
“我刚刚不知道怎么就摸上去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
萧砚之穿戴整齐,回身看她。顾月疏坐在床上,眼皮肿肿的,几缕碎发被汗黏在额上,衣裙皱巴巴的,咬着嘴唇看自己,整个人看起来委屈又无助。
定是又吓着她了。
都怪自己一时不慎,又让她看见这么丑陋的疤痕。
萧砚之安慰道:
“我没事,我去叫人备水,让你洗洗,若是没睡好,再躺会吧。”
顾月疏摸了摸面颊上的汗,道:
“不躺了,我去洗漱。”
萧砚之去院子里井旁打了水,本想着让人烧了再给顾月疏用。但顾月疏觉得这天气也不必多费功夫,便同萧砚之一起蹲在地上,用手舀水抹擦起脸。
井水清冽,泼在脸上,带去燥热,顾月疏看着地上的水沿着青石板流走,也慢慢平静下来。她抬眼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艳丽的脸上还挂着水珠。
也不知道他那疤痕是在哪弄的,这也不好问啊,看他像是很介意的样子。
看来以后,要避着些他的痛处才好。
顾月疏拿起一旁干净的布巾擦干脸,随口问道:
“殿下为何会在此处啊。”
萧砚之绷着脸,正经道:
“公事。”
那还真巧啊,好死不死就让自己遇到了。
顾月疏试探问道:
“我能不能先回岱川,芙蕖阁没人不行。”
萧砚之用布巾擦擦手道:
“你放心,我已经先送沈白桦和秋雯回去了。至于乳娘和孩子,已经安置好了,就在隔壁。你若是想去看她们,我随时可以陪你。”
萧砚之已经命人将两边院子的墙打通了一扇门,方便顾月疏去看岁岁。
顾月疏讪讪地摸了摸鼻子,道:
“好。”
看来是要在这里待上一段时日了。
不过多时,贤王妃死而复生的消息便传回了郦都。
贤王的解释是,去岁时王妃胎相不稳,经高人测算,需得淡出凡尘些时日,等孩子平安出生,才能重归尘世。
虽然扯得没边,但是没人敢放到台面上质疑。
当萧砚之将这些告诉顾月疏时,她感激地看了他一眼,这说明萧砚之是要认下岁岁了。
至于孩子的姓氏,萧砚之并不怎么在意,对外便说是高人令其如此。
他私心觉得,自己以后会跟她有许多孩子的,便是都随了她姓,又能如何,那也都是他的骨血,他的孩子。
这日,姚娘抱着岁岁到浪萍难驻,萧砚之‘初为人父’,对孩子事事紧张,抱着岁岁在院子里闲逛。
院子里香樟树枝繁叶茂,遮盖出了大片的阴影,园中的池塘清澈见底,十几尾锦鲤养在池水里,皆若空游无所依。
岁岁才四个月大,已被养得白白胖胖,不像是刚捡来那时干瘪了。顾月疏望着孩子那美人胚子的脸,心叹道不知她的亲生母亲现在如何了。
“岁岁,看小鱼,小鱼在水里游。”
萧砚之一手托着岁岁的屁股,一手环抱在她胸前,站在池塘边的树荫下逗她。
顾月疏拿了一罐鱼食,站在一旁慢慢往水里撒,鱼食吸引了水里的锦鲤往岸边游动,它们在池水中扑腾着抢食,激起层层水花。
岁岁看着开心极了,婴儿清脆稚嫩的笑声回荡在小院里。
罐子里鱼食渐渐全被顾月疏投进水里,岁岁玩了一阵,看着有些困倦了,张着小嘴打了个哈欠。
萧砚之将岁岁交给姚娘,示意她将孩子抱回屋里休息,而后道:
“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是怎么捡到岁岁的。”
虽然萧砚之大概猜到了其中缘由,但他还是想听听这件事的细节。
顾月疏便问道:
“你可在牤村外的树林里,见到一座石塔。”
萧砚之摇摇头,他当日料定了顾月疏已然逃走,牤村又被焚烧殆尽,便不再想去管其他的事情。
顾月疏继续道:
“那日我们逃走时,从那片树林经过,看见了一座弃婴塔,岁岁便在里面。以及我在村里的那两天观察,村里全是男童,连一个女孩都没有。”
萧砚之叹了口气,这村子业障深重,怪不得会引发大火导致灭顶之灾。
但还好,顾月疏也借此逃了出来,只希望此事不要在她心里留下阴影便好。
提及岁岁的身世,萧砚之不免感叹,这些封建糟粕在世间积弊已久,如同附骨之疽,怕是非一朝一夕可以改变。
思索到这里,他忽然问顾月疏道:
“你可知,先帝为何要冒险改革,下令让女子读书,参加科考。”
顾月疏道:
“不知。”
起初她刚来到大梁时,听到这个设定,还以为这只是原书作者的私设,但听他这么一说,应该是有些缘故在的。
萧砚之走到院子里的石桌旁坐下,给顾月疏倒了杯茶,示意她坐下,而后继续道:
“是因为永泰。”
意料之外,但情理之中。
萧砚之道:
“先帝与母后情深意重,母后因难产崩逝,先帝辍朝十日,哀痛不止。那时永泰刚刚出生便没了娘,先帝不忍,便一直将她养在身边,先帝住在哪,永泰便住在哪里。”
听到这里,顾月疏不免感慨,都道天子无情,可贞元帝当真是用情至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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