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这个名字,只有她的亲人才知道,她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人:他如何知道的?
冷逸尘看她的表情,便知她并没有想起来,但没关系,慢慢来!
他低头擦手掩饰了一下内心,敛了所有的情绪,上前道:“怎么没遣人来告诉一声,我去接你。”
说完冲她笑起来,这笑容纯粹且干净,犹如和煦的春风、四月的暖阳。
那目光中似有千缕万缕的光线将她温暖起来,她不敢迎接那目光,心中有些别扭,她原本是来和他说离开的事,要该怎样拒绝这样的热情。
她将目光放低,才发觉他的右臂上缠着绷带,有丝丝缕缕的血迹透出。
“你受伤了?”暖暖不由得紧张起来。
冷逸尘将手臂抬起看了一下:“无妨,小伤。我昨日回来得晚,去看你时你已经睡下了,我还给你带了冰酥酪,可惜你没吃到,进了我的肚子。”
“我……”暖暖不知如何开口。
冷逸尘上前半步,关切地问道:“可是又头痛了?”
暖暖点点头,随即一笑:“你的军医开的药很管用,我现在已经好了,多谢!”
“慢慢来总会好起来的……要骑马吗?”冷逸尘言语间有些兴奋,似乎很高兴她有所恢复,期望她能骑一骑这匹马。
但见她目光低垂,他意识到自己的衣服不得体,恐是令她为难了,于是赶紧说道:“等我一下。”之后便转身去了马场的房屋里。
不多时他又出来,已清洗了汗水、穿好了衣衫,看起来清清爽爽、干干净净。
“骑马吗?”他再次问道。
暖暖摇摇头,言语间些迟疑:“我有事对你说……”
“正好我有些事想对你说,去走走?”冷逸尘提议,他见暖暖心情不佳,也许他的消息能令她高兴一些。
暖暖点点头,她还未想好要如何说。
冷逸尘牵了马,二人并肩缓步慢行。
走出马场向西,便是古渡口,只不过这里已划入军营之中,并没有船只往来。
冷逸尘将马放到了草滩上去吃草,之后开口道:“昨日军营抓了一个刺客,我便加强了都府的防守,他们没吓到你吧。”
暖暖摇头,忽而抬头:“你的伤是刺客所为?”
冷逸尘:“是,那刺客伸手不凡,像是受过训练的。”
暖暖听了心中一惊,莫不是绣衣使,肯定被他发现了,怎么办?她强装镇定,并未说什么,且看他怎么说?
冷逸尘:“是来找你的,对不对?”
“你把他怎么样了?”暖暖面色有些发白,双手于袖中紧握在一起。
冷逸尘得逞似地一笑:“果然是。”
要命,又中了他的圈套!暖暖视死如归地说道:“你打算把我怎么办吧!”
冷逸尘又是一笑:“师兄给你安排的侍卫果然不错,你放心,我已秘密将人放了,我正愁送给师兄的信太慢,这下好了,估计他快就能收到了。”
暖暖一时语塞,早知如此,何必大动这一番周折,而他也不会受伤。
良久她才说道:“抱歉,是我不相信你。”
“我能理解,你认识我才几天,能有这样的防备,很好。”
“可……”暖暖没有说下去。
她觉得他应该会生气,未想听到的却是“理解”,一直以来,她都是被动地接受他的安排,似乎她没有任何选择,但这安排似乎又正合她的意。
是巧合,还是别的原因?
脚下的路到了河边,鹅卵石也多了起来,她的心思并不在脚下,一脚深一脚浅地走得极为不稳,突然一个不小心,被蔓延在石缝间的藤蔓绊了一下,身体向前扑去。
冷逸尘眼疾手快,将她接在怀中,却牵扯到了伤口,他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二人摔倒在地,暖暖头脑一阵嗡鸣,有些反应不过来,就在他怀中看着他,心中犹如砸下了一块巨石。
“可以先起来吗?压到伤口了。”冷逸尘吃痛地说道。
暖暖赶紧起身,扶着他也起来,只见胳膊处渗出了鲜血。
“抱歉……”暖暖有些过意不去:“有药吗,我帮你上一些。”
“有……”冷逸尘没有拒绝,将上衣褪至手臂处,将伤口露了出来。
暖暖慢慢将绷带解开,用帕子将血迹擦掉,涂上药粉,动作缓慢且轻柔。
“你怎么随身装着药膏?是不是看到那个姑娘受伤了,就为她涂一涂?”暖暖边涂边说,说完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不由得有些面色微红。
这是试探!这是吃醋!笑意出现在冷逸尘的嘴角,怎么也压不下去:“是,有一个叫暖暖的姑娘受伤了,所以我要随身装着药膏。”
暖暖精神集中,并未理会他的玩笑,只是心中暗骂一声:“油嘴滑舌。”
她离得太近,发梢不经意间划过他的胸膛,弄得他心神不宁,忍不住叫了声:“暖暖……”
暖暖心中一动,抬头对上一双柔情似水的眸子,水中星光闪动。
她想躲过这目光,眼眸低垂却又落在他袒露的肩膀上,不由得红透了耳根,赶紧松了手,站起身来背过身去:“你自己穿。”
冷逸尘暗自欣喜,穿好衣服问道:“刚才想什么呢?走路不小心。”
“在想你到底可不可信。”暖暖直言不讳。
“你觉得我可信吗?”
“我……不知道……”暖暖轻抿了一下嘴唇,内心乱作一团。
话刚说完,只听得马蹄声近,一个侍卫下马回禀道:“任将军的书信。”
冷逸尘接过看了一遍后,将一张纸交给暖暖:“有惊喜,看看。”
“给我?惊喜?”暖暖半信半疑地将纸条打开,是舒雁亲笔,这可真是惊喜。
信上开头只称呼“小姐”,内容也只是“一切安好,请勿挂念”几个字,想是舒雁不能信任他们,不便写什么。
“你的婢女找到了,只是伤了腿不便行动,现在正在宁远城养伤。”
暖暖一听受伤,又紧张起来:“伤势可严重?”
冷逸尘解释道:“放心,土匪故意弄伤她的腿,是怕她逃跑,不会伤太重,这是土匪惯用的技俩。”
有消息便好,暖暖心中的一块石头总算是落了地,她由衷地说道:“冷逸尘,谢谢你……”
冷逸尘上前半步:“这回可相信我了?”
暖暖使劲点点头。
“那要怎样感谢呢?”冷逸尘半开玩笑。
暖暖愣住了,好熟悉的话语,仿佛他曾经这样问过她。
她迟疑了一下,玩笑道:“大恩不言谢,你是正人君子,不会让我报答,对不对?”
冷意尘鼓起勇气,拉过她的双手,深情地说道:“暖暖,我为做你任何事,是心甘情愿……但这次我却要挟恩图报了。”
他深吸一口气:“你是我从始至终都倾慕之人,能不能……嫁给我?”
这么突然,暖暖手抖了一下,脑子里闪现叶均的话:不得有私。
她心跳得厉害,不知该如何作答,时间仿佛静止一般,她能感受到眼前之人紧张地屏住呼吸,握住她的那双手轻轻加大了力度,有微微的潮湿。
她还能感受到空气中似乎有些变化,抬头看看天,果见东北方乌云密布,她缓缓说道:“要下雨了。”
这算什么回答?
冷逸尘眼中闪过一抹黯淡深,吸了一口气,心中安慰自己:这不算是拒绝。
他看着乌云,似乎顷刻间就要飘到眼前,赶紧为她披上披风,二人一起骑马回到都府。
下了马,暖暖并未等他,快步进了清和轩,冷逸尘也想跟着进来,却被她关在了门外。
此时她需要冷静一下,想想该如何回答冷逸尘,她在屋里徘徊,闭眼全是他的身影。
他说得从始至终,何时开始?如何开始?她不记得,一点也不记得。
之前于文则与她有接触,她十分抗拒,可为什么她不会抗拒与他的接触,这种感觉,从来没有。
虽然只相识了这几日,但她心中却对他产生了思念之情,这思念之情如春事漫烂得难收难管。
她很想痛快地答应她,但之后呢?如何对哥哥们说?如何对天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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