拇指微屈，轻轻往两边一拉，葡萄皮被剥开，露出里面青绿色果肉。
盯着倚在何晚舟腿上乖乖张嘴的姜尽寒，元一善的第一反应是他被夺舍了。
他以眼神示意喵授去探，怎料喵授摇头，示意他不要多事。
他古怪的神情落在何晚舟眼底，惹得她笑出声：“元大哥，你若有什么想问的就直说吧，不必掩掩藏藏。”
姜尽寒侧过头看，看向他的目光颇为不善。
只一个凝神，元一善知道这就是他们如假包换的尊上。
“没事了。”
他神情愈发古怪。
等喵授找理由和他一同离开，何晚舟才低头看向闭目魔尊：“听元大哥说最近几个魔王不太安分，你真的不需要做点什么？”
姜尽寒歪头，吐出葡萄籽。
“状态不佳，见到他们才是麻烦事。”
高阶魔王对魔气的敏感度比其他人要更高，姜尽寒看着无恙，但难保魔王察觉。
何晚舟又给他剥了个葡萄，听他说不吃，下意识放进自己嘴里。
怎料他却按住她后颈，压她下来，低声问她，可以吗？
何晚舟脸立刻就红。
她按在姜尽寒胸前，口中还含着颗葡萄，根本说不出一个‘不’字。
他分明是故意的，挑在这个时候。
自打心疼他病中，由着他亲过一回，他便时时想着，次次问她。
虽没有下一步动作，但即使只是亲吻，他也实在是太.......
他靠近，托起她下颚，葡萄在嘴里爆开，酸甜汁水弥漫她整个口腔。
垂低眼睫，衔住她唇，辗转吮吸，勾出葡萄籽歪头吐掉，他仰起何晚舟的颈，迫使她咽下去，牙齿轻咬住她喉咙，再一路亲吻，最后流连在她唇上。
吃完葡萄，何晚舟的脸已经熟透了。
“下次不要这样。”何晚舟捂脸。
“为什么。”姜尽寒抱着她，手指卷她的头发。
“我不喜欢。”她逐渐平复。
姜尽寒疑惑：“可是你心跳很快。你明明很喜欢，为什么要骗我。”
平复不了了。
姜尽寒低低笑她，用头发覆住她的脸：“要不要再吃一颗？”
何晚舟抱住他头发，翻滚去一边榻，闭着眼睛说，已经睡了别吵了。
“可现在还是白天，你就想睡？”姜尽寒拈起一颗葡萄自己吃，“嗯......不错，很甜。”
实在听不下去，何晚舟落荒而逃，躲到里间，用枕头盖着头。
姜尽寒追过来，将她往里推，躺到她身边。
“为什么躲在这里，外面榻上不好？”
何晚舟躲进被子里。
姜尽寒掀开被子：“你不是很讲礼貌，为何不回我话？”
“你明知故问！”
她恼极，翻身过去掐住姜尽寒喉咙，作势勒他，他举手配合倒下，与她笑成一片。
伸手掐他，捏他，挠他，姜尽寒终于忍无可忍，抓住她作乱的手压在枕边，用膝盖压住她腿弯，遏得她动不了半点。
何晚舟挣扎不脱，盯着姜尽寒近在咫尺的脸，慢慢收敛了笑容。
他呼吸稍急，眸中有火焰跳动。
肌肤相接处，慢慢温热，终于成片燃烧起来。
何晚舟眼睫轻颤，仰头接住他唇。
空气仿佛凝滞，只余下越来越清晰的心跳，和唇舌交缠的黏连声响。
他身上冷冽香气，如冬日寒雪，松尖冷阳，萦绕在何晚舟周身，让她沉溺。
彻底失控前停住，结束了这个吻，姜尽寒目光沉沉锁住她，然后一语不发翻身下床落荒而逃。
何晚舟软倒在被帛中，满脸茫然一头问号。
不过这种疑问，她绝对不会去问姜尽寒。
九月金桂飘香，可惜魔界没有桂树，只有何晚舟做的桂花糕。
何晚舟给几人下了帖子，告诉他们她就要过生日了，邀请他们来自己的生日宴。
魔界众人自忘川爬出，压根没有生辰这种概念，只有元一善理解，并向众人科普什么是生辰以及生辰礼物。
喵授积极响应，清姬闷闷不乐，大有不想参与的意思。
事实上，她寻死的心依旧不灭，若不是元一善等人盯得紧，她早就不知跑哪去上吊了。
何晚舟时常找她谈心，这次在清姬拒绝她之前，她说：“可是这应该是我最后一个生辰，我真心希望你能来。”
清姬拒绝的话再说不出口。
生日小宴按期举行，唯有一个人的不到场完全出乎众人意料。
姜尽寒居然没有来。
“你忘记告诉他了？”清姬简直不敢相信。
但大家都知道，这绝对不可能。
何晚舟看了门口很久，直到错过他们原本定下的时间。
她笑：“可能有什么事绊住了他，算了，我们自己先玩，说不定他待会就来了。”
待会他也没有来。
何晚舟微笑着送走元一善几人，将他们的礼物收进储物袋，在关门的一瞬笑容消失殆尽。她不知道姜尽寒为什么会缺席。
明明前一天他们还相拥亲吻无比亲密，他还说会为自己准备礼物。
她猜不透，就像她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在某个时刻停住。
她永远都看不透他。
何晚舟累极，合窗打算躺下，却看见远处白发转角而过。
她想都没想追了出去。
如果是平日，姜尽寒早会发现何晚舟在跟着他，可现下他魔气亏空，她手上还戴着他赠予她的半边莲花，故何晚舟跟了他一路，他也没发现。
他径直去了膳房。
这个膳房，划给她很久了，平日没有其他人来，此刻也空荡荡没有旁人。
何晚舟站在窗边，恰能看见姜尽寒倚着灶台坐下。
他拿出一只巴掌大小的蛋糕。
蛋糕既小又丑，不是她做的，肯定也不是膳房厨娘做的。
用掌心焰点燃蜡烛，灰暗膳房内，他黑色眸中跳动着蜡烛火焰。
他轻声道：“生日快乐，小蛋糕。”
何晚舟推门进去，笑着问他：“为什么刚刚不来。”
姜尽寒要把那个蛋糕藏起来，可放哪似乎都不妥当，只能搁在灶台边，问她怎么来了。
“我等了你很久。”何晚舟伸手环住他的腰，“真的。”
姜尽寒揽住她，将她抱在灶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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