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哪里?
谁又在对我说话?
环顾四周,仿佛是一个无边无际的空间,而空间里除了自己以外空无一人。
但就是有一个声音在不断响起,而自己也并不对此觉得诡异突兀,就这般与其相处了起来。
但太田於菟心中明白,这一次,此时此刻,自己是真的,恐慌了。
不是因为当下外界这种莫名其妙的未知状态,而是一种由心底滋生出的恐惧。
【在害怕吗?真是可怜啊,所以就像我刚刚说的那样,真没用啊你。】
闭嘴!对我说这些,你以为你是谁啊?!
【嗯,好问题,那,你又真的知道自己是谁吗?】
哈?我为什么要自证自己是谁,我当然是……
是啊,我是谁呢?
……
“终于觉醒了啊,你果然也是异能力者呢,於菟。”
森鸥外看着眼前刚刚觉醒了异能力的儿子,眼中满是探究,而十岁的孩子暂时还未能完全掌控自己的异能力,也不知道这份异能力究竟都被运用到何种地步。
他当年在欧洲留学时,在欧洲那些异能大国调查收集过许多关于异能力者的数据情报,数据分析结果表明,直系血亲中若存在异能力者,那么其本人觉醒异能力的概率要远大于常人。
记得当时他还半是嘲弄地想着,竟然连异能力者这个圈子也存在血统论吗,这个世界还真是现实得令人绝望啊。
不过嘲弄归嘲弄,他也不会做什么想要打破这种规则与枷锁的“英雄”之事,因为他自己就是这个体系中的既得利益者啊。不仅是他,他的孩子也是,尤其是於菟的异能力如此令人惊喜,竟然在精神系的基础上还具备物理攻击性,既能打主攻也可做辅助。
只不过……
“怎么了,这么不高兴的样子,拥有异能力不是件好事吗?”
他的孩子看起来并不开心。
一般来说,这种年纪的男孩子,不都幻想着、渴望着自己能够拥有一分超自然的特殊能力吗?
昏暗小诊所的角落里,十岁的男孩抱膝蹲坐在那里,埋首在膝盖间,自从觉醒异能力后便沉默了,似乎陷入了自我挣扎的自我世界中。
此刻被父亲问话,似乎呜呜哝哝地回了些什么。
尚且年轻的父亲走到孩子面前蹲下,细细打量着自己的孩子,拿出在外观察揣摩他人时的理性
认真之态。
把於菟从英国接回来已经有一年了而过去这一年他过得并不轻松既要赤手空拳地在横滨这个危险的港口城市立足又要打探“死亡天使”的下落那可是他未来计划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对于於菟他似乎有些……想当然了。想当然地因为血脉的羁绊而忽视掉了对方的个体性想当然地仍然将对方看作记忆里的孩子没有在意到彼此间三年的空白没有谁会是一成不变的。
“没有不高兴恰恰相反我很高兴……”
年幼的孩子缓缓抬起头来紫色的眼眸中是满满的理性理性到双眼平静无波:
“我有异能力了我能够帮到爸爸你了这再好不过了相比起什么都做不了的我拥有异能力的我才更符合最优解的需要这是正确的……”
听着这些不符合年纪的绝对理智话语森鸥外看到的却是那双稚嫩的眼眸中被理性的平静所压抑着的波涛汹涌激烈疯狂到随时都会突破那道理性的防线。
毕竟还太稚嫩、太弱小了根本就无法做到完美的自我掌控。
欺骗不了别人更完成不了自我欺骗。
伸手抚向那还带着婴儿肥的脸颊意料之中的明明就在颤抖呢。
而感受到那轻抚着自己的温热幼小的孩子终于再也压抑不住彻底爆发出自己疯狂的那面:
“是啊我不高兴一点都不高兴!因为我根本就不想拥有独属于自己的异能力啊!爸爸你手里那些对异能力者收集研究的资料我都看过了这世上存在异能传承法异能力者去世后直系血亲可以继承这份异能力……所以我一点都不想拥有自己的异能力只想要继承爸爸你的这样即使未来爸爸你不在了还有你的异能力陪着我与我融为一体就好像你从未离开……我会拥有属于我的‘爱丽丝’那个代表着你的、永远和我在一起的‘爱丽丝’陪着我直到我也死去的那一刻……可是至今还没有人能同时拥有两种异能力而我的异能力觉醒了所以我们也……无法永远在一起了……”
那一瞬森鸥外承认即便是自己也被震撼到了孩子那还未完全长开的手掌顺着他的手掌一点点向前握住他的手臂如同扭曲的藤蔓在蜿蜒缠绕缠绕到窒息。
他知道他的孩子很爱他
不仅仅
是对他这个父亲的爱,更是於菟整个人内里对于情感的疯狂与执拗,内心深处渴望着能得到极致的偏爱,那会让灵魂都感到扭曲与窒息。
但於菟又从自己这里继承了绝对的理性,并用理性的绳索来压制住心底的渴望。
毕竟,人生在世,谁又能做到彻头彻尾的随心所欲,随心所欲又未必是正确的。
而做正确的事,又有什么不好呢?
如果这世上不是绝大多数人都去选择“正确”的话,那这个世界早就乱套了。
“可是这样是不对的,我不能这样自私地去吸噬、榨**,爸爸你的世界里不是只有我,也不应该强求你以我的意志作为你处世的基准,这不是正确的……”
“爸爸,我觉得我这个样子,很难看,太丑陋了……人都是这般丑陋的吗,还是只有我才是如此。”
终于,稚嫩的双手离开攀附、缠绕着的手臂,转而双手捂面,仿佛这样才能遮掩住那个丑陋的自己,即便这样只是自我欺骗,但似乎这样也的确能够抵挡一些痛苦。
也许就是从这一刻起,品尝到了欺骗的甜蜜,尤其是欺骗自己。
“人类,各有各的丑陋,而知晓自己丑陋的,才是真正的诚实,於菟已经很了不起了。”
感受到那拥住自己的怀抱,幼小的身子猛地一颤。
“啪!”
太田於菟猛地一颤,伴随着破裂掉的声音,好像是有泡沫破裂开来,又仿佛破裂掉的是自己。
然后,一串串承载着记忆画面的泡沫飘过,直到……
……
“刚刚的话你都听到了,好了,出来吧。”
光线略有些昏暗的小诊所里,换回了自己那身白大褂的港口黑手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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