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迟则生变,早搬早放心。人手好办,先把要搬的东西整理好,让何伯找府里的小厮抬到大门外,我去找人手。”余远筝是行动派。
以后不是万不得已,她不想再迈进伯府大门。
这里是原主的伤心地。
“好吧。月娇,你现在就开始清点东西装箱,我这就去找管家安排人。”余蕴之今天被女儿牵着鼻子走,也没觉得不好意思。
明荷院的主子奴仆一起清点东西,很快就把要搬走的东西整理出来。
他们本就没有多少东西,也就赵月娇嫁妆稍多一点,她出生商家。
结果他们的东西并没有搬到大门外,而是搬到后门,余蕴信说不要被人看了笑话。
余元筝让春雷回去把八个兄弟都叫来,留下两个照看世子。
他们一听是来帮忙搬家的,每人在街上租了一辆马车过来。
这下速度就快了。
还没到天黑,余家二房就搬进了新居,刚分到手的那个三进别院。
余元筝回到王府时已经酉时中(下午六点)。
先去给王妃请个安,并说明了一下回门的情况,才回自己院子,吃了一顿比较晚的晚餐。
这一天,她又办成了一件大事,心里很舒坦。
看着床上昏睡着的世子,她居然有种亲切感。
像每天都有人在家等她回家似的。
前世一直是一个人独居,也就到了休息日约同事逛逛街,偶而做个美容,来个spa。
她的时间基本都被工作占满。
现在她终于停下拼搏,可以美美地休息休息了,以后开始养老的日子。
spa?
这个词一进入脑子,余元筝感觉福至心灵。
这是个养生好方法,可以考虑给世子做做,说不定有利于他恢复。
她把伺候的婢女都打发出去,她又想和世子说说话。
她觉得对着一个不会回应她的人说话也是一种乐趣,不用担心密秘不保。
她初来乍到,没有一个交心的朋友,这种时候有这么一个人听她说说话是一种很好的心情疏解。
“今天我用大房换婚的事做威胁,让我父母和永安伯府分家了,你说这样做对不对呢?”
新婚那天,上官子棋被热闹的声音吵了一天,让他对外界有了感知,到了晚上也没有陷入昏迷,也听到了余元筝对他说的话。
他想作出回应,耗尽了所有力量动了一下,可是没人看到,他就又陷入了昏迷。
直到今天,他对外界又有了感知。
他很努力想醒过来,可是身体做不出任何反应,哪怕动动手指,他都做不到。
那晚余元筝的话,他都记得。
他知道被二弟换来的妻子并没有嫌弃他,就凭这点,他对余元筝就敬重几分。
他不想半年后就死,他不想这个善良的女子为他守一辈子寡。
从远山和近水两人的谈话中,他知道了很多信息。
也知道今天世子妃回门,就等着她回来告诉自己她在娘家的情况,有没有被欺负。
想到她的身份,就能猜到她在娘家肯定没有好日子过。
也不知道她有了新的身份,底气是不是足了些。
此时的他,一听到余元筝的声音他立刻集中精神。
“像你这样的身份肯定不赞成分家。
可是你不知道当一个人明明有能力,可就因为不是家中嫡子而被打压,一辈子寂寂无名是何等的痛苦。
哎,其实归根结底还是男人的错。
如果男人不纳妾,就不会有庶子庶女。
我祖父不纳妾,什么事都没有。
幸好你现在躺着不能动,不会让我遇到这么尴尬的事。
女人也是人,凭什么要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男人进别的女人房里还不能有怨言。
要是换作女人也一妻多夫,看男人是不是受得了。
要是我,直接一脚把男人踹了,一个人独美,才不受那鸟气。”
说着说着,余元筝不知道在为谁打抱不平。
她爹是小三生的,大妇要打压,这是正常女人的正常反应。
可是被打压的是她爹,她心里又不高兴了。
只能怪她祖父。
哎,好纠结。
听了余元筝的这番话,世子不知道怎么接了。
如果他没出事,肯定会像他父王一样,以后接过王府担子,纳妾也是迟早的事。
他书房里伺候的两个大丫鬟一直就等着主母过门后,被抬为通房。
如果生子,就会抬为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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