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莲吞咽了一下口水,忍着额头上传来的痛意,开口道:
“娘娘,我确实是按照您的吩咐,找了旁的宫中一位嬷嬷,在阿软回宫必经的路上埋伏好了,只等她路过那里便把她推到池中。
那池子里的水又深又脏,平日里不会有人刻意去清理,死在里边自然是人不知鬼不觉。”
她抬眼小心地看了一眼阮贵妃的脸色,仍是分不清喜怒,只好继续道:
“至于那嬷嬷,奴婢已经打听过了,惯常是个好吃懒做、人嫌狗厌的,便是突发意外死去,也不会有人多加在意。”
“听起来不错。”阮贵妃抬起眼看了她一眼,总算是接了一句。
小莲还来不及松口气,便听她冷笑一声,接着问:“然后你就给我办成这个样子?!做事连后手都不留,蠢货!”
“奴婢留了后手。”纵然是心中畏惧阮贵妃,小莲仍是忍不住为自己辩驳,“奴婢还在莲池之后留了一个小宫女,看起来怯懦无害,却能在错身而过的一瞬间,狠狠捅阿软一刀。”
“再往前还有惯常跋扈、喜好美貌小宫女的兴公公……”
“安排了这么多,你就把事情给我办成这个样子?”阮贵妃直起身子,冷冷地打断她。
小莲沉默了一瞬间,再开口时语气神态皆带了几分委屈:“奴婢也没想到,阿软那死丫头居然不走寻常路,东拐西绕、不知怎得便绕到了集贤殿那边。”
“集贤殿是诸位皇子公主读书之所,守卫宫人皆是众多,奴婢不敢在那里造次,以免惹出更多动静来。”
阮贵妃:“……”
她亦是没想到,事情居然会朝着这个方向发展。
缓了一口气之后,阮贵妃冷哼一声:“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把事情给我办得妥妥当当的!”
“是!”小莲这口气才算真正松了下来,急忙应道。
“奴婢已有了万全之策,这次一定让阿软那小蹄子消失!”
*
“你在做什么呢?”
秦苡将手边的花木栽好,转头找了许久,才在屋檐下的阴影中看到了祁曜。
他一只手拿了块平整木板,另一只手卷着绳子,低头不知道在忙活些什么,敛下的眉眼尽是专注之色。
秦苡好奇地走过去,开口问道。
祁曜的动作细微地顿了一下,没抬头搭理她,只是不紧不慢地继续手中的动作,将绳子穿过木板,打了个死结系好。
秦苡见他不答也不再追问,蹲了下来安静地看着他动作,片刻后恍然过来,高兴道:“你是在给我做秋千吗?”
她站起来围着他转了个圈,笑眯眯地继续说:“我看像是——是不是在给我做秋千呀?”
祁曜似乎是觉得她转得烦了,抬头看了她一眼:“阿软姐姐看便看了,何必反复追问?”
他以手背抵住一侧耳朵,偏了头皱眉道:“好吵啊。”
“谁叫你故意不理我。”秦苡轻哼一声,转到他另一侧耳朵,故意凑上前轻声笑问,“有什么不好直说的?你性子总是这么别扭。
如果是——你就直说是这样,我听了一定很高兴,会说谢谢你。你不就也高兴了吗?”
她眨了眨眼:“我高兴一点,你也高兴一点,这样不好吗?”
祁曜觉得不能理解,她的高兴来得如此轻易吗?更何况,他才不会因为她的一句感谢而高兴。
然而看着她期盼的眼神,祁曜忍不住叹了口气,低下头有些烦闷地吐出一个字:
“是。”
秦苡便笑弯了眼睛,明灿的笑意次第涌出,像日光下片片绽放的琉璃花:“谢谢你哦,我很开心。”
含笑的声音落入耳中,如断线的玉珠滚过一地,祁曜心中便回荡着清脆的碎珠声。
*
“祁曜,秋千该怎么玩呢?”
秦苡将秋千绳子分别系在两棵相邻的梧桐树之间,拉了几下确定稳固之后,她跳下树问祁曜。
“……你不会?”祁曜的目光从打好的绳子死结上落下,看向她。
“我不会啊,我又没有玩过。”秦苡答得分外坦然,“我只是路过的时候见别人玩过,但是那时候秋千是已经荡起来的。”
她说着,坐到了秋千上,绳子受了力微微摇动着,漾起阵阵清风来。秦苡思考了一下,试探性地朝后蹬去。
一只手忽然抓住了绳子一侧,随即微微用力,荡起的幅度便大了些。
秦苡疑惑偏头,便见祁曜目不斜视地拉住了绳索:“收脚,抓紧。”
秦苡立刻乖乖收脚,盘腿坐在了木板上,仰头眼巴巴地看着他。
祁曜:“……没让你这么收。”
这么窄的木板,倒也难为她坐得如此稳当。
“哦。”秦苡放下了腿,重新调整好姿势。
扬起的风扑在颊侧,又将鬓边散落下来的发丝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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