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枝在黑夜里被轻轻吹动,没有一辆汽车开过,公交车站亭外的路灯微弱地发着光。
权清春看了一下路,深吸了一口气。
这可能是我的错觉!
一定是我刚才走路的时候发呆了,我可能根本没有走几步!
于是,她打起精神又开始往家走。
只是走了三遍后,看见熟悉的白布,看着熟悉的站牌再次出现在眼前的时候,权清春沉默了……
怪了,怪了啊……
怎么有人可以在自己家门口迷路的呢……
权清春感觉自己的手心开始冒汗,点开手机,想要看看导航。
但一点开手机就发现,她没有网……
她点击重连网络,还是没网!
权清春心里面忽地更慌了。
不是,好端端的一个市区,又不是什么山巅海底,怎么能说没信号就没信号呢?
夜越来越沉寂。
“……”
权清春想起自己的包里有取卡针,伸手正准备摸出包里面的取卡针重装SIM卡,路灯随即就闪烁了一下。
随即头顶有微微的声响传来……
权清春听着这声音,手一哆嗦,取卡针一下子掉在了地上。
她胆战心惊地抬起头,发现只是一群密密麻麻的飞蛾在路灯下面扑腾……
环顾四周,一切沉浸在黑暗之中,没有一个人。
是我想多了吧?
一定是我想多了!奇奇怪怪的东西家里有一个还不够吗,哪能天天遇上呢……
权清春一边开始通过逃避现实来安慰自己,一边深吸了一口气,弯下腰伸手去捡地上的取卡针。
但就在她弯下腰的那一瞬间,她忽然就发现——自己的影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两个……
权清春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多出来的那个影子,保持着这个姿势,脑子宕机了……
她感觉十月份已经可以算是秋天了,但是自己的后背却湿湿的。
当问题出现,让人感到过于压力大或超出自己解决范围的时候,人往往容易选择——逃避!
于是,权清春看着那个影子,缓缓地吞了一口唾沫,假装看不见地悄悄起身,留下了地上的取卡针。
她像是看不见这个多出来的影子一样,看似慢悠悠地,实则速度一点没掉地飞快地往前走了起来。
为了装作自己走得不做作,权清春还故作轻松地哼起了歌,
“夏天夏天…悄悄過去…留下小秘密——”
只是,虽然看不见身后发生了什么事,但权清春也明显感觉到了自己的战术好像对这个东西不起作用。
她一往前走,就感觉身后的影子也跟着走了起来。
——妈呀,它是不是还会动啊!
顿时,权清春冷汗淋漓了。
那影子确实是在动。
在权清春开始走起来之后,它也在她的背后慢慢窜动,伸了一个懒腰一样从地面上爬了起来。
听着权清春哼起了歌,它就跟着她哼的歌,晃动起了肩膀,看着也是十分愉快的。
可能是晃久了看权清春还没有回过头,影子也累了,直接伸手拍了拍权清春的肩膀,
“哎,姑娘,你取卡针掉了。”
可是这影子发现,权清春神色不变继续往前哼着歌走了起来——像是根本没有感觉一样。
影子有些纳闷地看了看自己的手。
但,权清春哪里是没有感觉,她简直是太有感觉了!
可是她哪里敢去看啊,拍自己的十有八九就是刚才那个自己看见的影子!
而且这东西声音里有些字词并不清楚,朦朦胧胧,模模糊糊的,权清春听着听着就感觉汗毛耸立了。
鬼知道自己一回头这东西到底会变成什么样!
本着我看不到它,它就看不到我的原理,权清春很能装地继续往前走了起来。
忽然之间,又有风划过了她的耳畔,身后那东西叹了一口气,“喂?在吗?”
这声音一出,权清春心里面已经炸翻天了。
这东西自我感觉怎么这么良好啊?
说实话,就算是有人在聊天软件里问她这句话,她都不会回的,它是怎么敢的啊?
“哎……姑娘,你听得见我说话吗?”
看她不回话,那东西又问了一句。
——听不见听不见!你快走啊!求求了,你去找其他人吧!别找我啊!
权清春闭上眼睛往前走。
“姑娘,你回回头看看我吧。”
——不回!不回!看不见!看不见!你这我哪里敢看啊!
权清春感觉浑身冰凉,实在是承受不住这个压力,猛地往前跑了起来。
可是权清春跑起来的时候,后面的东西也加快了速度,一瞬间就逼近了她的后面,
“等等!等等嘿!你别跑啊……”
就在他们你追我赶的时候,权清春感觉身后响起了诡异的声音,地上许多黑烟慢慢散开,黑雾升腾,宛如冷气一样从她的脚边流过……
好家伙,好家伙啊!
权清春吓得腰都软了,差点就这么摔在地上,但求生的欲望还是让她连爬带滚地往前跑了起来。
只是后面的黑气越来越浓,权清春感觉前面的光越来越暗,路也好像越来越窄……
快要跑不过那黑色的浓烟时,权清春闭了一下眼睛。
啊,我要死了。
怎么会有我这么惨的人,居然就要这样死在家门口……
想想,这一切,好像都怪晏殊音……
要不是她,我根本就不会有这么多的事……
就在权清春打算放弃,转过头看看后面那诡异的声音到底是个什么情况的时候,一只有些微凉的手从后探出覆在了她的眼睛上面,挡住了她的视线。
权清春刚因为这人手指的温度愣了一下,打算看看这手的主人是谁——
一个熟悉的女声就十分短促地从她的耳边响起,“不要看。”
权清春听着这人的声音,缓缓吸了一口气,“晏殊音?”
“把铜钱拿出来。”
这人往后拉了拉权清春肩膀,命令道。
“什么?”
权清春还愣愣地没有反应过来,身后的人就语气冷冷地又念了一声,“我叫把你左边口袋里的铜钱拿出来。”
“哦,喔。”
权清春胡乱地应了一声好,闭着眼睛像只受惊的鹌鹑一样伸手把口袋里的铜钱拿了出来,“是这个?”
晏殊音从她的手心里拿过了铜钱——
一时间,那诡异的声音更大了,就算权清春看不见,也能感觉到身后开始了狂风大作。
强风吹过她们的身侧,荡开了一片身后的人身上带着的味道——
每次闻到晏殊音身上这味道,权清春都说不清到底是什么感觉。
但这味道真还挺好闻的,我也想要。
她不着边际地想。
空气中传来铜钱被扔到地上的声音。
“都拿走吧,不要跟过来了。”
随着晏殊音的话音消失,没过几秒,身后那种阴森森、让人不寒而栗的气息才消失了。
“可以了。”
在一片黑暗之中,铃铛响了一声。
那只遮住权清春眼睛的手轻轻地松开,一片艳丽的红色忽然出现在她的面前。
权清春看了一眼晏殊音的脚踝上轻轻晃荡的铃铛,又愣愣地看了一眼她的脸。
晏殊音看上去和平时别无二样,没有一点表情,看不出来她到底是什么心情。
晏殊音看着权清春瞪圆眼睛的样子,十分冷淡地松开了自己的手,
“你要盯着看多久?”
权清春立马把视线从这人脸上移开,小声道:
“我、我也没盯多久啊,再说了,你就站在我面前,我不看你看谁……”
晏殊音好像懒得和她辩论一样看了一眼刚才那个地方,
“我说了子时之前回来。你在听什么?”
她的声音和平时没有什么变化,冷得没有感情。
听着晏殊音这带着讽刺和说教的语气,权清春眨巴了下眼,立马把自己的手机悄悄拿了出来——
刚才没有信号的手机这个时候已经有了信号。
这诡异的信号让权清春忽然感觉周围更冷了,但感觉琢磨起信号的事情来会很恐怖,权清春选择了不想。
她悄悄往晏殊音的方向靠近了一点,用十分乖巧的姿势指了指手机,
“……这才十一点四十五啊?”
晏殊音看了一眼她的手机,沉默了几秒,
“权清春,古历分日,起于子半,你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吗?”
女鬼的语气平静,听着甚至怒意也没有。
语文从以前就不好的权清春看了一下晏殊音的脸,沉默几秒,也没有固执己见,立马伸手拿手机背对着晏殊音,在后面偷偷摸摸地搜起了:
‘古历分日,起于子半’是个什么意思?
没过一会儿,晏殊音就看着身旁的人从手机上面抬起了头,十分心虚地抬头望望天,然后轻手轻脚地拉了拉自己的衣服,
“哎,晏殊音,不说这个了,咱们刚才遇到的那个是什么东西啊?”
晏殊音就没见过转移话题都可以转得这么突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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