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站着没吭声,眼巴巴看着盛怀瑾。
“好,你想去就去吧。叫上素月陪着你。”盛怀瑾妥协,慵懒说道。
“嗯。”海棠笑了笑,穿上一件披风,便和素月一起,踏着夜露向花厅走去。
园子里树影重重,万籁俱寂,只有偶尔几声虫鸣。
花厅门内,松枝坐在凳子上,头一栽一栽地打着瞌睡,丁河家的抱着手臂,来回踱步。
丁河家的冷不防看见海棠,心里一惊,一边赔笑,一边挪到松枝身旁,不动声色地扯了扯她。
松枝一下子醒了过来,手忙脚乱地起身唤道:“海棠姑娘。”
海棠嗔她一眼:“警醒些!你睡这么沉,值夜管什么用?”
“我错了,不敢再打瞌睡了。”松枝羞惭地挠了挠头。
海棠走进花厅,提着气死风灯,仔细观察着这些菊花。
菊花绽放依旧,花朵硕大,层层叠叠,甚是好看。
突然,她发觉了一丝异样。
十丈垂帘的花盆里隐隐有热气蒸腾。
海棠将手探到花底的泥土处摸了摸——是热的。
泥土很湿。
“谁往这里面倒了开水?!”海棠脸色陡变。
如今这花表面上是好的,但花根和茎被开水烫过,只怕到了明日赏花的时候就蔫了。
到时候, 在诸位贵女面前,国公府岂不丢脸?!
素月、丁河家的、松枝闻言都急忙围了过来,她们也变了脸色。
海棠转头,急声问:“开水是刚刚倒进来的,方才有谁来过?!”
“这……”松枝惶然看向海棠,不知道如何回话。
“你方才在睡觉?”海棠皱眉问。
“我……我太困了,方才睡着了。”松枝担忧地低下了头。
“那你呢?”海棠问丁河家的。
“我今天上夜之后闹肚子,往茅厕跑了四五回。”丁河家的哭丧着脸。
好啊,让这两个人值夜看护着菊花,竟然是白安排了。
事情有些蹊跷。
这两个人平时当差还算勤快谨慎,要不然,也不会安排她们两个做这般重要的事。
怎么今夜两人都出了状况?
“海棠姑娘,我肠胃一直不错,今夜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许是因为来之前喝了一碗红枣莲子粥?”丁河家的也纳闷。
海棠看向丁河家的。
丁河家的忙又说:“我来之前,住隔壁屋的关婆子给了我一碗粥,说她煮多了,送我当宵夜。”
“关婆子?今日晌午,我想着晚上要值夜,本来打算睡觉,她说她女儿要成亲了,让我帮忙打几个络子。她帮过我几回,我不好拒绝,就去了,直忙活到上夜前才弄完。”松枝泫然欲泣。
海棠咬了咬唇:“素月,去把关婆子找过来。”
素月急忙去了。
海棠又看向松枝:“你给我打起精神,去问问巡夜的婆子,方才有没有见到过什么人出现在花厅附近。”
出了这种事,松枝此时哪里还有一点困意,她巴不得能将功赎罪,小跑着忙活去了。
“我在这里亲自盯着,你去把齐管事和刘嬷嬷叫过来。对了,把双旺家的叫来替你。”海棠吩咐。
“是。”丁河家的答应道。
不一会儿,齐管事和刘嬷嬷先后到了。
海棠把大致情况说了,让齐管事和刘嬷嬷想想有没有什么法子补救。
刘嬷嬷上前查看起了花。
此时,关婆子被带了来。
海棠把她带到一旁,用严厉的目光盯着她:“说吧,是谁指使你的?!”
“海棠姑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做错什么了?你上来就跟审犯人一样。”关婆子生气地嚷嚷。
“你做错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你说与不说,我都能查出来,此刻,我让你说,是在给你机会。”海棠直视着关婆子的眼睛。
“我真的不知道我有什么错。我粥喝不完,送给丁河家的一些怎么了?让松枝帮我闺女打几个络子怎么了?你管天管地,连这些事都要管吗?!”关婆子梗着脖子怒怼海棠。
海棠笑了起来,看向素月。
素月自然明白,唇边带了讥讽的笑:“关婆子,我自始至终没说过叫你来干什么,海棠姑娘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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