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李棋一上去,邹杲就脱下外袍给她披上。
他们看着彼此,一时无言,最后又相视而笑。
李棋是在挑眉嘚瑟,邹杲则无奈但赞扬。
赵佳惠紧张拿出她随身携带的绣花小手帕,哆哆嗦嗦、结结巴巴递给她,“姐姐,你、你……”
李棋接过手帕,捂着崩开的左肩,冲赵佳惠笑了笑,“我没什么大事,就是要浪费你一张香香的手帕了。”
赵佳惠连连摇头,脸却瞬间红了。
诶呦,这也太可爱了!
李棋没忍住抬起右手捏了捏她的脸蛋,“别怕,我只打坏人,你这么可爱招人疼,我说什么也不可能对你动手的。”
别说,赵佳惠的脸是真滑溜,比起这些天风吹日晒的她的脸摸起来,舒服了好多,跟刚煮熟脱壳的鸡蛋似的。
赵佳惠有些羞涩,却仰头仰慕看着她。
李棋没忍住又捏了捏赵佳惠白净软糯的脸。
赵佳惠也羞涩笑着,像是嗔怪又像是别的什么,小声喊了声,“姐姐……”
哎呦,这一声,给李棋都快萌化了。
讨人嫌的邹杲突然走过来,插在她和赵佳惠中间。
邹杲抓着她的右臂,就要带着她走出贵宾室,都不管赵佳惠。
这个专吃女人的地方,李棋可不敢留乖巧软萌的赵佳惠一个人在这里。
她回过头去,“小佳惠,快跟上来。”
“好,姐姐。”好在赵佳惠没有来时那么害怕了,不等李棋招呼,已经小跑着跟在他们身后了。
一打开门,被人簇拥着的红郎和赵天禄也走了过来,看客们全都聚集在门外。
红郎的人有条不紊开路,红郎本人则礼节周到带着她和邹杲等人上楼。
*
红楼地面以上二楼,红郎将她们带到一间宽大的雅室,还让人准备了处理伤口的药物和干净衣物。
他和李棋约定完半个时辰后带李棋去挑人,就先离开了。
李棋虽然给他赚了很多钱,但也破坏了红楼原本的安排,有不少摊子等着他去处理。
他一走,就剩下李棋、邹杲,还有赵家兄妹了。
李棋直接忽略神色复杂看着她的赵天禄,看向赵佳惠,“佳惠,你来帮我处理伤口。”
赵佳惠连连点头。
李棋又看向邹杲,“至于你们,待在外室,该干嘛干嘛。”
邹杲意味深长扫过李棋的左肩,又看了赵佳惠一眼,“你确定不要我,而要她帮你处理伤口?”
李棋一顿,她都忽略了肩头那来历不明的印记了,但她也是真的不想自己动手了,在刚刚的打斗中,她扭到了右手。
“算了,你来帮我。”李棋心一横,指着邹杲说完,转身进了内室,全然不管赵家兄妹俩同步的目瞪口呆。
邹杲露出一切都在掌握中得意的笑容,各睨了赵天禄和赵佳惠一眼,这才端着红郎准备的东西,施施然跟着李棋进入内室。
*
李棋脱下邹杲的外袍扔在桌子上,一屁股靠坐在内室一个铺着虎皮的椅子上,她用上位者的姿态大咧咧靠坐着,等着邹杲过来伺候她。
邹杲非但不恼,脸上还尽是笑意。
他放下端着的盘子,先从右手衣袖中取出小灵狐放到李棋腿上,又撩起袖子,解下缠绕在他右臂上的九龙软鞭。
他将鞭子放在桌子上,这才拿起剪刀,转身笑盈盈看向李棋,“小棋儿,得罪了。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
李棋在撸小七儿软乎乎的绒毛,闻言,满脸不悦。
“你别做梦,只是看个肩头而已,你想负责我还不愿意呢。”
短短的时日经历了太多,时至此刻,李棋对他已然没了羞涩之意。
她没好气道,“别废话了,赶紧的,等会衣服黏着血凝固了。”
李棋翻着白眼,又举起右手手背,“看到了吗?这里还青了一大块,再不处理,等会该肿起来了。”
邹杲失笑投降,也不再废话,拿着剪刀在被血液湿透的地方剪开。
他几刀,把李棋左边肩膀附近的衣服剪了个稀碎。
有些愈合但是又崩开的伤口看起来触目惊心,连带着下方的彼岸花看起来都妖艳异常。
邹杲心疼抚摸着伤口边缘,“怕是得留疤了。”
李棋被他摸得心里痒痒的,身体一僵,不小心扯疼了小七儿,小七儿叫出声,两人才反应过来。
“这有什么,我可是绝世神医的得意弟子,区区一道疤而已,小问题,想去掉很容易。”
李棋干笑又补充道:“回头,喊我师父给我调个祛疤药就行。”
邹杲没有说话,拿起药酒和细柔的小布,轻柔擦拭着伤口周围的血迹。
李棋没注意,突然被刺激,疼得龇牙咧嘴,倒吸了一口冷气。
“小棋儿有心上人吗?”邹杲突然问。
李棋一愣,“你问这个干什么?”
“好奇。”邹杲道,“男人一般都小心眼,只许自己在外拈花惹草,不许女人和别的男人交往密切。小棋儿因为我留疤,还留在肩头,我有些愧疚。”
邹杲笑着又道:“不然,小棋儿嫁给我吧,这样,你不用担心不知道怎么和未来的丈夫解释,我也不用内疚。而且,我还挺喜……”
“滚一边去。”
李棋气呼呼推开他,要不是不方便,她真想起身给邹杲一脚。
男人果然都一样,全都一样,自傲自大,好色贪婪。
邹杲哀怨喊道:“小棋儿……”
李棋听得心烦,索性直接道:“别装可怜,二嫁三嫁的女子大有人在,不过是被你看个肩膀而已,要不了命。”
“我知道嬴国前不久有律令规定女子到了二十岁必须嫁人生子,但我已经见识过了天下的广阔,要是我以后都得困于深宅,和一群无辜的女人为了一个男人争风吃醋,大打出手一辈子,那我宁愿一辈子躲躲藏藏。何况,寻常官兵还未必追得上我。”
说着,她又想到娘亲,想到了金曲楼,她更加有底气。
“以我的才貌,加入金曲楼绰绰有余,只要我想,成为和蝶恋花齐名的花魁也未尝不可。届时,便是我挑选男人。”
李棋一番话,邹杲听得一愣一愣的,同时也更加凝重。
几次试探,几次争吵,虽李棋说的可能大多是气话,但一定不全是。
他再一次深刻意识到,拿妹妹的丈夫这个说法来刺激试探李棋错得离谱。
邹杲很想和李棋开诚布公谈一谈,但和李棋的第一步棋他就已经走错了,现在无论做什么,李棋恐怕都不会轻易相信了。
还是李棋若无其事打破两人之间的沉默,“先帮我清理伤口吧,我不喊叫,不代表我不痛。”
邹杲心中又是激烈一颤,他哪里还说得出什么话来,只沉默仔细给她处理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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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李棋身上的伤都处理好了,她也换上了一套干净素雅的青紫色衣裙。
这套衣服是邹杲给她处理好伤口后,亲自去隔壁的成衣铺买来的,说是做为自己言语轻浮的道歉礼物。
衣袖有点短了,但款式还不错,娴静素雅,伪装性极强。
她才走出内室,红郎便已经在外室等着了,一同等着的,还有十二名十六七八岁的女子。
刚刚那三名女子也在,她们也都换上了一身完好的衣服,脸上没有伤,但李棋知道,她们的衣服底下,满是累累伤痕。
这就是红楼的恶心之处,对战时,不打女人的脸,但是撕女人的衣服,他们会一点点撕,十分屈辱的,强迫女人们露出满是青紫的瘦削身体。
女子们个个容貌出众,虽然跪在地上,眼睛里却都是倔强与顽强。
李棋直接对红郎道:“让她们都站起来。”
红郎倒是没说什么,让她们都站了起来。
李棋问红郎:“四百金,可以带走多少人?”
“八人。”红郎不容置喙道。
李棋也懒得和他讨价还价,转头看向邹杲,“王爷,你在我身上下注赚了不少钱吧?你是不是该分我一些?”
邹杲放下茶杯,宠溺笑道:“都给你,有两千金。”
赵天禄殷勤道:“李姑娘,我也得了八百金,也交给你处理。”
李棋冲赵天禄点头示意,又看向红郎,笑盈盈说:“两千八百金,全部给我换成人。”
红郎冷哼笑了,“姑娘还真是活菩萨在世。”说罢,他的表情便冷了下来。
他道:“两千百八金,五十六人,李姑娘是要把我红楼买过去不成?”
李棋没有说话,而是看向站着的赵天禄。
赵天禄连忙道:“李姑娘,此举的确不妥。”
他道:“这类比试每年只举办五场左右,前不久已经举办了一场,所以……”
“明年的人选还没开始培养,提早养这么多闲人,也是很费钱的。”红郎嗤笑道。
李棋问:“当真没了?”
“没了。”红郎说罢,喝了一口茶。
他放下茶杯,好似想到了什么,阴阳怪气问:“我这倒是还有几个少年,一人两百金,你要不要?”
“少年?”李棋大为震惊。
红郎端着茶杯在嘴边要喝不喝,他冷哼笑道:“姑娘何故如此惊讶,男人嘛,就喜欢追求刺激玩些不一样的,比女人还白净漂亮的少年,又有几个男人能拒绝?”
李棋真的大受震撼,下意识看向邹杲。
邹杲饮茶的动作一顿,满脸无奈也看向了李棋。
李棋这才勉强相信他,收回视线看向红郎,“有几个少年,分别都多少岁?”
“还在调教、未曾接/客/的一共有两个,一个八岁一个九岁。”
“八岁,九岁?”李棋再一次目瞪口呆,“那已经接客的那些呢?”
“最小的十四岁。”红郎淡定道。“最大的十八,一共七人。”
李棋真的无法淡定了,她猛地站了起来,“十四岁,女子都要十五岁才及笄,十四岁你就喊他们接客,你怎么忍心的?你难道就没有孩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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