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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雨如箭,狂风怒号。
看着黑漆漆的大门外,那道突然出现的黑色身影,李棋几人皆是一惊。
来人就这么站在雨中,越来越急的暴雨于他而言好像不存在一样。
他比起邹杲、文蕼等人,并不算高大,身形看起来甚至没比李棋高大多少。
但是他就提着还滴着血水的护手双钩站在那里,无形中给人巨大的恐惧感与压迫感。
李棋握紧了手里的九龙神鞭,随时准备殊死搏斗。
文蕼脸上是颇觉有趣的玩味笑意,手里的银扇却也已经握得死死的了。
萧逾也一手握着剑鞘,一手握着剑柄,随时准备拔剑出鞘、奋起搏斗。
邹杲没有任何武器,他还算淡然镇定,一边逗弄着袖子里的小七儿,一边谦逊问:“不知前辈受何人所托,要取我们之中谁的性命?”
“你。”中年男人滴血的钩子指着邹杲,声音听着比雨声还冰冷无情。
邹杲不但不慌,反而释然笑了,“前辈素来杀伐果决,这次却给在下言语的机会,是打算给晚辈留条活路吗?”
“是。”雨中花坦然道,“王爷虽然失势,但始终是皇室贵人。你们尽可出手阻拦,领路钱落地,我便停手。”
他话音落,蹬地而起,跳到半空中,落在对面的房顶上,同时,一沓牛皮纸扔到雨幕中,被他手里的双钩划得稀碎。
纸片开始往下落,雨中花也俯冲下来。
李棋、萧逾、文蕼三人视线交流,文蕼先冲了出去,他手中的银扇展开,黑夜中,好几根银针以极快的速度飞出去钉在两边的房屋上。
眼看文蕼和雨中花要对上,众人都还没看清楚,文蕼便被他一掌打飞出去,幸好雨中花没出全力,文蕼堪堪落在右边的屋顶上,虽然痛疼不已,但并未吐血。
萧逾银剑出鞘,他直逼雨中花命门,雨中花右手的钩子一勾,手肘一怼,便通过控制萧逾手中的剑限制了萧逾。
但萧逾趁机双脚蹬地弹起,对着他的腰部狠狠蹬去。
两人相碰,萧逾先被肘击中胸口飞了出去。
才勉强站稳的文蕼连忙施展轻功朝萧逾而去,不偏不倚拦腰将他接住。
出乎意料的,雨中花也后退了几步,而后直接落到地上。
原来,萧逾的剑是虚招,双腿那一蹬才是他的真正目的,为的,就是多拖延一段时间。
一切发生在瞬息之间,雨中花迅速站稳,又冲了上来。
李棋才抓着邹杲的衣领将他扔到屋子最内侧,雨中花的双钩就到了她眼前,堪堪从她眼前滑过。
李棋下腰后仰躲避,雨中花像猎鹰一般从她上方飞过去。
她大惊,向右转身的同时,右手握着的软鞭甩出去,鞭子宛若游龙,重重朝雨中花的小腿打去。
鞭子打在空气中发出来猎猎声响,威慑十足。
雨中花却如鸟儿般绕着鞭子旋转一周,轻飘飘踩在鞭头上。
不等李棋使劲,他猛地发力,鞭头被他踢向李棋的额心,力道之大,李棋甚至无法控制住鞭子的走势。
她只能再一次后倾躲避,鞭头‘嘭’的一声,脱手重重扎进门口柱子之中。
而雨中花,已经到了邹杲身前。
邹杲被李棋大力甩出去,本就年久失修的木板被他硬生生撞出一个洞口,他也顾不得什么帅不帅,早就猫着腰从洞口钻了出去。
还不等他朝雨幕中跑去,雨中花甩出左手的钩子,勾住他的后背衣衫猛地一扯,邹杲又回到了原地。
他才站稳回过头去,还未张嘴,雨中花右手握着的钩子死死卡在他的脖颈间。
钩尖眼看就要刺穿邹杲的脖颈,文蕼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前辈,您的领路钱已经全部落到地上了。”
最前端的尖刃刺破了邹杲的脖子,雨中花也停了下来,收回了双钩,并后退几步让开位置。
邹杲似乎没感受到疼痛一样,他猫着腰钻进屋中,理了理衣服与头发,才有礼有貌且笑吟吟看向雨中花,“多谢前辈手下留情。”
雨中花露在外面的眼睛中并没有太大情绪波动,反而是看向了李棋的方向。
鞭头深陷柱子之中,李棋只能邦邦两拳将柱子捶断,她取出鞭子一转过头,就和雨中花的眼神对视上。
还以为是自己的粗鲁让前辈不喜,李棋讪讪笑笑,企图蒙混过关。
雨中花却什么也没说,只深深看了她一眼,便又转过头来,看向邹杲,“想知道是何人如此破费要你的命吗?”
邹杲扬眉笑了笑,没有说话。
雨中花用手里的铁钩指着李棋,又道,“让这女娃和我到雨中打一场,她能在我手下坚持半盏茶(五分钟)的功夫,我就把我掌握的证据都交给你。”
邹杲闻言,当即越过雨中花,看向李棋,笑盈盈对雨中花道,“小棋儿虽然只是个乡野来的小丫头,但是半盏茶的时间,前辈未必也太看不起我们小棋儿了吧。至少也得一盏茶的时间嘛。”
闻言,雨中花一愣,李棋气得牙痒痒,要不是不合时宜,她真想冲过去给邹杲几脚,再撕烂邹杲笑呵呵的嘴。
然而,不等她说话,雨中花已经转身朝她刺来。
无奈,赶鸭子上架的她只得破墙而出,全神贯注迎战。
萧逾大惊,当即就要冲上去帮忙,文蕼拉住了他。“别急,李姑娘能带着一个要死不活的病秧子从鄂阳走到瀚海城,还去无尽冰原转了一圈,足可见李姑娘武功之高深。”
文蕼回头冲走过来的邹杲挑眉笑了笑,故意问:“王爷说,是与不是啊?”
邹杲睨他一眼没说话,径直向屋外走去。
文蕼也不觉自讨没趣,乐呵呵揽着萧逾走出屋子,同邹杲一起站在屋檐下仰头观战。
见邹杲完全没管脖颈间还在流血的伤口,文蕼看看萧逾,又看看屋顶上的李棋,他叹了口气,从萧逾腰间摸出一张手帕丢给了邹杲。
邹杲看都没看,虽接起手帕捂住了还在冒血的伤口,但他的视线始终在雨幕中那两道缠斗的人影身上。
这场打斗可谓精彩绝伦,一人使用远战武器——长鞭,一人使用近战武器——双钩,两人时而近战,时而远攻,疾风骤雨非但没为他们增加难度,反而给他们节省了力气。
雨中花在雨中更快更敏锐,出乎意料的,李棋虽然速度跟不上他,但是灵敏却有有过之而不及的趋势。
她的招式更是变化多端,哪怕换到陌生的地方,她也能很快熟悉环境,并且利用环境。
难得的,九龙神鞭的九条‘神龙’被她唤醒了六条,并且在和雨中花的打斗中,对六条‘神龙’的控制越发炉火纯青。
三个看客,哦不,是四个看客,连同爬到邹杲肩膀上的小灵狐,三人一狐皆全神贯注。
一向闲不住的文蕼也难得闲下来,越往后,他神色越凝重认真。
萧逾也从一开始的担心变成骄傲。
这场打斗,远远超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若不是李棋白天受伤的伤口崩开,散发出浓浓的血腥味,雨中花还不打算放过她。
最后一下,雨中花没有躲,任由李棋的鞭子勾住他左手的钩,拖扯着他往房屋下扔,在脸快着地时,他才将左手的钩和李棋的鞭子一起向上扬,并适时自断左钩。
他一跃而起稳稳落在地面上,他来时站的地方。
李棋手中鞭子一挥,断钩朝他飞去,他右手的钩勾住飞过来的断钩,左手不动声色取下来、握在手中。
李棋也从屋顶俯冲下来,落在他面前几丈远处,鞭子从他右眼划过左眼,鞭头只差一寸就能划破他的眼睛。
他却佁然不动。
待李棋收回鞭子,他才哈哈大笑着说出勉强算作夸奖的话来:“不愧是那些老家伙教出来的,若非暗秋城算不得好去处、我那些徒弟们又实在不成器,否则我定要把你带回暗秋城结一门姻亲,将你长久留在暗秋城。”
一直从容淡定的邹杲这会儿倒是急了,“前辈,就算你的徒弟成器,拘禁人的事也万万使不得啊!”
雨中花转身看向邹杲,没说话,眼神却似乎在问他有何使不得。
只听邹杲连忙又道:“江湖儿女,尤其是我们年轻一辈,最讲究的是缘分,可不兴前辈乱点鸳鸯谱,平增孽缘。”
李棋收起鞭子,朝雨中花走过去。
她伸手擦去脸颊上被雨水冲得差不多的血,笑盈盈道:“前辈若是不嫌弃,后辈倒是想去暗秋城看看,若是与您的徒弟们有缘,暗秋城也未必不是好去处。”
雨中花管都没管邹杲,看向李棋,声音之中尽是欣赏,“那你有时间便来看看吧,我那些徒弟,随你挑。”
他说着,从腰间取下一个锦囊,直接扔给了李棋。
“进屋去吧。”他说罢,转身几步跃上屋顶,消失在黑暗中。
*
李棋目送他离开,这会儿,邹杲倒是开始讨好她了。
邹杲冲到雨幕中,十分狗腿扶着她往屋子里走,又殷勤接过她的鞭子,还想将锦囊也接过去。
“这个不重,我自己能拿。”
李棋说着,直接推开他腆着的老脸,步伐轻盈走进了屋中。
她冲萧逾、文蕼感谢笑了笑,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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