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料到她哥会听出重点，还反问自己，裴朝颜顿时缩在方尽染的怀里，没敢直视她哥，小声嘟囔着：“当然是哪里都不行。”
实话说不得，她笼统地想蒙混过关。
看他妹妹心虚的模样，裴聿风知道她话中有话，并带着某种隐喻，警告道：“裴朝颜，我看你是皮痒了。”
方尽染不参与这对兄妹的说话，懒得管了，爱吵就吵吧。
回到裴家，裴朝颜耸拉着脑袋：“尽染，我要去你的院子。”
“来吧。”知道裴朝颜处于特殊时刻，方尽染理解她需要陪伴，“有什么就跟我说，别一个人闷在心里。”
目送方尽染和她妹妹都进了方尽染的院子，裴聿风想也回自己的院子歇息一会，但一记起等着自己做的事情，马上派人去肖家。
不过，出于对他妹妹的了解，他认为他妹妹没那么轻易对四皇子死心，会有个反复拉扯的过程，像往常时不时跟自己闹一闹。
事实证明他想太多了，没过多少日，他妹妹仿若无事人般，把四皇子抛之了脑后，甚至和方尽染有说有笑地出去玩。
“等等，裴朝颜，你确定你单纯是和方尽染出去玩？”裴聿风向他妹妹确认，以免他妹妹不死心，找方尽染掩护，偷偷溜出去找四皇子。
“不然呢？”裴朝颜昂起些脑袋，“尽染是要带我去五公主府玩。”
“放心，我是带她出去散散心。”方尽染接话道。
裴朝颜这几日虽然没什么大事，但闷闷不乐的，正好五公主昨日派人来给她送了请帖，又请她去听戏，她便把裴朝颜带上。
眼前两人都看不出说谎的痕迹，而且某种意义上，方尽染和他是站在同一边的，裴聿风点点头：“嗯，去吧。”
“你把禁足朝颜的命令取消吧，没必要继续关着她。”都遇上了，方尽染顺便跟裴聿风说恢复裴朝颜自由的这件事。
在她看来，关着裴朝颜，用处不大了。
闻言，裴朝颜期待地盯着她哥。
只见，她哥目光来回地扫看她和方尽染几遍，最后说：“禁足下个月取消。”
“这个月和下个月有什么区别？”裴朝颜不满道。
“别跟我讨价还价，再说，下下个月取消。”
“……”
裴朝颜苦着脸瞥向方尽染：“嫂子，你看我哥！”
“随他吧，反正这个月没剩几日了。”说着，方尽染拉着裴朝颜走开，因为裴聿风就这德行，喜欢禁足别人。
“也是。”被方尽染一安慰，裴朝颜心情好了不少。
他妹妹和方尽染一走，裴聿风说到做到，下令下个月解除他妹妹的禁足，但仍存有点防范。
毕竟，他妹妹之前心心念念做四皇子的侧妃，想让人相信她短短几日就放弃了，有些难。
夜幕降临，裴聿风遇见外出大半日归家的他妹妹和方尽染。
他妹妹明显的兴高采烈，眉飞色舞地对方尽染说着些什么，方尽染不时点头。
走近一听，原来他妹妹是在说五公主府里有个唱功聊得的戏子，深得她意，方尽染附和她：“既然你爱听，以后五公主送了请帖过来，你都去吧。”
“这可以吗？”裴朝颜和五公主不熟，每回都跟着方尽染去，她会不好意思。
“可以，五公主最爱人多热闹了。”方尽染对听戏的兴致一般，如若裴朝颜爱听，五公主再送请帖来，能让裴朝颜替自己去。
“五公主人好好啊。”裴朝颜夸赞道。
“还行。”
两人专心聊天，没注意到裴聿风在前方。
裴聿风就这么看着两人目不斜视地走过他，忽地心生感叹，女人真是复杂。
前些日子他妹妹还为四皇子要死要活的，今日却判若两人了。
这让他不免想到方尽染对自己前后的态度变化，方尽染也曾为他要……
不对，方尽染没为他要死要活，是死缠烂打，加上用了点肮脏的手段，使他和她一度春风，之后方尽染就不爱搭理他了。
若非他记性好，记得方尽染做过什么，光凭方尽染当前的模样，和对他爱答不理的态度，他都怀疑过往的一切是否自己做梦了，其实方尽染并未看上过他，想要当他的妻子。
裴聿风看了看他妹妹和方尽染远去的方向，又看了看漆黑的夜空。
这样也好，到了他跟方尽染约定和离的时候，能够顺利和离。
***
收了肖家的聘礼，王氏就忙着给女儿置嫁妆，如何让女儿风风光光出嫁。
现在女儿既不嫁四皇子，也不嫁肖少杰，自己用不着忙了，但她不太敢相信，在方尽染的院子找到女儿，问：“朝颜，你想好了吗？”
“想好了。”裴朝颜在去当铺的那日就想好了。
四皇子不是她的良配，她以为的两情相悦估计也是假的，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她还上赶着给人做妾，和自动送上门被人羞辱无异。
“这……挺好的。”王氏原先还怕女儿迟迟不接受要嫁给其他人，虽然女儿一个都不嫁了，可见女儿正常了，心也放心下来，“我和你哥一定再给你找个好夫婿。”
“再说吧。”裴朝颜现在脑子没丁点儿女情长，只有方尽染打马吊为何那么厉害，连着赢了好几把，自己输得一塌糊涂。
说着，她向方尽染求饶：“尽染，你能不能让让我？”
“已经让你几回了，你还是赢不了，怪不了我。”方尽染也打累了，伸伸懒腰，转头对着王氏说，“娘，要不你试试打马吊？”
“我不会。”王氏没打过马吊。
“很简单的。”方尽染站起来，“李嬷嬷，你教教她，我去书房处理点事。”
“是，大小姐。”李嬷嬷应声道。
打马吊总共要四人，自家大小姐一打马吊，她必定也跟着打的，久而久之，称得上精通，教一个新手，不困难。
听着李嬷嬷依然叫方尽染为大小姐，王氏见怪不怪了。
说来，方尽染陪嫁过来的嬷嬷和丫鬟等人，清一色不改口，以前叫方尽染什么，如今也叫方尽染什么，她想让这些人改口，修正为少夫人，又觉得自己是不是多管闲事了。
方尽染当了裴家的儿媳妇，没花裴家的一分钱，那些嬷嬷和丫鬟等人也不用裴家养着，开销都由方尽染出的，自己去管方尽染身边的下人，感觉不合适。
望着等自己坐上去的位置，王氏坐了上去，摆弄马吊，开始学了起来。
方尽染去书房处理的事是，她要看年账，计算她的嫁妆去年总共盈利多少，哪些铺子赚得多，哪些铺子亏损，怎样扭亏为盈等等。
她在书房一忙，不知不觉就天黑了。
蓦地，风荷来敲门，道：“大小姐，夫人说今日留在您的院子，和您一起用膳。”
“嗯，你叫厨房多做几道吃食。”方尽染无所谓王氏和不和她一起用膳，王氏想留下来就留下来。
“夫人对打马吊似乎上了瘾呢，都不愿走了。”风荷回想王氏惊人的手气，不仅调侃道。
方尽染不意外，前世王氏也是从她这染上的爱打马吊。
忙完事情，她回去打马吊的地方，听到王氏在鄙夷裴朝颜。
“我怎么有你这么笨的女儿？我只学了半日，就比你打得好！”
“……”裴朝颜撑开双手，想趴在桌上，哀嚎道，“不是我打得不好，是我今日手气不好！娘，您别得意，改日您就狠狠输在我的手上！”
打不过方尽染，还打不过刚学会打马吊的母亲，她不想活了。
“看你输得这么惨，今日暂且饶了你。”语毕，王氏清算自己赢到的筹码，开心一笑。
见方尽染回来了，王氏想起什么事，放下筹码，道：“尽染，时候不早了，我们用膳吧。”
“好。”方尽染正有此意。
吃食端上来时，她发现李嬷嬷的神色不太对劲，便用眼神询问。
李嬷嬷凑到方尽染的身边，用仅两人听得到的音量说：“大小姐，夫人把裴将军也叫过来用膳，这会裴将军被拦着。”
“……”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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