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赏花宴好玩吗?”
到家没多久,方尽染遇上刚下学的弟弟,就被他兴奋问起赏花宴的事。
“就那样。”她意兴阑珊地回答,
“哈?”方泽君愣了愣,“四皇子办的赏花宴,不应该很好玩吗?”
“你再问,问烦我了,小心我拿鸡毛掸子揍你。”方尽染瞥了一眼旁边放着的鸡毛掸子,警告道。
她对赏花宴一点兴致都无,那不是个玩乐的地方,虽然表面上大多数人都玩得高高兴兴的,实际上,真正高兴的人寥寥无几,现在她提都不想提这事。
“姐,你好凶啊!”方泽君嘟囔了一句,赶紧走开,生怕他姐拿鸡毛掸子像母亲那般揍他,会疼得厉害。
听见弟弟在嘟囔什么,方尽染轻呵一声。
凶点,怎么了?
温柔贤惠那套,她做不出来。
“染儿。”
刚想回自己院子,来泡个舒适的热水澡,方尽染就被母亲叫住。
她笑着道:“娘。”
“你……”肖氏走到女儿身边,音量降到最低,“我昨日查账,发现你院子有一项奇怪的花销。”
作为当家主母,需要时常看账本,也得从账本上发现不对的东西,以免有人欺上瞒下,中饱私囊,会花许多冤枉钱。
当然,下人适当拿一点油水,她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水至清则无鱼。
“什么花销?”母亲的查账,方尽染习以为常。
“账本上你近些日子买了药材。”肖氏纳闷,“你生病了吗,要喝药?”
这两个月,她都没见女儿哪里不适,为何有药材的花销。
方尽染微微一怔:“没有。”
“那药材是谁买的?你院子里下人胆子那么大,都敢在账本上动手脚了?”肖氏记得药材的花销有十多两,够下人拿三五年的月例了。
见母亲要即刻查证哪个下人动手脚,方尽染本想支持的,但转念一想,这药材不会是李嬷嬷给她熬避子汤用的吧,便急忙道:“娘,我觉得我有点虚,出门玩时,叫李嬷嬷随便买点补身子的药材给我炖汤喝。”
女儿院子是有小厨房的,时常会使用,肖氏清楚这点。
听了女儿的解释,她嗔怪道:“你想补身子,应该跟我说,我让厨房给你做药补。”
“没事,我现在不虚了。”方尽染转了几圈,展示自己健康的血气给母亲看。
“好,你今日好好歇着,明日后跟我学当家主母的本领。”肖氏已计划好,女儿用多长时间学会毕生所学。
“……”方尽染笑容僵了僵,“娘,我不急着嫁人,这些东西我晚点学吧?”
会的东西,要重新学一遍,难受。
“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能娇惯儿女的,肖氏都娇惯,但凡事有个底线,“别哪日你扭头嫁人了,什么都不会,人家跟你说,一斤肉卖一百两,你都信。”
“娘,我看起来不像这么笨的人!”方尽染想撒娇来让母亲改变主意,奈何母亲不给她拒绝的机会,把一个本子拿出来给她看,上面写着她都应学什么,还要带她实地考察。
肖氏指着最新翻到的一页,正色对女儿道:“染儿,你记住,这些是我和你爹给你置的嫁妆,将来你出嫁了,都是你的底气。”
方尽染点点头:“我记住了。”
前世如母亲所说,家里给她的嫁妆,确实成了她后来的底气,让她可以挺着腰杆跟裴聿风和离,然而,都还没开口说和离的事,自己就先死了,也不知她的嫁妆都便宜了谁。
“不过……”她睁大些眼睛,没了刚才的撒娇之意,正经起来,“我主要的底气是方家,方家好好的,我就能好好的。”
“方家会好好的,一直是你的底气。”肖氏嫁进方家前,就对方家有信心,方家传承了百年,在世家大族里的分量不轻,至今都屹立不倒,丈夫还手握重权,能庇护全家安然无恙。
母亲笃定的语气,方尽染头疼了。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光有钱财是不够的,有权又能站稳脚跟才是硬道理,但再有权也大不过皇权。
四皇子不能突然暴毙吗?
这样,她不用头疼了,也不用操心父亲会重点押注四皇子。
女儿嘴角向下,不太高兴的模样,肖氏不禁摸了摸她滑腻的脸颊:“这是怎么了?嫌我和你爹给你置的嫁妆少?”
父母给她置的嫁妆,离‘少’这一字十万八千里,方尽染摆摆手:“不是,我在想……”
“想什么?”肖氏看不出女儿的故意停顿。
“我在想昨日的赏花宴。”方尽染拿走母亲手中的本子,“参加赏花宴前,爹叮嘱我的话,我都记得,可四皇子表现得对我很热情。”
虽然做不到跟父亲说四皇子的坏话,就让父亲不重点押注四皇子,她仍想潜移默化改变父亲对四皇子的观感。
话题转移得太快,说到了赏花宴上,四皇子也不是小人物,肖氏神色严肃了些:“然后呢?”
“我们方家是世家大族,爹又是太师,少不了重点押注的,您说,若是日后爹押注错了,怎么办?”
“你爹是个聪明人,会见机行事的,况且,方家在本朝建立时都没事,顺利从前朝过渡到本朝。”
“娘,皇权在上。”方尽染身体歪向母亲,像小时候靠在母亲身上取暖般,“押注不出错,也保证不了有人事成后不翻脸。”
“染儿,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肖氏感觉女儿话中有话,似在强调四皇子是不值得押注的对象,“回头你跟你爹说说?”
“没有,我就觉得……”方尽染坐直身体,环视四周,“皇上一日不立太子,我们家都少不了事,好像危险重重,一不留神就一无所有。”
凡事有利有弊,世家大族不单单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女儿说的这些,肖氏是很早以前懂的道理:“再危险,我都相信你爹。”
“娘,我偷偷跟你说。”方尽染埋首贴在母亲的耳边,“以我的眼光,四皇子给我一种会过河拆桥的感觉。”
“是吗?那你要跟你爹好好说说。”听女儿一说,肖氏有点紧张。
“我说了,我爹未必会信我。”方尽染对上母亲的眼睛,从中窥见到紧张,“古人云,枕边风最厉害了,娘,您有空得吹吹枕边风。”
霎时,肖氏深刻理解了女儿的意思:“你确定是过河拆桥?”
“我非常确定!”方尽染恨不得拿前世方家的结局来说,来让母亲相信自己。
“嗯,我会吹枕边风的。”肖氏承诺道。
枕边风这东西,她不经常吹,可也是会吹的,况且,枕边风对丈夫好使。
肖氏不拖着,当日夜晚,和丈夫忙碌完一日的事务,两个人躺在床上歇息时,铺垫了好些话,就开始说女儿去赏花宴,装作无意间提到四皇子。
“夜深了。”方太师整理了一下被子,“睡吧。”
“我还不是很困。”正题刚进,哪能闭眼,肖氏侧了侧身,与丈夫对视。
“染儿从赏花宴回来了,也听我说的把握了分寸,你啊,别担心了。”晚膳是和妻子、儿女一起吃的,方太师当时问过女儿赏花宴的情况了,以为妻子还在担心。
“不担心,我是……”肖氏知道丈夫为何说的别担心,女儿跟丈夫说的话和跟她说的话不同,“四皇子以后常常邀染儿出去玩,会不会不利于我们方家?”
“你放心吧,邀染儿出去玩的不会止四皇子一人。”方太师不以为意地道。
四皇子都把脑筋动到他们女儿身上,其他皇子也不傻,肯定有样学样,也会动脑子动到他们女儿身上,到时邀的皇子多了,女儿每个都能拒绝,他会教女儿如何做的,绝不让女儿被人当枪使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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