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开在山林的小道上,出去走换了条路,两边是绵延起伏的茶园,
周泊言说:“最近半年公司在烧钱筹备港股上市,我和好兄弟胡宇游在上海搞了个创投公司,看了好几个月的项目,投资了一个无人驾驶叉车项目,小众赛道,产品做得很好,现在兼着电子事业部总经理,还得搞业务执行,每天常规基础工作量就多了两三个小时,没这闲工夫,天天想着女人的事。”
梁菲微愣,“跟我说这个干嘛?”
周泊言语气淡淡,“哦,就是聊聊。”
过了茶山,进入主路,汇入车流,汽车尾灯连成一片彩色的河流,蜿蜒曲折。
梁菲在这座城市生活了六年多,马上要长时间离开这里,她有很多不舍的情绪,一直看着窗外的街景。
周泊言说:“现在会开车了吗?”
梁菲转过身点点头,“湾区不开车太不方便了,公交车间隔时间很长,路线少,我两边都拿了驾照,你的车好开吗?”
拿了国内驾照后还没在国内开车上路,加州办事处倒是租了一辆车常开。
周泊言看她一眼,打了一把方向盘,把车停在路边,“来吧,你开开试试,方向盘有点沉。”说着解开安全带从驾驶座上推门下车。
梁菲看着他从车头绕过来,她打开副驾驶车门,车子的底盘很高,她扶着车门跳下车,关门的时候砰得一声,细看还是没关好,她重新拉开门又用力甩了一遍,才把车门关上。
周泊言看到她大力甩车门笑了一下,梁菲仰头看他:“这车关门声音好重,推得轻关不上。”
周泊言重新拉开门:“有关门小诀窍,我教你。”
笑着伸手揽住她走到门边,右手握住她的手,放在门把手上,“不要靠惯性甩,关的时候手一直在把手上别离手,力量一直送到关上为止手再放开,这样不需要太大力也能关紧。”
门轻轻的就被关上了,梁菲眼睛一亮说:“还真是。”
周泊言靠近低头轻声说:“嗯,神奇吧?”
梁菲不经好笑地看他一眼,这语气太像哄小孩了,“一点都不神奇,这么贵的车设计的时候一定想到了。”
周泊言笑看着她,也不说话。
梁菲转身从副驾驶坐绕到驾驶座,系上安全带,重新调整了座椅,后视镜,找到挂档,坐在驾驶座上握着方向盘有一种掌控全局的感觉,这车高大,视野极好,她现在能横着走,跃跃欲试,“底盘这么高马路牙子能碾上去吧?”
周泊言系好安全带,“你悠着点开。”
梁菲说:“心疼你的车?”
周泊言挑眉说:“嗯,要不然还能是心疼你?”
梁菲打了一把方向盘把车转出去,她开得不快,缓慢汇入车流,平时坐车不觉得,自己开车想不起来回家的具体路线,这个方向她不熟,“帮我导航。”
周泊言拿出手机,模仿老张的语气,像是给她服务到位,“好的,梁菲总,您是回家还是回公司?”
梁菲笑得不行,有点爽,说了三个字,“回公司。”
周泊言看她一眼。
梁菲说:“新村新苑。”
周泊言拿出手机输入地址,手指滑动放大,看了一下大致路线和方向,退出导航软件,“走吧,我告诉你怎么走。”
梁菲说:“你方向感很好吗?”
周泊言说:“从来不迷路。”
还有多一点功能,所有走过的路,看过的地图,在脑子里点线会自动变成3D图。
相比周泊言复杂路况下也能谈笑风生,单手握着方向盘,帅得很行的样子,梁菲开车很稳很慢,双手紧握着方向盘,眼睛一直盯着前方,碰到插车加塞主动让路。
梁菲说:“视野很好,踩油门排气声浪好大,操作我也感觉不出来。”
周泊言说:“越野车要进山里越野才知道它的好处。”
梁菲说:“你会去越野吗?”
周泊言说:“很多年前开车走过川藏线。”
梁菲说:“开着这辆车吗?”
周泊言说:“不是,大学的时候跟几个同学一起去,租了一辆陆地巡航舰,那会儿就想过以后买一辆越野车。”
梁菲微微笑,“然后再也没有去越野过。”
周泊言哈哈一乐,确实被梁菲说对了,买了这辆越野车后,没有进过山,他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情,这辆车基本都停在地下车库,想起来才拿出来开,“你国庆节要回家?”
梁菲说:“嗯,回家一趟。”
周泊言说:“怎么回去,坐高铁?”
梁菲说:“对,坐高铁转大巴,再坐公交车。”
周泊言说:“下午才能到家?”
梁菲说:“差不多吧,小区到火车站半个小时,火车三个小时,大巴一个多小时,公交车半个小时,加上中间转车等待的时间,早上出发,下午两三点到家。”
周泊言没有接话,看着她的侧脸,拿着手机轻轻转了一圈,欲言又止,梁菲感觉到他的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她的大脑神经又变得发达,“你可千万别说……”
话说到一半停住,算了,反正今天这一面再见不知道何年何月,梁菲真的怕了他随时随地提供帮助的上位者姿态,总是能触动她敏锐的神经,何尝不是用他的标准在审视她的处境,强行改变她的正常生活。
她回家就是要转这么多趟车,没有高铁直达永康,她也没有车,这是她过去多年的常规路径,也许等她有车了可以开车回家,她一个毕业没多久的新人,初入社会,还能怎么回家,这就是她的生活。
周泊言说:“我能说什么?发你信息不回,还把我的微信删除拉黑了。”
来了,梁菲觉得今天晚上算是进入主题了,她昨天拒绝了他吃饭的邀请,今天就一起吃饭,她不想知道这巧合是不是他的有意为之。
绿灯亮起,梁菲看着前方脚点油门起步,猝不及防右后方有一辆车强行加塞,从右转车道并行进来,梁菲急踩了一脚油门,重心猛然转移,强大的惯性如同无形的声浪,身体瞬间脱离座椅靠背,安全带深深勒住锁骨和腰腹,身体又被拉回靠背。
紧急刹车导致了直行车道车辆的连锁反应,一排车辆亮起了刹车灯,后面有车在按喇叭示警,好在虚惊一场没有碰撞,梁菲点了油门过了红绿灯,平缓行驶一段才开口。
“你是打算让老张送我还是让我开你的车回去?你觉得合适吗?我一点都不觉得自己辛苦,也不需要你的帮助,是啊,你都被我拉黑删除了,为什么不能反思下自己的行为?”
“我没觉得你开豪车吃会员制餐厅是浪费的行为,你也不要审判我一个普通人的生活,能不能不要总是觉得我需要帮助,我现在一点也不需要。”
周泊言听了这一串话,哭笑不得,“我没有想说这些。”
梁菲一脸不信,以她和周泊言有限相处经验来看,还能有什么,“你想说什么?”
周泊言说:“你知道陶朱公长子吝金害弟的典故吗?”
梁菲微愣,这个典故说得是范蠡本来是让小儿子带着钱财去救二儿子,因为小儿子是范蠡有钱之后才出生的,从小就生活奢侈,不知道赚钱之艰难,不会吝啬花钱,而大儿子跟着范蠡经商,吃过苦,知道赚钱不容易,所以更心疼花钱,大儿子一定要去救,却不舍得花钱,弟弟没救出来被砍了头。
梁菲语塞,脸上现出一丝尴尬神情,倒像是她在自作多情,想了想说:“你是觉得我心疼花钱?舍本逐末?”
周泊言说:“你的时间比你以为的重要,你转这么多趟车时间浪费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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