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柔解开身上的披风,回到床上重新躺下。
“关门,睡觉,你天亮就得走。”
宫煜给她掖好被子,闷闷应了一声,“好。”
夙柔被一阵鸡鸣给吵醒,外面刚蒙蒙亮。
她坐起身子,刚想去叫宫煜,却只触碰到了一片冰凉。
宫煜什么时候走的?
夙柔伸个懒腰,得早些进宫,先去将谢渊的蛊给解开。
外面下了一夜,屋檐上都挂着白皑皑的雪,好在这会儿已经停了。
夙柔叫府中的人备了马车,从院子里出来的时候,正巧撞见上门的大理寺卿。
夙柔恭敬行礼,然后抱着手炉,爬上马车。
他们应该是过来处理昨日那具尸体的。
夙柔往外面看了一眼,街上也没有多少行人,北国都下了大雪,南国此事应该更为寒冷,不知道胡安胥烧的怎么样了……
抵达皇宫,夙柔走在前面,身后留下两行脚印。
是皇帝身边的常内侍出来迎的她,“夙校尉,皇上现在还在休息,你稍等片刻。”
一阵冷风吹到夙柔的身上,她余光注意到了那宫墙上的迎风口,正好正对着她现在这个位置。
皇帝是真的在休息,还是想给她一个难堪?
夙柔可不会理会皇帝的那些小心思,“那么还是不打扰皇上了,我还想着,今日得进宫来跟皇上说说我已经找来了那蛊师,那还是改日再来吧。”
她转身就要走。
偏殿内传出了皇帝的声音,“等等,叫她进来。”
夙柔暗暗勾唇,这不是醒着的么?
皇帝难不成还指望她跟朝中那帮文臣一样面见的时候撞见皇帝在休息,就跪在外面白白挨冻?
夙柔被请进屋,她一脸诧异的说,“皇上,方才那公公不是说你已经休息了么?怎么皇上这么快就穿戴好了。”
皇帝冷着一张脸,没有理会她的话,直接询问,“你说你找到了那蛊师?渊儿的蛊能解开么?”
夙柔说,“可以解开,不过皇上这么防备着臣是做甚?”
皇帝柔了一些声音,面色稍稍缓和了一些,“朕没有防备你,那蛊师今日为何没有一起带进宫里来?”
夙柔暗暗冷笑一声,皇帝这副嘴脸她反正是已经摸得清清楚楚了。
但她可不想就这么轻易的将老太婆给交出来。
多少也得叫皇帝出出血。
夙柔说,“那蛊师不愿意跟我进宫,她说,如果要解蛊,就必须要将中蛊之人带过去见他。”
老太婆那张脸在城内是通缉犯,若是贸然出现在宫里,皇帝绝对会认出来的。
夙柔不会冒险做那样的事情。
皇帝皱眉,“你可有说中蛊之人是什么身份?”
夙柔一脸为难,自然知道皇帝在打什么算盘,不就是想告诉老太婆中蛊的人是太子么?
皇帝的意思就是,能给太子解蛊,那是蛊师的荣幸。
夙柔说,“这个自然是没有的,虽然我跟那蛊师有过情谊,但也绝对不能就这么轻易地暴露了太子殿下的身份,万一是个居心否测之人想对太子殿下做什么呢……”
皇帝沉下脸,大概是觉得她说的有道理,指头一下一下的敲打着龙椅的扶手,大概是在考量该如何是好。
半响过去,皇帝说,“你们几时要去?朕派禁卫军跟你一起去,务必要保护好太子,提前筹备好一切。”
夙柔作揖,“臣,定当竭尽全力护太子周全。”
离开皇宫,夙柔不慌不慢的在街上买了一根糖葫芦。
如今冬季,街上的糖葫芦贩子也多了起来。
夙柔咬了一颗山楂,坐在马车上晃晃悠悠的甩着脚。
回到将军府,夙柔瞧见夙万和大理寺卿站在正堂门口商议着什么。
夙柔走上前去,“阿爹,那尸体身上可是发现了什么?怎瞧着你同这位大人脸色都不太好看?”
夙万看向她,脸色闷青,夙柔注意到夙万手中捏着的那块腰牌。
那是一块掺杂了人血的玉牌,不是真的人血,而是一块羊脂玉,上面的花纹是红色的,就像是人血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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