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小军户》全本免费阅读 ggdowns.cc
张城细摸金丝玉线装裱的敕书,对其上“萧琢”二字陌生又好奇,自从陶修做这漳南县尹开始,他的人生就好像开启了新通道,通道另一端全是达官显贵、王公贵族,“员外散骑侍郎又是什么?你还会有哪些身份,我们是不是要离开此地去建康了?”
“是我要去趟京城,你们都留下。”
陶修把漳南的兵马统领交给周石,又让张城协助县丞管理好他精心壮大的小城。一切准备就绪后,八月初十那天,他带上胡峤秘密离开了漳南。
临行前,张城帮不苟言笑的胡峤紧紧衣领、捋顺衣褶,叮嘱道:“一定要保护好城主的安危。”
“属下会以命相护。”
将要出城门时,陶修突然调转马首朝永定寺方向奔驰。他在看见佛塔檐角的铃铛时放缓速度,脑中千头万绪,在寺院外面徘徊很久,终究没有下马。鼎盛的香火在无风的清晨直冲青霄,陶修的目光在白色轻烟消失的半空停留很久,才回头对胡峤喊一声:“走!”
四年,公仪林有四年没回过汝丘。这几年间,公仪夫妇挨不住思子之苦,几次奔波在看望两子的路上,年纪逐渐压身,两老的走动就不似之前那样勤快。
对比二儿子,公仪曲更想念的是事事不令他烦心的长子。公仪檀就像个模范儿子,出仕结婚生子按部就班样样不落,该什么年纪做什么事,父子两人坐在一起时那场景才是父慈子孝,上至朝堂政事、下至左邻右舍都能拿过来说谈一番,谈笑风生,其乐融融,外加一个疼人又聪慧的孙儿绕膝承欢,公仪曲这棵老树在长子家中能感受亲情的枝繁叶茂,开怀地合不拢嘴,一旦公仪夫人提出:“去看看槐序吧?”
公仪曲就把脸一沉,冷声道:“看他作甚,满院子花花草草,冷冷清清,大夏天也冻我一身鸡皮,能耐了他,去他那我连骂他两句都不敢。不去!”
怎么可能不去,长子的稳重内敛、老成练达他很满意,次子那副被他千“锤”百炼过依旧嚣张跋扈的热闹性子他看着也没那么不顺眼,吊儿郎当的模样做事却毫不含糊。
晃晃悠悠,夫妻二人乘着马车带上故乡的土特产再次出发,路上一边抱怨这个没心没肺的混账东西野的四年不回家,一边又宽慰自己说儿子的肩上担的是整个城的安危。
总算今年的仲秋节可以团圆一次。
老夫妻俩八月初十到京城,他们给绒华院带来的浓重喜悦还未变淡、公仪林见到老母时盈眶的热泪还未干,十二那天清晨,公仪檀来了建康且已进城的消息把公仪林震惊的欣喜若狂,连衣裳都来不及换就骑马迎了出去。
公仪林上次看见公仪檀还是三年前,初来京城步入仕途,长时间遭人排挤打压,众人嘲讽他年纪轻轻竟上来就做了左卫率,又在几场刻意挑衅他的比武中连连失败,心情郁结,孤独迷茫,一气之下骑马去了醴县。
他在醴县住了五天,寸步不离跟在公仪檀身后,看兄长不疾不徐地处理公务,温和宽厚对待身边的人,几天时间学来的不多,唯把兄长要他诸事宠辱不惊,忍辱负重谨记在心。任谁对他冷嘲热讽,都以一副漫不经心的态度挡回去。
五天后要走时,备受他蹂躏差遣的侄儿公仪佑笑嘻嘻指着他说:“终于要走了,我不喜欢你,也不要再见到你。”公仪林一把拎起他的后领,把他的小脸堵到眼前,威胁道:“不好好跟我告别,我就让你爹把你送我家去。”
公仪佑在他手里挣扎哭泣,立即改了语气:“叔父宽宏大量,佑儿知错了,往后还听你使唤。”
这趟远行最不愿来的人就是公仪佑,全程坐在角落一言不发。直到公仪林和兄长热切地拥抱之后,深受二叔“折磨”的孩子还不肯下车相见。
公仪林站在外面轻叩窗沿,故意激将道:“佑儿,你父亲说这趟来你就不用走了,把你留在我这里听我教诲,我正好缺个小孩玩玩,你意下如何?”
车帷被一把扯开,露出一张稚气清秀的脸,满面怒容,几欲哭泣,大声道:“我绝不留下,送我回去,哪怕一个人留在家中。”
“下来——”公仪檀对儿子一声怒喝,大不似平日温和的形象,看来是个严父。
那小子慢慢悠悠从车里跳出来,拽弄衣摆不肯抬头。
“给我好好见过你叔父。”
公仪佑倔强地抬起头,一双清亮又不服的眼睛盯着高大的叔父,半天才弯腰行礼:“侄儿问叔父安。”
“几岁了?”
“将要六岁了。”
公仪林摸摸侄儿的脑袋,突然转头问兄长:“这么大的小子,要是被歹人拐走了,还能不能记得从前的事?”
公仪檀被莫名其妙的一问弄的不知如何回答:“这,为何想到这个?你别吓他。”
“随口问问。”
一家人团聚的喜悦自不必说,他们坐在初秋的绒花树下品茶闲聊,欣赏满院绚丽多彩的花草,道不出的温馨和睦。
公仪佑滚在祖母怀里,戒备地提防叔父,生怕那爱欺负人的叔父突然要他从四书五经中背上一段。在公仪林第五次朝他看过去时,小孩终于忍不下去,大声反问:“叔父不是习了一身好武艺嘛,何不趁家人团聚时露几招?”
好你个小子,敢先下手为强骑到你叔父头上来。公仪林沉住气,双臂抱在胸前直视着他,不苟言笑:“好,仲秋节当日我给你展现一下本领。但礼尚往来,我听说你琴棋书画样样都行,我对那些取悦人的东西不感兴趣,仲秋节当天你就把礼记的中庸篇背于我听。”
公仪佑精神一震坐了起来,惊恐地反驳:“叔父是疯了?我才这么小,父亲他都不一定能背出来,竟然来要求我?”
“你爹十岁就会背了,你比他缺什么?看你伶牙俐齿什么都不怕的模样,背个书而已嘛!”
“比他缺少的是时间,叔父给我四年时间我也能背。”
“是你先提出的挑战,难得我心情好陪你玩玩,别扫兴啊。”
公仪夫人揽过孙儿又揉进怀里,疼不够,呵呵笑道:“若没有你来衬着,你二叔在我跟前就还像个孩子,这会我怎么瞧他都讨厌,佑儿大胆的跟他比,输了也无妨,祖母给你撑腰。”
一下来这么多人,绒华院的房间挤挤总归是能住下的。夜晚清凉,星空澄澈,绒花树上三两盏灯笼把郁郁葱葱的小院照的格外幽静。树下用光滑的木板建了一方平台,宽敞舒适,足够一家人坐在上面用膳,还够公仪佑来回走动避开他叔父的魔爪。
这还是公仪老夫人第一次在屋外用饭,她仰望枝丫间透出的星光月华,新奇地夸赞道:“以天为幕,以地为席,坐在此处连吃东西都变得高雅了。”
公仪曲不冷不热道一句:“一般般,饭上都落了尘土吧。”
公仪檀笑对母亲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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