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小军户》全本免费阅读 ggdowns.cc
王妃照例往长子和陈使住的宿客小院送去亲自熬的骨汤,进门前听见萧琢在训斥陈使:“还不想理我?你今日对姑娘的态度不够君子,事情没弄清就把她视为敌手,杨小妹大度才没跟你计较,下次别冲动了。”
“骂我?我殷勤的模样你就看不见?我已试图弥补无礼行为陪她射了一天的箭,我箭瘾有多大,带伤陪她玩一天。你把我当活靶子的事怎么算,今日我好好跟你算这笔账,猜我在想什么?我想萧康乐必定手下留情舍不得对我动手,那一箭你射的好威风,橘子和心都给你射中了懂不懂?”
陈使明明在为自己讨说法,但声音有气无力,宽容忍让。
听到此处,王妃捂嘴发笑,心知几次听墙角非磊落行为,正要出来送烫,又听陈使问:“康乐,我们何时走,来此已月余,我不能在此长久,到底准备何时动身?”
“我不知如何跟母亲开口。”
屋内屋外变得一片安静,王妃手扶门扇时带起的颤抖声突然惊开沉默的二人。
陶修看见母亲像被抽走筋骨扶着门扇慢慢瘫软在地,暖黄的灯光也照不红她惨白的脸,她伏在地上向他伸出瘦削的手腕,恐惧空洞的双眼泪流不止,微张着嘴无法发声。
这是母亲的旧疾。
陶修迅速抱起她冲出小院,离此最近的就是萧蕴的住处。他踢打院门,听见怀中的母亲抓紧他的手臂断断续续唤着:“麟儿,麟儿。”
这一日心情异常阴郁的萧蕴看见母亲又复发癔症,忍着怒问陶修:“为什么会这样?你跟她说了什么?”
“我去喊医工。”陶修转身欲出去。
“站住。”萧蕴把他推至床边按跪于地,又粗暴地将他头摁到母亲能够得着的位置,急切地哄着王妃:“母后,你摸摸看,萧麒麟没有受伤,他的头在。”
王妃在陶修的脖子上来回抚摸,像是窒息而微张的嘴终于合上。这诡异地安抚确实让她平静下来,但王妃不愿睁开眼,抓住被角无声地哭泣。
萧蕴压低声音又问:“你跟她说了什么?”
陶修跪在床下,愧疚不安:“她知道我要走。”
萧蕴在屋内来回踱步,这些年王妃因自责而发病的模样也给他留下阴影,焦躁中只得拿话逼迫陶修:“你为何要回来,是不是被自以为是的孝心感动过?你高尚你淡泊寡欲,走的时候空空两手什么都不要。可是你如何看待我们,明明都死了,还要回来装一回好儿子做个好哥哥,然后拍拍屁股走人,母亲早就接受你的死,你偏偏要回来成全自己的孝心,这一走留给她的打击和痛苦跟你再死一次有何区别,你到底懂不懂,还是乐意看她绝望?”
屋里仅有他们母子三人。夜渐深,王妃哭泣一阵后安静地睡下,陶修还跪在床前,萧蕴则盘腿坐在案几前审视兄长。
公仪林靠在院中的一棵树上,十指背在身后抠进树身,听着萧蕴一句一句痛骂陶修,那人默默受着一句反驳都没有。公仪林心碎自责,到底该不该劝陶修留下?舍不得、放不下、自私自利都是无法违逆的人性,他自认了自私,也明白一直在逼迫陶修做两难的选择。
仰望深邃的星空,秋日寒凉,他在院子守了一夜,陶修跪了一夜。
即将天亮时,王妃从床上坐起来,把手放在陶修肩上,问:“你从没想过要留下?”
陶修抬起疲惫的双眼看着她,此刻说什么都很无力,“母亲,麟儿不孝。”
“做你的决定吧。你们二人都到了成家立业的年纪,都该提剑而立为国而忧,我还企图把你们扣在身边,我不是个深明大义的母亲。”王妃把萧蕴的手紧紧攥住,像抓住最后的依靠,低声问陶修:“你走后,还会回来看我吗?”
“母亲这是什么话,做儿子的再狠心也不敢忘记母亲。我会回来的。”
“叫公仪林来,我有话问他。”
公仪林从外走进来,带伤在院中站了一宿,此时身体疲乏只差一步就能晕倒。
“槐序,这是你的小名?我也想像你母亲一样叫你槐序,你跪下。”
陶修和他都怔了一下,不知王妃要说什么。
公仪林浑身亢奋,抖擞精神,撩起衣摆与陶修跪在一起。
“槐序,多谢你这些年对萧麒麟的照顾,我这个母亲失职,从前没能好好养大他,以后也没有机会再对他好了,唯愿你与他能诚心相待,彼此扶持,莫要彼此辜负。”
三人齐齐看向王妃,皆目瞪口呆,萧蕴更是向后退一步,胸口阵阵滞痛,这特娘的是怎么一回事。
公仪林绝想不到王妃竟如此豁达开明,当即跪拜于地感激道:“多谢王妃成全。钦爱之情油然而至,我敬康乐为兄,我们一定不会让王妃担忧。”
“原来母亲都知道,你不气?”陶修无地自容。
王妃道:“我在门外听见你们说话,什么都清楚,这些都无关紧要。虽然我很想日日都能看见你,但总不能要你守我一辈子。有些事情你不肯说你父亲不肯说,但我都知道,我也能猜到,是我们对不起你。”
陶修道:“母亲,这些事都过去了,我走后,这里还会跟从前一样。”
“你们……你们俩……”萧蕴吐不出完整的话,头重脚轻,觉得这屋里每个人都病了,都病得不轻。
此事过后,众人的表面没有太大变化,除了萧蕴连着几日不肯见人外,府中每一天都平静的像锅温水,好在杨静瑗性子好动,两边来回串门,不至于府里太死气沉沉。
这几日夜晚,少见多怪的萧兕躺在床上翻身打滚,他不愿想那间宿客小院正在发生什么,想不透他刚准备敬佩的兄长怎么就喜欢男人,浮想联翩,抓心挠肺,始终不得其解。
王妃出人意料的给了儿子来去的自由,原本最承受不住的人是她,却轻易就接受了这件事,起码表面如此。离陶修要走的日子越近,她心里的忧惧和脆弱越无法控制不外露,常躲进翰墨小院独自抹泪,哪怕儿子就在身边,这间小院还是她逃避现实的避难所。
唯一值得她欣慰的就是与儿子一起长大的公仪林,那个孩子她看着踏实、看着满意。
萧蕴是从母亲那得知兄长于九月下旬离开江陵,他表现得比母亲更难以接受,垂手呆愣了许久,直到王妃安慰他说:“我不会用他的身份强留他在此地,从从容容看着他离开就行。”
“可他凭什么去陈国?”
“这是他的决定,我没能养大他,现在更没资格干预他的决定。”
萧蕴夺门而出冲进大雨里。这是九月的秋雨,冰冷砭肌,那间宿客小院的院门还没有关上,天色昏暗朦胧,房中已点起几盏明灯。
他站在淅淅沥沥的雨中一动不动,越冷就越期盼那间屋内的光明和温暖,里面的两人在窗前下棋,偶尔传来陈使悔棋的狡辩声和爽朗笑声,他们映在窗户上的剪影陌生又遥远,萧蕴像在看一场皮影戏。
“都要走了,你们为何还能这么开心?”萧蕴在大雨里打着哆嗦,他要站到萧琢亲自发现他的那一刻,他要用自残博取兄长的同情和愧疚。
隔壁房间的一个丫头发现黑夜里魂灵似的的身影,怯生生敲开陶修的门说:“世子,雨中有人。”
萧蕴穿着那件红白色左右均分的衣裳,显得清瘦颀长,被雨打的狼狈不堪,头发一缕一缕贴在额头、鬓角,他轻轻抱住走过来的陶修,“刺杀你的人还没抓住,你留下,我跟你一起抓?”他用衣袖擦掉脸上雨水和清水鼻涕。
“不用抓了,你哥仇人多,抓得着抓不着都无所谓。”雨声盈耳,在大雨中呼吸不顺,“跟我进屋去。”
萧蕴不肯松开怀抱,“不留在江陵也行,你可以去基州,我跟你一起去,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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