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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纸休书

小说:

鸾台引鹤

作者:

风雷起

分类:

穿越架空

萧家的暗卫除了先前萧鸿留下的几个,其余的都被大将军当日带入了禁宫,几无生还。

大将军的夫人尚在牢狱之中,祁帝可以念在萧鸿未曾参与且刚立了军功的份上继续留用他,也可以赦免事先与大将军决裂且侍奉两朝的有功之臣萧遇,却没有什么理由放过她和其他萧家人。

否则,世人会以为谋逆是什么可以轻易原谅的小罪。

无论桓清如何求情,祁帝都始终不肯松口。而此事在萧鸿回城之日便再不是问题了——大将军夫人在见了萧鸿最后一面后便自尽了。

萧琳毕竟是乱臣贼子,按祁国的规矩是不能设置灵堂的,就连墓地都是萧鸿偷偷着人修建的。他也无心多想,现在父母兄弟皆亡,还会怕陛下怪罪吗?

但事实上,萧鸿不仅未受连累,反而因为平乱有功,受封武安将军,只是这时候的名号再也无法让他高兴起来。

他首次出征便立功凯旋,如今本该是一家人在一起庆功欢宴的时候,可是为什么,一回来就已经是家破人亡?他过了十九年顺风顺水的日子,没有人来告诉他该怎么接受这一切。

“阿清呢?”萧鸿红着眼眶,跪在墓地,胸前孝衣已经被泪水浸湿,凤眸中充满了费解、仇恨与不甘。

“公子,夫人她,她还在皇宫……她其实……”

福生吞吞吐吐的话语,听得萧鸿愈加烦躁狂怒,他怨恨似的瞪了他一眼,又对着紫兰道:“你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夫人自您离京就常住在宫中随侍陛下左右,听说事发那日,还……还为陛下立了功,公子您已进宫面见过陛下,她想必早知道您回来了,却偏偏躲着您,也许是心中有愧吧。”

“紫兰!你别乱说!公子,这种关键时候,您可千万别冲动,陛下虽然没有治罪反而加封了您,但一定还在暗处盯着您,稍有差池便是落人把柄。”萧乙制止道。

紫兰撇撇嘴,心中不满,她说的完全是实情,哪里是乱说了?

自那日后,萧鸿的确再没有什么动静,上朝时几乎不说什么话,回家后便独自关在房中不出门,做事循规蹈矩,遇人冷淡疏离,看起来与从前的纨绔公子判若两人。他本来也没有多少真正的朋友,如今在朝堂和宫中愿意搭理他的人就更少了。

裴安顶替他成了屯骑校尉,而原本陛下想要提拔的韩光却选择继续留在监营做了个普通校尉。

桓清终究没有勇气回家,便仍旧留在宫中做起了誊抄与校对书籍的事,无意中也了解到了有关于楚阳的往事。

先帝在世时,楚阳便已经是侍奉皇帝的心腹太监,先帝病危时,大将军曾明令禁止身边的人泄露陛下的病情,但不知为何还是走漏了消息。

大将军几经追问都没人敢承认,一怒之下便想全部处死寝宫里侍候的太监宫女,最后是楚阳指认了其中一个太监,说他亲眼看见他与郡国的王相传递消息,这才使得众人免于死罪。

虽然表面上大家都很感谢楚阳的救命之恩,但也有不少人怀疑他是为了活命胡乱指认,冤死了那个太监。

世人都怕背叛,所以直到现在楚阳在宫中也没有什么交心的人。元焕只专命他侍候自己,并不需要他与外界来往传递,也许这也是他放心以楚阳为心腹的原因之一吧。

“议使大人,陛下最忌讳朝秦暮楚,你既然选择了一条路就走到底吧!”楚阳常年跟在皇帝身边,论起学识虽不及朝中的文臣,但字法却练得尤为不错。

桓清闻言疑惑道:“你是指我原本翎国人的身份,还是说……伯雁?”

他叹了口气:“也许,都有吧。”

这时,祁帝从思政殿回来,兴致勃勃地拿着一页画稿摆在桓清眼前:“这是朕打算重修的万福殿,你看如何?”

桓清仔细端详起来,重檐繁复,四殿拱卫,按上面标示大约楼高十丈,虽然只是草图,但亦可想象出落成时雄伟的样子。纵使先前因大将军作乱焚烧了一些殿宇,也没必要重建得这么好吧,不知道要劳动多少百姓……

“陛下,自平乱后百废待建,您想要修缮宫殿臣自然不敢阻拦,但是应该减小规模,避开农时,不要将百姓对大将军的怨恨转移到自己身上。过去世有不治还可归咎于大将军,以后的是与非便皆由陛下承担了,您应当更加谨慎从事才对。”

“只是一座宫殿罢了,爱卿是不是言重了?”

“言重吗?想必那些亡国之君当初也是这么想的。”桓清一副无所畏惧的神态,嘴下也毫不留情。她想,是不是当了皇帝的人都早晚会被皇位带来的好处所迷惑,最终失了本心?

“你!”元焕犹如刚洗了个热水澡就被人泼了一盆冷水,顿觉扫兴,但也明白她说得有道理,随即又笑了起来,“朕的议使生气了?好,朕照你说的做就是了。”

元焕见她又埋头写字,看了一会方道:“那萧伯雁已经回来好些天了,你确定不去看看他?”

墨迹糊作一团,她皱了皱眉,并未抬起头:“陛下,如果这是圣旨的话我会去的。”

“凌儿你可别误会,不是朕多事,是他不敢擅自来宫中找你,便告诉朕他在宫外等着,你先别忙了,朕准你几天假。”

不是她非要躲着萧鸿,而是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平复他心中的伤痛,更怕他见了她会更生气,毕竟这些虽是陛下的安排,但也算是她主动参与的,他会看在她为他萧家奔走的份上原谅她吗?不会的,也许他只会觉得她虚伪矫作,从而更恨她吧……

桓清迈着沉重的步子,缓步走向宫门,远远地便看到了那个一袭素衣的憔悴男子,他的身边还站着瑞王元祯和他的侍卫王含。

“看来,只有陛下才能请得动你了?”元祯冷嘲热讽道。

“伯雁,我……对不起。”桓清只顾说对不起,又不知该为了什么道歉,听起来自然是一点诚意都没有。

萧鸿冷哼一声,眼中的不屑甚至比元祯更甚:“你是正直无私的良臣,是为国为民的圣人,何需向我道歉。呵,你一个翎国人能为我祁国做到这份上可真是难得!别人都以为是你配不上我,其实一直是我配不上你才对,而且相反的,我还应该感谢姑娘留我一命!”

桓清惊愕地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姑娘?他居然这么称呼她?

“伯雁……大将军他行为无忌才遭致灾祸,你是不是……不应该都怪在我头上?陛下再信任我也不可能什么都听我的,我救不了你家人也是因为无能为力啊。”她心中纵有无限酸楚,却无力辩解。

是啊,大将军纵使罪不可赦却不是非要她去对付,也许她有机会避嫌的,他们毕竟是萧鸿最亲的人,都怪她太笨,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如果他是你的父亲呢?你也会联合陛下对付他吗?你也会亲自将凶器递到陛下手中?”当他知道杀死他父亲的暗器盒竟是他送给她的那只,而且还是他的妻子亲自呈送给陛下的,他更觉得自己像个傻子一样被她欺骗着愚弄着。

桓清暗自苦笑,如果是她的父亲,会怎么做?恐怕真到了那天才能知道,可惜她父亲早亡,她没有这个机会。

人总是会偏私的,也许,这就是舅公曾说过的,为什么应该把罪恶交给律法而不是个人手中的原因吧,只是在我们的有生之年大概是做不到了。

“也许我不会。但起码你我易地而处,我不会怪你,不过我知道每个人的想法不一样,我不会强求你原谅我。你很恨我是吗,你想怎么做?杀了我?”桓清想,她说的已经够坦诚了,也没什么好后悔的。

萧鸿垂眸不语,内心凄然。

也许他从来都不够了解她,她是怎么做到可以如此果断地说出这么理智而冷漠的话?他的父母兄弟,他的整个家族除了他和伯父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她却连半句安慰的话都懒得说,只知道自己心中所谓的大道理?

他静静地望着那张他在烺州时朝思暮想的脸,不禁怀疑起自己在她心里的份量。也许在他离开的日子里,她根本就从未想起过他,她只知道一心为了她的陛下,哪里还会记得考虑自己夫君的感受呢?

早在他当初离开恒城时,她便已经知晓了陛下的打算,轻而易举地骗走了他的印章,却还能装得那么若无其事。表面上与他恩爱不移,背地里却在盘算着如何杀了他的父亲,害他家破人亡!他怎么会有这么狠心的妻子!

所以,送他出城时流的眼泪,根本不是因为舍不得他,只是在提前为他哭丧罢了,也许他该庆幸还能得到她几滴虚伪的泪水。

果然是陛下的好臣子啊……

他摇了摇头将她的身影从脑海中赶出,默默地从怀中掏出一纸文书递给她,那文书的封皮上写着“休书”二字。

桓清想过他会伤心会有怨言,却没想到一回来便是给她休书,抑制着手指的颤动接了过来。

她状若平常地将休书放入怀中,咧嘴笑道:“人常说事不过三,这是第二次了吧?其实我们成亲时一无媒妁之言二无婚书聘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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