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鸿派人挨家挨户打听,一连两天也没得到一点消息,不止没消息,甚至连对她有印象的人都没有。
韩光也渐渐失去了耐心,这女人真是没享福的命,只有招惹是非的命。
他朝牌坊的石柱出气似的踹了一脚,抱着手臂白眼看着萧鸿:“我看八成是你那弟弟骗你的,他看不上那臭丫头做他嫂子,想让你死心!”
“不会,我问他的时候,不像是神色有异的样子,应该不是他,而且仲盈也不是那么冲动的人。”萧鸿摇了摇头,又道,“姓韩的,你们不是经常一起做事吗?你难道不知道她最近在做什么?”
“啧,你还是他丈夫你都不知道,我如何知道!何况她现在是陛下亲封的议使,陛下有没有交代她什么我如何知道!”
“我想起来了,她从宫里回来那日有问过我师兄的住处!”邹颜突然道。
萧鸿也没多思考,集结手下便朝容府而去,从萧家到徐家确实会路过容府,看来多半没错了。只不过,她为什么不在那条街下车,而是要拐个弯再往回走呢?
果然是仲盈……在撒谎?
容府的婆婆说容天极去宫中问诊,一时半会儿回不来,萧鸿等不及,仗着容府只有这一个老人家,便径自派人在府里搜了起来。
“你们搜归搜,不要动他的药材,此事还未知是否与师兄有关,若是他生气了,就是有清清的下落怕是也不会告诉我们。”邹颜出言提醒。
“我问你,府上这两日是否来了位姑娘?她如今人在哪里?”萧鸿耐着脾气问道。
那婆婆边摆手边摇头,看似在摇头又似打了个寒颤,却不说话。
等里里外外搜了个遍,仍未找到人,萧鸿终于忍不住怒气,抽出宝剑指着她:“我本不想伤你,给我老实交待!”
“住手!”
“住手!”
一男一女两个声音同时喊道。女的是邹颜,男的是刚出诊回来的容天极。
“师妹,回了恒城为什么不来见我?如今一来就要在我这里闹事?”容天极斜睨了她一眼,伸出二指将萧鸿的剑挪开。
邹颜耸耸肩,来回动了动眼珠,神情无奈:“这非我所愿,所以师兄,近日可见过桓姑娘?”
“她来的当日便走了,她说她是你的朋友,我难道还能为难她不成?”他拍了拍婆婆的肩,让她下去休息,邀众人进了客厅。
容天极善言信语,解释得很诚恳,众人没有证据也不能拿他怎么办,何况他还有个皇宫御医的身份。太后看重他的医术便容忍他怪脾气,并不强留他在宫中日日当值。
——
桓清醒来时,感觉自己被绑在了木架上,腕上的袖盒也被取下了,周围暗无天日,又冷又渴,仿佛一下子到了冬天。
容天极是将她带到了哪里?
过了许久,终于听到了动静,一个男子拿着根烛台走了进来,淡然地瞅了她一眼,又朝里走去,桓清借着烛光这才看清是个冰窖。
那个男子便是容府里那个健壮后生,他挪开靠墙的木架,在墙上摸索一阵,那冰墙很轻松地被他推开。里面的柜子摆满了瓶瓶罐罐和一堆书籍,除此之外再没其他东西。
“兄台,就算你们怕我跑了也好歹给我穿件棉衣啊,冻死我对你们有什么好处吗?”桓清渐渐地感觉身上越来越冷,四肢开始发麻,再来就真的要被冻死了。
正说着,容天极又走了进来,确切地说是下来,这里显然是个地窖。容天极年三十左右,人长的白净,穿得整洁无暇,看着挺讨人好感,却不想有此癖好。
“容大……大王,您想做什么给我点提示,不然我怕自己乱想把自己吓死,就不好了!”桓清记得他不喜欢人家叫大夫,随即改口,牙齿打着哆嗦,说话都不利落了。
容天极听了她的称呼呵呵一笑,将烛台凑近,吓得桓清往后一缩:“叫名字便好。你别怕,我是在帮你,难道你不想自己的手指变得和正常人一样吗?平时一定受了不少白眼吧?”
“……我朋友都还挺好的,外人也没多少机会看到,我夫君他也不在意,所以多谢阁下好意。何况那截断指已经找不回来了。”她可不会真的相信他能将断了一年的手指接上,何况断指早丢在翎国监牢里了。
容天极登时恼怒起来,烛台被他随意放在桌上,险些栽倒。
“废话这么多,是在怀疑我的医术吗?这重生术我致力十年方有些成效,你懂什么!你对医术一窍不通当然不明白了,你知道为什么人的身上只有小伤口才能自己长好吗?那是因为血肉愈合得太慢罢了,如今我已经找到了一种能让伤口愈合较快的方法,至于指骨我有更好的替代,我尽量给你做得精致契合些!”
“容先生神思……非常人可比,果然是惊世骇俗!只不过我真的不需要,你饶了我吧,我这伤口都长好了可不要再折腾了,你应该找那些刚受伤的人来……”若不是被绑着她真想破口大骂,拳打脚踢,伤口长得再快,也不可能有血流得快吧,你个痴人,钻研疯了吧你!
“明日我要进宫一趟,回来时若你还没考虑清楚,我就只能麻翻你了!”
……
那位留下看守的小子自称容律,不过不是本名,是容天极给的名字。浓眉鹰眼,虎鼻阔耳,身强体壮,像是个练家子,估计是打不过的。到底要怎么趁容天极回来之前逃出去呢?
他怕桓清真的冻死,将她周身裹了一条棉被,喂一个馒头,便坐在台阶看医书,大冰窖里穿着两三件也不喊冷,非是桓清这种花拳绣腿可比。
“那个叫阿绿的,你不放我下来,吃喝拉撒睡怎么解决,就算吃喝睡不管,也不可能让我就这样解决拉撒之事吧!你不嫌恶心我嫌……哦,你是不是怕打不过我?”
“闭嘴!”容律正看得起劲,他对医术一窍不通,如今也只是好奇罢了,他倒是想看看这玩意儿为何能让容天极如此痴迷。
他将桓清松了绑,走出了地窖。
直到次日送饭才又下来,来了之后便在后面书架上随意翻了本书来看。
桓清在房中走来走去,最后挪到他旁边,不经意道:“好无聊,看什么这么有趣?”
她趁容律还未来得及抬头之时,突然一个锁喉制住了他,强逼他开门。
容律不慌不忙放下书,未免不记得看到了哪里,还倒扣着。他抓着桓清的手一寸一寸慢吞吞地解开,像打发玩闹的孩童一般将她朝里一推,然后又继续看书上的药材图画。
桓清被气得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原来在高手面前居然这么不堪一击?
“以后我就不吃不喝,活活饿死也不会让你们得逞!”
容律头也没抬,伸出食指朝墙后指了指。桓清一边费解一边走了过去,心脏被眼前所见惊得骤然停了一瞬。
冰墙后有三具尸体,他们身上毫无血迹,不像死状,却都被封在冰墙后,就像是活人一般。
这死得有点太憋屈了……
她咽了下口水,哆哆嗦嗦走到他跟前,讨好地笑着: “我可是邹颜的朋友,大家都是一家人,你们就算要找人试药也不该找我,伤了和气不好!”
“谁是邹颜?”容律愣愣地抬头,终于知道自己不可能好好看书了,将她打晕又怕力气太大直接打死。
邹颜都不认识,看来没跟在容天极身边很久。
她蹲了下来,和善地笑道:“哎,阿绿,你还不知道我是谁吧?我夫君是太后的侄子大将军的长子,我还是陛下亲封的六品议使,陛下亲封的,你知道什么份量吧?我很欣赏兄台的神力,不如你弃暗投明跟我混,跟着一个心术不正的大夫能做什么?”
“凭你?”容律嗤之以鼻,将头扭向一边。
“我可指天发誓,所言句句是真!大丈夫当建不世之功,立英雄伟业,何以屈居于一个人品低劣的大夫身边做跟班,还要跟着他做这种见不得光的小人行径,岂不愧对兄台一身武艺?”
“这种好事不会落在我们这些人身上。”
“以前也许不会有,但现在有我在,除非兄台空有一身蛮力甘居人下,否则又何愁无用武之地?”桓清见他犹豫不定,指了指腰间的铜牌,继续劝导,“这便是陛下御赐的出入禁宫的腰牌,就是寻常官家子女都未必有,我之所以去容家也是替陛下查一件事。
那日进入容府前我是从我小叔也就是萧家二公子的马车上下来的,他们早晚会跟着容天极找到这里,你那位大夫是个医痴,你不会也是蠢人吧?机会我只给你一次,等他们找来就别怪我没提前知会你!”
所幸容天极百密一疏,没留意到她的腰牌,或者根本不在乎。
容律将那块腰牌在烛火旁翻来覆去地仔细查看,他见过容天极平日戴的,二者虽材质不同,但形制规格和印文方式都一样,应该不是假的。就算是假的也要赌这一次,大不了再次亡命天涯。
“阿绿,你家里还有人吗,为什么会跟着他?”
容律对她抛了个白眼:“别这么叫我!你以为我不知道,别人叫我名字都是轻声只有你是重声,你心里叫的什么你自己清楚!”
“呃……对不起,我只是觉得那个翡翠绿的绿好听点,”桓清嘿嘿笑了笑,这点小心思都被听出来了,真是惭愧,“我错了,兄台胸襟宽广,切莫见怪。”
“懒得计较!我家人在战乱中丧生,逃亡过程中遇到了他,他愿意收留我我就跟他来了恒城,反正都是看家护院在哪都一样。不过我也没想到他竟然学医成痴……”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有时候人在特定环境当中常常会忽略了自己行事的善恶,跟着别人走,与其说是没有善恶观念,不如说是没有抽身世外的大局观和撕破脸皮对抗的勇气。
将近子时,容天极回来了。
他挪开地板,拿着火折子一步步走下台阶。容律如往常般跟在他的身后,趁其走向桓清时突然出手偷袭,半招之内便将其双臂绞缚在后,牢牢擒住了他。容天极不会武功,对付他易如反掌。
桓清示意他将人捆绑到木架上,不无得意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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