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绮并未向官府报案,而韩光为了躲避风头也没有去找桓清,依他看来此女子不是冲动好事之人便没多做解释,反而跑去宫门外会见了一为官者。
那人姓王字元恭,身为朝官躲避耳目与人私下会见,自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边与韩光谈话边四处观望着。因韩光突然来找他,还有些不耐烦:“你的功劳我自会记着,至于赎身的事我会尽快想办法,我们不是有见面的地方吗,不要到这里找我!”
你只会坐享其成罢了,韩光撇着嘴角不屑道:“不必了,我来是想告诉你赎身的事我自会想办法。那岳梁王虽已年迈功夫却一点不差,若不是那个叫桓清的女人帮了我,恐怕您就可以少我这份酬劳了,多好。”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就算你自己办事不利我也得花钱养着你?天下有这等好事你也给我一份啊!呵也对,你要有那本事也不会被人给卖了!”王元恭愈发生气,谁不是替人卖命的,谁好过了。
两人一拍不合,也没多余的话说,各自分头离去。
韩光的步子越走越快,双拳紧握着,脑中不断回想起王元恭最后的那句话,忽然停下脚步,冲着路旁的树一拳挥了过去。指背磨出了血,枝叶却分毫未动。
他的双目渐渐被仇恨填满,牙齿咬得咯吱乱响,最可悲的是胸中久积的恶气仍旧难以发泄出来,也无处可以发泄……
而一直在寻找徐秀的桓清也毫无意外地,并未在李元初家找到他。
李元初的夫人也是见过徐秀的,在她的印象中徐秀是个淡泊名利清心寡欲之人,偶尔会因为清高过头说些得罪人的话。至于近来同人说过什么话、得罪过什么人,他人又如何知晓。
“不知夫人能否让令夫君随我去趟碧重苑,那里有位姑娘与徐秀熟识,也许她会知道。我一个女儿家毕竟不太方便一个人去,当然夫人不同意也完全没关系。”
夫人笑了笑,你都这么说了,为了我大度的面子也得同意啊!
“你可得帮我看紧了,他敢多看那些女人一眼,就替我揍他一拳!”李夫人威胁的眼神在二人身上各扫了一遍。
“人常言,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徐秀是正人君子,我想李兄自然更是不遑多让。”
“未必,你是徐秀的朋友,却比徐秀会说话多了!”
那是你没见识过我口无遮拦的时候,桓清心中惭愧,脸红耳热。
她换了身男装,紧随其后,果真顺利进了碧重苑。李元初很听夫人的话,对来来往往的女子是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老鸨说袁璃那里正有客在,却不是姓徐的,并且让他另选别的姑娘,他们只说等着就是。李元初又不善饮酒,二人只好趴在袁璃门口的栏杆上闲聊。
银子给够了,老鸨也不再管他们待在哪儿。
“李兄大可不必如此,只要心中没有,看一看又能如何,也没必要避如蛇蝎吧?”这样子其他人看着也不正常吧,哪里像是逛青楼的人。
“姑娘此言差矣,人的意志非铁非石,正身修心,有意规避,便可避免一步踏错,后悔终身。”他仍闭着眼,毫不觉得来了青楼却不看就是吃亏,接着又低头笑了,“而且你听,这琴音,不是更美妙吗?”
徐秀这朋友,也是个难得的妙人,难怪李夫人要看这么紧。
曲终音消,李元初禁不住拍手叫好。
与此同时,房门也被打开了,这声叫好,恰在房中琴声停顿之时,傻子也知道门外有人偷听。
“在门外如何能听得过瘾,何不进来?”
桓清听到熟悉的声音,被惊得不敢回身。
李元初道:“虽说一客不烦二主,但大家并不认识,如此怕不合适,我们还是暂且在外面听吧。”
也不知这李元初是真傻还是假傻,说这话也不怕笑死人。桓清捂着嘴憋笑,但抽动的肩膀又怎能掩盖得住。她掐了一下胳膊内侧的嫩肉点头附和,也许是错觉,总感觉身后那道灼热的目光势要将她的后背烤个窟窿。
“怎么,笑得这么开心?看来也不用知道徐秀的消息了!”萧鸿依靠着门框,悠闲道。若不是他此刻心情好,早便收拾这姓李的了。
“你知道?”桓清止住笑声,回身问道。
袁璃邀他二人进去,李元初却纳闷了:“也不知道这青楼是什么规矩,这账要怎么算。”
“李兄你可别说话了,子优不见了,你在这时候逗我笑,是不是不太厚道!”实在是拿他没办法,桓清无语道。
李兄红着脸,这才意识到自己露怯了。可是,他没那么多钱付账,又不好意思全让一个姑娘出钱,问一下怎么了?
袁璃说,徐秀失踪前确实找过她交流琴艺,无意中提起过对秦家非同寻常的关注。但他并常来,袁璃不知道他是失踪了,也没有将此事联系起来。
如今没有别的线索,那么这就是唯一的突破口了。
可她毕竟与秦月不熟,若她有意隐瞒,又如何去查找呢,她要是不承认的话,也不可能在人家家里到处搜寻……
桓清起身告辞:“袁璃姑娘,萧公子,实在抱歉打扰到二位,既然有了线索,不管对不对,都得去看看,我们就先走了,二位继续。”
——
秦家下人说秦月外出未归,叫她改日再来,桓清却厚着脸皮坚持等她回来。这时,侧院门走近一个身姿挺拔略微瘦削的男子,那人背着手,口中念念有词,似在抱怨什么。
桓清自从来了恒城,便知道早晚有碰到陈端的一天,但真看见了,还是不知如何面对,翎国的种种往事一涌入脑,将她的眼底压红。原来,陈端真正的名字叫秦攸,正是秦月的弟弟,也就是说安排他去翎国做细作的人是信王?
她强装镇定,借口分头行事将李元初打发走了。
秦攸并没有装作不识,像是终于找到了情绪释放的契机,抓着桓清的胳膊紧紧不放,充血的双眼中夹杂着忧愤:“周……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来找我报仇?”
桓清冷笑道:“我也没对你喊打喊杀的,这么害怕啊?对了,我叫桓清,欠人债要还清的清。”
奸细通常没什么好下场,我相信你也是。
他人虽瘦却一点也不弱,别说身上了,就连脸上也无丝毫赘肉,脸虽不丑但笑起来总似透着些阴狠。
秦攸松开了手,斥退下人,邀她入厅,苦笑着啜了口茶:“凌儿,我早知道我根本不适合当什么细作,去了翎国就总是在逃避,可是每次看到我娘那根木簪,就会想起自己的使命,娘和姐姐都仰仗信王照顾,我必须完成自己的任务!但实际上每一天却活得提心吊胆,我并不是怕死,但真的不喜欢作为一个奸细死去。”
在翎国时,他常想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人发现,想着自己怎么死。也许是在睡梦中被拉起来砍了,也许是被追杀然后万箭穿心而死,也许会被吊在城门上暴晒以儆效尤……
“可你做得很好,还在送我的簪子中藏了翎国军备布防图,若不是因为那簪子,我怎么会被怀疑勾结外敌,险些丢了性命,你看到了吗,这手指也是因为你断的。”如今自己却在这里诉苦。
桓清想起被关进军营牢房的日子仍有些发怵,她被绑在十字刑架上,墙壁四周挂着各种沾染血污的刑具,每次抬眸看见都忍不住心颤。那时她想,若她真是通敌奸细,不论是什么刑具,只要一试她大概就招了,因为光是看着已让人胆寒。
谢环的副将名叫尤敬,他绕着她转了一圈,缓步走向火盆架,拨了拨里面的炭火: “怎么,是不是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一天?”
她大惊失色,吓得嘴唇都有些颤抖:“我真的是被冤枉的,你这样是屈打成招,会遭报应的!”
尤敬不为所动,当真拿着一根烧红的烙铁朝她胸前贴了过来。桓清无可躲避,紧闭着双眼,只能盼望这是一场恶梦,让她赶紧醒来……
“嗞~”,一阵火辣的剧痛传来,她咬着下唇,没能叫出声来,手心却被掐出了血丝,额上霎时布满细汗。
对方完全不给她喘息的机会,紧接着又挥着鞭子招呼上来,等她快要昏过去时,尤敬幽灵般的笑声又在耳边响起:“好玩吗?我突然觉得挺好玩的,我明日再来看你。”
次日尤敬没有再来,似乎只是恶趣味地想要她怀着预想的恐惧吓死自己。锁骨下方烫伤的皮肤和衣服粘连在一起,又起了水泡,低头便能看见那渗人的样子,她强忍着将水泡一一按压挤破,疼得龇牙咧嘴,忍不住将尤敬的祖宗骂了个遍。
第三日,尤敬果然没忘记来折磨她,这次自己带来了一把短刀。桓清心里是有些庆幸的,用刀大概会痛快些,比起其他刑具好上不少。
他带着笑脸,手里玩转着那把短刀,又绕着她转了一圈,很是为难地问道:“先割哪个手指好?真愁人!”
桓清嘴角抽搐,干笑了一声:“大哥,你何必如此对待一个弱女子,我发誓我真的没有背叛翎国!我从小在山野里长大,根本没去过祁国,也不认识那边的人。我真是被人陷害的,你相信我!”
尤敬似没听到,又自言自语道:“没有了手指的手,想想那副样子还真好笑……”
说完他将桓清的左手手指摊平,按着那根小指开始拉锯般割了起来,她再也忍不住大声尖叫起来。锯了几次见她挣扎太过激烈,便猛地下刀,将那小指利落地剁了下来。
她看着血流不止的断指,眼中噙满泪水,凶狠地瞪着他,声音里却透着虚弱,身体抖得像筛子:“你何至于……这般狠毒?人心都是肉长的,你怎么下得去手?!”
“你当初不是用这双手射杀我弟弟的吗?我将你的手指都砍了,看你以后拿什么射箭,哈哈……”
她将头垂了下去,不再与他说话,既然无法反抗,随他去吧!反正她不后悔过往所为,尤和拐卖良家妇女残害人命,是他自己死有余辜,又能怪得了别人?
那尤敬又琢磨着割她第二根手指,刀身锋利,刚放上去,便将手指切开了一道口子,鲜血直流。
“等一下,我招,我招总行了吧,你将谢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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