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老爷跟着跑过来,手指颤巍巍地探向小苏颈侧,几秒后,他收回手,严肃的说:“她……没了,生息……断了。”
夏霖目瞪口呆,指责先冲出口:“你不是鬼差吗?你不是管这个的吗?想想办法啊!别像个只会宣布家属节哀的无能大夫似的看着我!你们地府没有KPI吗?没有优秀鬼差抢救指标吗?”
桐老爷被她吼得一哆嗦,没好气地回怼:“我是鬼差,不是阎王爷,更不是送子观音,我只管引路,登记,偶尔兼职打架,不包起死回生,那是另外的价钱……不是,那是另外的天地法则!”
夏霖被噎得说不出话,嘴里却还在嘟囔:“要你们有什么用……关键时刻一个比一个像临时工……”
“我是编制内的,正儿八经的基层阴司公务人员。”
夏霖叹了口气:“哦,原来是基层啊,那我能理解了。”
“……”
他无语一阵,忽然咦了一声,又来到小苏身边,手指虚按在她心口,“不对……等等……这……她体内……好像有东西……在动?在……打架?还是……在融合?”
夏霖立刻爬过来:“什么动了?是不是还有救?”
桐老爷全神贯注地感知着:“黑的……是那小东西最后那点灵性……金的……是花珑留下来残魂……嚯!这两玩意儿一个死命往里钻想夺舍,一个死命想同归于尽……这算什么?”
他表情复杂地看向夏霖:“情况有点诡异,她现在不能算活,因为生机确实断了,但也不能算死透,这就像……”
桐老爷努力想找个比喻,“就像你家电脑死机了,但有两个病毒在后台互相攻击,导致它既不能重启,也没蓝屏,就卡在那儿了。”
何晏淡淡补充:“这是一种罕见的的灵体僵持态,未来可能双双耗尽,可能畸变融合产生未知存在……但以何种人格或形态主导,目前无法预测。”
夏霖听得一愣一愣的:“所以……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桐老爷翻了个白眼:“先把她带走,找个稳妥地方放置呗,这情况,我也是头一回见。”
小苏明明已无呼吸心跳,身体却并未僵冷,反而保持着诡异的柔软。
“这到底算个什么……以后会怎么样?”
“按照常规流程,两股高度纠缠且无法单独剥离的灵魂,会被视为一个灵体单位,进入地府轮回。”
“等等!”夏霖脑子嗡嗡的。
“你是说,她们仨要一起投胎?那到时候生出来的是谁?算一个人还是仨个人?人格怎么分?喝孟婆汤是喝一杯还是三杯?地府到底有没有相关法规啊?”
桐老爷及时叫停她:“哎哎哎!打住!你别问我!我就一基层跑外勤的。”
何晏点了点头,对桐老爷的话表示事实性赞同:“这种情况通常需要三司会审,流程漫长,不该我们管。”
夏霖感觉自己快裂开了:“所以现在该这么办?”
桐老爷挠了挠头,“往好处想,地府那边怎么判,那帮坐办公室的扯皮个几百上千年也是常事,在这之前,这女孩的状态估计就得一直这么卡着了,但现在拿她当死人看也没毛病,想不清楚的话直接送去火化吧。”
王弼看了一眼小苏,又看向夏霖,脸上写满了归心似箭:“我……必须回去了,家里的汤糊了……家里……没人看锅……”
夏霖赶紧挥手:“你煮了东西啊,那赶紧回去,别把我家里弄炸了。”
陈玉卿一屁股坐倒,看着小苏的尸体,不禁悲从中来:“唉……现在这局面,是叫医生来救命,还是叫警察来收尸啊?”
夏霖应激了:“别提警察,我现在的档案估计只剩可疑人员四个大字,再和他们打交道,我都可以直接被带走了。”
桐老爷摸着下巴提议:“这里没有监控,想怎么编,还不随你。”
何晏点了点头,觉得这个方向不错。
夏霖考虑再三,还是觉得不能放任尸体在这里,真被当成杀人犯她这辈子就完了。
想了想,她还是打了救护车,担架员将小苏抬上去,手法熟练,眼神甚至没有多瞟一眼祭坛和墙上那些诡异的污迹。
跟着一起来的是个四十来岁的女医生,口罩上方的眼神,有种见惯大风大浪的淡然。
“又是那栋废弃老楼?”
夏霖一愣:“是。”
女医生了然:“今年第三起了,上个月是两个自称探灵主播的小年轻,摔断了腿,再上个月,是个据说是个老先生,在这个地方突发心脏病没了。”
“什么意思?”
女医生淡定地说:“这栋楼打从我奶奶那辈在这医院当护士起,就没消停过,医院领导换了好几茬,谁都想拆,不是预算不够,就是施工队出事,后来干脆锁起来,立个危楼的牌子,出事了也好推,反正牌子立了,是你们自己非要进去。”
她说着就看了一眼小苏:“你还算运气好,没死。”
夏霖小声问:“那……警察不管吗?”
“管啊,怎么不管,每次都得来走个流程,但调查结果翻来覆去就那些,什么建筑老化,私自闯入,意外事故,后来连警察都疲了,备案都成固定模板了。毕竟,这世上总有些人,不信邪。”
“……”
她本来已经做好进局子心理准备,这会儿心倒是宽了些。
送到楼下时,夏霖转身要走,女医生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说:“对了,急诊那边我已经打过招呼了,按老楼坍塌意外处理,病历我会写得比较有说服力,姑娘,下次想探险,挑个阳光好的白天,去爬山吧,那栋楼,连我们上夜班的,都绕着走。”
夏霖干巴巴地回了句:“……谢谢医生。”
随后手机震动起来。
陈玉卿他们在医院地下二层一个堆满清洁工具的角落找到了佘庭。
他昏迷不醒,但没有明显外伤。
何晏将佘庭拖出来,却没有注意到一缕稀薄的烟,从缝隙里钻出钻入了佘庭耳中。
“看啊……她多幸运……捕灵人的血脉诅咒……凭什么只纠缠你一人……她的心……她的血……与你同源共祖……却为何未被污染……得到她……吞了她……夺取那份不该属于她的生机……这是你唯一的活路……”
他们把人送往医院。
叫妙孜的漂亮女护工已经等在那里,她话不多,接过昏迷的佘庭时,姿态十分稳当专业。
夏霖赶过去,只来得及匆匆交代两句。
妙孜得体地微笑:“夏小姐放心,我是佘先生雇佣的高级护工,我知道该怎么照顾他。交给我吧,您如果有别的事要忙,可以先处理,这里有我。”
夏霖松了口气,带着一身疲惫的众人离开。
陈玉卿忧心忡忡地问:“这护工……漂亮又能干,是来抢你工作的吗?”
“一个月三千块钱的工资,抢吧抢吧,热烈欢迎。”
桐老爷有气无力地摆摆手,整个人挂在陈玉卿身上,“别琢磨了,赶紧的,送我去你家,饿得前胸贴后背了,打完架连口热乎的都不给,像话吗?”
夏霖知道该回去了。
见大家都很疲惫,她难得奢侈地打了辆车。
何晏一路异常沉默,以往那种强烈的存在感,此刻微弱得让夏霖心里发慌。他像是……消耗过度了。
她忍不住轻声问,“你……还好吗?”
何晏似乎怔了一下,才转过脸,月光透过车窗,落在他过于苍白的侧脸上,显得美丽又脆弱。
他摇了摇头,动作很轻,声音也低:“力量透支,我静养一段时间,你还好吗?”
夏霖心里一暖,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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