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出丽景酒店,梁斐然车上的车载电话便响了起来。
秘书elina接起电话,是梁斐然的父亲,兆信集团董事长--梁锡雄。
梁锡雄消息倒是灵通,居然这么快就知道丽景酒店发生了枪击案。
“斐然,你没事就好,明天回家吃饭吧,爸爸也很久没见你了。”梁锡雄如是说道。
梁斐然敲了两下话筒代表同意,elina接过手机再次确认道:“梁老爷,好的,明天晚餐前我会送大小姐回梁宅。”
elina挂了电话,开心地看着梁斐然:“大小姐,是不是董事会即将召开,老爷终于想通了,不再扶持大少爷了。”
梁锡雄不但称病缺席她的颁奖,哪怕梁斐然证明了自己的能力,他也从不肯放权,至今梁斐然的头衔仍然只是总经理。
年中那次梁锡雄因故缺席董事会时,宁可让一无是处的梁锦年代替他出席,也不肯交由梁斐然代理。
“我可不相信这个老家伙是真的担心你,”沈婧雯冷笑一声,“别忘了我们第一次碰面的地方,一个婚内出轨的老畜生,一个伪造女儿病例把她送进疗养院的父亲,难道会因为一个枪击案就良心发现了,想当好父亲了?”
elina点点头又摇摇头:“梁老爷确实不是什么好人,但是大小姐最近这几件case办得有多漂亮,港岛人人都心知肚明,梁老爷就算再糊涂也不会把兆信集团交给梁锦年吧?”
沈婧雯晃晃手指:“elina,你还是太善良了。”
elina并不知道,梁斐然和沈婧雯是在疗养院认识的。
那个港岛臭名昭著的青山疗养院,或者说青山精神病院。
港岛有多少豪门龌龊、官政腌臢藏在这里,难以细数。
梁斐然是被梁父以监护人权利关进去的,那时候梁斐然母亲重病,梁父以家业需要人操持为由,公然让其他女人住进了梁宅。
梁斐然当时还不知道真相,甚至幼稚地认为只要据理力争,父亲就会把那个女人送走。
她并不知道,那个叫温芸的女人是梁锡雄的白月光,是他的初恋情人,和他保持关系长达十数年,甚至在结婚后也未断掉。
她抗争了,换来的结果却是梁锡雄伪造了她的病历,把她送进了青山疗养院。
直到母亲弥留,她才被接出疗养院,见母亲最后一面,而这些还是母亲放弃了自己在兆信的股份换来的。
梁锡雄原本还想把梁斐然关进疗养院,那时有几家周刊,专挖豪门秘辛,好几个狗仔追着梁锡雄拍,梁锡雄怕落下话柄,只得把梁斐然送出国读书。
去年年初,梁锡雄突发中风,梁锦年执掌兆信两个月,股价跌到谷底。
梁斐然卡着时间点回国,高调宣布加入兆信运营,并和梁锡雄签下对赌协议,超过去年利润35%,梁锡雄无条件归还梁斐然生母的股权。
若达不到,梁斐然赔偿兆信全年利润的35%。
她留在兆信,就是为了拿回母亲应得的部分。
现在她已经实现175%的利润增长,梁锡雄必须要兑现承诺。
【大概是股权转让的事情,可能想压低转让比例。】
“反正拿到阿姨应得的,你就退出兆信集团,”沈婧雯冷哼一声,“你这么能干,死老头子八成想靠股份留下你给他养老呢。”
梁斐然没有回答,不过沈婧雯说得对,拿到应得的股份,她大概率会卖掉,退出兆信,再以母亲的名义建立基金会。
至于梁家,今后和她再无瓜葛。
梁锡雄最好说到做到,毕竟梁斐然和梁锡雄之间也没什么父女情可供消耗。
第二天一早,沈婧雯还是不放心,过来给梁斐然送了一样稀罕物。
“睇唔,呢个好犀利!”沈婧雯满脸骄傲,“我特意托人从欧洲带回来的,你不是一直嫌弃手提电话太大了吗,这个大小刚好合适,还能发送文字消息。”
“我记得你很喜欢这些,你买的书不都是电子信息技术相关的吗,只是兆信主要还是靠房地产生意,导致你没有用武之地,现在你离开兆信,刚好能做你喜欢的。”
梁斐然接过那个巴掌大小的电话,仔细查看。
【谢谢,很漂亮,这个叫什么?】
沈婧雯想了想:“好像叫流动电话吧,还能发简单的英文讯息呢,之前没给你说因为港岛这边的信号基站还没建好,最近听说建好了,又是容家投资的。”
【倒是个好项目,有眼光,模拟信号转变为数字信号,既保证了加密技术问题,也能传输简易数据,我有预感,这种通讯方式会带来飞速发展。】
沈婧雯又说道:“哎呀你这手语太复杂,还是写吧,哦哦,就是这个项目很好是吧,目前好像运营商是全外资的,以后肯定会在港岛招募运营方吧。”
【嗯,我也听说了,只是不知道这个项目的承建方居然是容家。】
“昨天听说那个枪手是冲着容家人来的,大概是容家其他的继承人买凶杀人吧,毕竟死掉一个,竞争者就少一个。也有人说是冲着容家家主来的,谁知道呢。”
【丛林法则中只有最杀伐果决的那个强者才能获胜,容家的事情还是少打听。还有,谢谢你的流动电话,很不错。】
“那当然,你也不看看是谁挑的。”
黑色的凌志400驶向梁宅,那条披肩整齐地叠放在梁斐然身侧的座位上。
梁斐然看着盘山路两侧熟悉的景象,慢慢皱起了眉。
梁宅的大门是朱红色,形状也怪异,门的两侧有两个喷泉,中间大门高高凸起,像鸟的翅膀,梁锡雄花了重金请高人算过的,叫朱雀乘风局,配合梁锡雄的八字,坐金水之乡,乘风得势。
年幼时,梁斐然透过卧室的窗户看远处的大门,总觉得像怪兽的獠牙,让人害怕。
现在想想,大约是儿时的自己太过弱小。
车子刚驶入梁宅大门,一辆红色保时捷突然轰鸣着,嚣张地紧贴着凌志呼闪而过。
是梁锦年。
她名义上的哥哥,梁锡雄婚内出轨的产物。
这位本就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梁家大少,仍旧不满足,只要梁斐然出现,他就要把矛头对准她。
“大小姐,没事吧,太过分了,他是疯了吗?”秘书elina吓得猛踩刹车。
梁斐然摇摇头,表示没事。
梁锦年惯会磋磨人,划坏她的书包、裙子,在她的餐盒里放虫子尸体,甚至是半夜趁她熟睡剪掉她的头发,把他的狐朋狗友带进她的房间等等。
比起十来岁时的恶劣,现在只不过是差点撞到而已,不算什么。
后来梁斐然都一一整治回去,而那些都变成梁锡雄指认她患有精神疾病的证据。
这么多年了,梁锦年还是没什么长进。
刚进正厅门口,就听见梁锡雄的笑声:“乖女返嚟嘞!刚煲好的白花胶燕窝养颜汤,好靓的,你细个嗰阵最爱饮爸爸煲嘅汤啦。”
梁锡雄穿着棕色英伦格毛衣,系着围裙从厨房端着汤放上桌:“快,趁热喝,爸爸还炖了牛腩,都是你喜欢的。”
梁斐然微微怔愣了一下,某些画面和童年的回忆重合。
那时候也是这样,梁锡雄无论忙到多晚,回家后也一定会亲自下厨,而妈妈会温柔地叮嘱她喝汤,和她说女仔就是要多喝汤水才会靓。
“斐然,好久不见,快坐下。”温芸穿着旗袍,袅袅婷婷地跟在梁锡雄身后走出来。
可惜啊,那点回忆染上绿色,发霉了,烂透了,就像下水道里积年的泔水,令人反胃。
“斐然,你温阿姨也说想你了,你不介意吧。”梁锡雄笑得慈祥。
梁斐然脸上看不出情绪,既没有父女间孺慕的亲密,也没有因为温芸的出现而产生什么愤怒的情绪。
冷漠得像个局外人,在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梁锡雄走过去拍拍她的肩:“爸爸知道你不喜欢吵,你那些叔伯本来也要过来,都被我拒绝了,今天就我们三个人吃吃饭聊聊天。”
温芸一直站在旁边微笑点头,存在感很低,或者说她的全部注意力都只集中在梁锡雄身上。
不像梁锡雄的夫人,倒像是个尽职尽责的佣人,把梁锡雄服侍的妥妥帖帖。
但在细节处,温芸处处凸显她女主人的权利。
那些曾经照顾过梁斐然的佣人和保姆已经不在,家中都是生面孔。
餐桌也已换过,不是梁斐然熟悉的那张。
连餐具都换了品牌,现任梁宅的女主人在尽力抹杀前一任女主人存在的痕迹。
真好笑,当了梁家女主人不够,还想做“唯一”。
梁斐然拿出国外定制的电子手写板,梁家没人会手语,她想和梁锡雄沟通只能靠手写板。
梁锡雄接过汤碗:“我乖女好犀利,报纸版面都被你抢光,爸爸的老友们天天羡慕我,梁氏广告费到年底一分都花不出去。”
“是啊,昨晚斐然还得了奖,今早报纸头版呢,那身高定礼服贵气得不得了。”温芸也笑着夸赞道。
梁锡雄点点头:“要不是昨晚发生了枪击案,我肯定要加钱多宣传一下,但发生了事情,我们还是低调点。”
【长辈们抬爱了,是他们看我年纪小照顾我而已。】梁斐然漫不经心地写到。
“你也不用客气,我梁锡雄的女儿足够优秀担得起任何人的夸奖。”梁锡雄边说边心情颇为不错地爽朗大笑。
梁斐然点点头其实内心毫无波澜,慢条斯理地喝着汤,股份转让合同就装在她包里,至于梁锡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还有待揭晓。
花胶炖得很烂,梁锡雄大概是很久不下厨忘了放姜,那股子腥味怎么也压不住,梁斐然喝了一口就放下了勺子。
梁锡雄一个人寒暄了半天后也终于进入正题:“这段时间你也辛苦了,爸爸名下私产里还有几个物业,最近周边开发,升值不少,爸爸已经和律师联系好,下周就过户到你名下作为奖励。”
梁斐然放下勺子淡淡看向梁锡雄,以她对梁锡雄的了解,事情没那么简单。
果然梁锡雄顿了顿又接着说道:“爸爸知道你这么拼是想替爸爸分担,其实外界也都知道,你是咱们梁氏企业的继承人。”
梁斐然挑挑眉,托着下巴等那句但是。
果然梁锡雄话锋一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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