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按部就班,全村人都斋戒沐浴三日,等待着三日后迎接他们归来的主人。
三日后,惠风和畅,天朗气清,一大早全蛊寨的人们就开始忙活起来了,准备当日祭祀的贡品,家家户户张灯结彩,就连一旁的树干上都系上了红色的丝带,这一派喜气洋洋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恰逢蛊寨的新年,或者寨主取亲了呢。
白芷向来喜欢苏素雅的衣服,蓝色青色为她最爱,可惜这蛊九黎族偏好色彩艳丽的衣服,什么大红配大吕,紫色点缀朱砂红都是家常便饭,所以这天白芷也无奈只能在其中挑选了最素净的衣服,红色长衫搭配玄色马甲,百褶开敞的下摆用五彩斑斓丝线凝成的麻花辫作为点缀,再将青丝用棕色的麻绳碾成的发带盘起,乍一看还真是少了一丝平日的妩媚,多了一丝九黎族少女的泼辣。
“白芷,你这样...真好看。”许青黛看着眼前别扭挠着头发的白芷由衷地赞叹。
第一次听到许青黛直言不讳地夸赞自己,白芷乐开了花,蹦蹦跳跳到许青黛面前缓缓转了一圈,“我平时好看了,还是现在好看呢?”
许青黛扑哧一笑,“白芷是我见过最美的人了,自然是什么样都是最美的,就是说以后成为寨主了,千万别再一口一个姑奶奶了。”
许青黛见着白芷沾沾自喜的模样,要是告诉她当年自己有几分就是垂涎她的美色才让沈译松他们留下来的,还不得乐翻天了?
“嘎吱——”大门打开,沈译松和周仪方走了进来。
“哟,白芷,没想到还挺好看的嘛,有两分江湖少侠的模样。”周仪方点绕着走了半圈称赞。
“那可不,你也不看看姑奶奶...我天生丽质。”白芷被夸赞得正晕乎乎的时候,突然想到许青黛刚才的劝解,赶紧改口。
“佘祭祀让我们来催促你俩一样,祭祀大典马上就要开始了。我们现在快去祭坛吧。”沈译松催促两人后就退到了屋外,毕竟姑娘家打扮还是破费时间的,顺便将周仪方也提了出去。
许青黛两人总算是打扮完毕,许青黛也入乡随俗换上了一身黑红色的长衫,辫子全都编成了一股股的麻花上面坠了几颗铃铛,转头的时候会发出几声清脆的响声,略施粉黛更是将少女的娇憨尽显无疑。
赦佘棉柔带领着几个类似于守卫的村民,跟在白芷身后缓缓走向祭台,而沈译松突然放慢脚步,身体倾斜低头俯身对许青黛轻声说了一声,“夫人今日真美。”
许青黛娇羞地一把将他推开,红着脸快步上前追上了周仪方,而周仪方像个大傻子一样戳了戳许青黛红彤彤的脸颊感叹着妆容的奇妙。
不一会儿,众人跨过水潭,来到了上次所在祭坛的外面。
因为阵法复杂且为了保护祭坛,佘棉柔派一群青年在这祭台开外的空地上搭建了一个平台,等简单的仪式完成后会派遣一部分进入祭坛再完成后续的交接仪式。
于是在佘棉柔和当天劝解中最年长的周老进行了一段慷慨激昂并且不怎么能听得懂的发言后,等所有人都侧身望向白芷的时候,白芷几人才明白这是轮到她出场了。
白芷漫不经心地走向平台中央,甩动衣袖,两手一摊,豪迈地吼出“相柳回归,九黎重生——”
台下的人停滞了几秒,紧接着心潮澎湃地跟着呐喊,“相柳回归,九黎重生——相柳回归,九黎重生——”
呐喊声一声盖过一声,不绝于耳。
然而只有许青黛等人才知道,他们面前这位大义凌然的领袖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并在心中默默为蛊寨的人们祈祷期望日后他们的日子不会被搞得鸡飞狗跳的。
佘棉柔制定了寨中几个级别稍高的村民,加上许青黛等人再此进入了祭祀。
墓室内的气温还是一如既往地寒冷,许青黛不由自主地搓了搓自己的胳膊,下一秒沈译松就将自己的外套披到了她的身上,不由自主地用手拽住衣物以防掉落,却触碰到了沈译松温暖的双手,抬头撞见他璀灿如星辰的双目,“夫人,为夫早料到你今日可能会冷,所以特意多备了一件衣衫。”
许青黛愣了一下,难怪今日见着沈译松感觉丰腴了一丝,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心底升起汩汩暖意。
或许祭祀的缘故,今日墓室内每一间都多添设了几盏蜡烛,内部比前些日亮堂了不少,那日未曾看清楚的壁画今日连壁画中人物的须髯都清晰可窥。
依旧如同当日那般,众人来到了最后一间墓室,佘棉柔今日特意换上了祭祀的羽衣,在祭台中央跳着九黎族特有的祭祀舞蹈,身段柔美,柔中带刚,手脚挥动之际,细心聆听可听见呼呼的凌厉地风声。
周仪方冲着许青黛微微挑眉,又抬起眉头看两下白芷,抿紧双唇偷笑,许青黛立刻意会,脑海中浮现了前些日子白芷领着众人跳舞的怪异笨拙的模样,捂着嘴笑着耸动了几下肩膀。
舞毕,周老从暗格里拿出了一个朱砂色的瓷坛,坛约莫有三拿高,瓷坛口边缘描着一圈金线,光滑的瓷瓶在烛光里闪闪发亮,一看就与当日那几个坛子云泥之别。
“主人,请来到祭台中央。我将开坛,让蛊王接受你的降服。”周老此刻面容严肃,穿上了紫色的长袍,特意换了官话宣誓,也没了之前那吊儿郎当的模样。
白芷略微上前一步,颔首,等待仪式。
周老小心翼翼地将坛盖挪开,将瓷坛打横,黑洞洞的慈坛里隐隐约约有什么东西钻了出来,突然一个猩红色的信子探出,白芷嫣然一笑,心底的一颗大落地。
这坛中并不是别的,正是那日在蛊寨湖畔中见到的为首的那条银环蛇,早在之前就已经诚服了自己,本想着要是其他蛊虫说不定颇费一番周折。
沈译松看到此蛇一出也豁然开朗,想到自己总算耳疾有效果了。
周老倒是不知道之前的一番原因,见着众人突然松懈还有一丝不满,“这蛇是我们蛊寨培育的蛊王,毒性极强,也是曾经跟随于相柳,你们莫要掉以轻心。”
白芷哑然一笑,冲着周老递了一个胜券在握的眼神,淡定地看着缓缓爬向自己的银环蛇。
银环蛇从坛中探出头来,伸出信子试探性的环顾了周围,最后将目光锁定在了白芷所在的方向,尾部微微震动了几下,雀跃地朝着白芷爬过来。
一寸,两寸。
白芷一脸胜券在握的模样,轻轻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微微躯身,准备喂食银环蛇等他认主,然后赶紧再转赠于沈译松。
熟料,令人大跌眼球的一幕却发生了。
这银环蛇原本已经快爬到白芷的面前了,却突然变了方向,再白芷的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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