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真是怕你了,村长真是不好意思。我这个姐妹向来如此骄纵,倘若我破戒不依了她,日后我耳朵根一定清净不了了。再者村庄恰逢灾祸,我们只是路过带了干粮,这些粮食你们还是收起来或者救助外面的村民吧。”许青黛的言辞严谨且真切,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
“村长,你这手....”沈译松垂手至于腰间,一脸真诚的询问着黎村长。
村长被突如其来问题愣了一下,神情稍有一丝拘谨,顷刻后却又换上一副淡然的面容,大方的将手瘫在了众人面前,右手不住的颤抖着,强制用左手死死钳住右手方才停止了抖动。
“这手嘛,可能是饿出来的老毛病了。这个毛病我们族里好些人都有了,不过这下好了,只要天空下雨,庄稼长成,那么乡亲们吃饱饭,这些病症也就不治而愈了。”村长欣慰地抚摸着自己胡须,看向外面澄澈的天际,仿佛一切都会朝着他徜徉的那般变化。
周仪方听到续许青黛这样推辞,又见沈译松如同仙人一般正襟危坐,甚至连脚边的神气也是一如往常的淡定的半坐着,全然不像是好久没见过荤腥的人。相比起来,自己这样的做法倒是有些小家子气了,讪讪地在身后蹭了蹭手上的油污,也摆出一副世外高人预想成人之美的模样。
“夫人,既然村长这儿并无什么大碍,我们也别妨碍他用膳了。我们回兰婆婆那儿查看下她的伤势吧。”沈译松朝着黎村长恭敬的颔首,起身就要牵着许青黛离开。
“诶,小青青,等等我。”白芷跟在后面,提起裙摆追了上去。
周仪方也只好跟随众人往回走,临了踏出门槛还不忘回头看了一眼自己才咬了一口的肥肉,重重地叹了口气跟了上去。
走了一小节,周仪方神神秘秘的询问青蛇,“诶,你啥时候吃素了。这肉是有毒吗?”
青蛇不语,只是一脸同情的望着望着他,啧啧了两声,“怎么说你也是经过一些风波的人了,怎么还怎么没脑子呢?难怪只能当个屠夫,我看适合得很。这肉嘛...”
“咳咳....”沈译松清了清嗓子,眉头微皱,如同沉静如水的脸庞泛起了一丝涟漪。
“这肉嘛...肯定是嗖了,或者是一些病猪病鸭之类的肉,通过烹煮后没了味道,但是吃了指不定会腹泻一整天...所以白芷还是为了大家好。”许青黛上前解围,走到了几人的中间后赶紧岔开话题,“不过,这村长的手止不住的颤抖,而你们是否有发现刚才跪拜的村民里有些人也是如此?”
“夫人好眼力,方才他们跪拜的时候,我便看见有几个分明正值壮年,站在雨中却双手战栗。为夫还以为夫人沉浸于仰慕之中,忘了观察呢。”沈译松如今每每许青黛开口,他都极力称赞,而以前都是挖苦嘲讽。
“常年饥饿缺乏营养,会变成如此吗?还是说这个村庄的人们染上了什么疾病?”周仪方循着思路推测着,这时候理智早就占据了上风,腹中的蛔虫也不像之前那般消停许久了。
“行医治病还是讲求望闻问切,光凭借手抖这一点,我还不能妄自推断出什么。”许青黛在脑中搜索着医术的内容,有几个骇然的想法一闪而过,却被强力压了下去。
“去看兰婆婆再说吧。”沈译松提议,几人加快了步子。
兰婆婆依旧面色惨白的躺在床榻上,见着众人来了本能地想起身迎接,无奈腿伤过重挣扎了几下还是又躺了回去。
“兰婆婆,你老好好休息,不必在乎这么多的礼节。”许青黛轻轻将被拉了拉,温柔地为她擦拭掉额角的冷汗,不用说也可以想象,光是这两下挣扎牵扯就有多痛。
一旁的囡囡坐在小板凳上自顾自玩着一个已经破败的木马,边缘的木屑都已经包浆了,抬头应上了沈译松的眼神乐呵呵地笑了。
“囡囡,你是不是很久都没有吃肉啦。我这里还有些干粮,你仔细尝尝看,是用鸡胸做的呢。”沈译松弯下腰,和颜悦色地掰了块干粮滴到她的手里。
囡囡咧着嘴一口喂到了嘴里,还不忘吮吸了两下自己的手指,“哥哥骗人,这个干粮根本没有味道。我前几天吃的才是....”
囡囡刚想说点什么,兰婆婆突然暴怒,猛地起身呵斥,“囡囡,休要胡说。”意识到自己方才失态了,兰婆婆尴尬地抚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头,不好意思的解释,“小孩子他不懂事,上次梦里说着自己吃了肉,结果醒来真的以为自己吃了。让你们见笑了,我这么激动,也是怕你们误会,要是乡亲们不小心知道了,还以为我老婆子私藏食物呢。”
“没关系没关系...小孩子的玩笑话嘛,我们不会当真的。”沈译松虽然如此说着,眼神却滑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许青黛见到这场景,心中一沉,也只能扯出一个微笑搪塞过去,开始询询问这个村子的事情,和兰婆婆叨念过去的日子。
夜色渐晚。
雨后的蛊寨如同蒸笼一般,空气里混杂着灰尘的味道被死死的压在下面,原本只是干燥的空气此刻还多了一分浑浊。好不容易到了晚上,这气温才降了些下来。
正打算出去透气,外面却传来唢呐的声音。
“难道有喜事?”白芷惊奇地推开门,却看到的出殡的队伍,四个青壮男子抬着一口棺材,前头一个小胡子吹着唢呐步履沉重地望着村外走去。
“又死了一个人呐。”屋内的兰婆婆长长地叹了口气,眼泪婆娑地望着地上天真烂漫的囡囡。
“白芷...你在此照顾一下兰婆婆,我们几人去看看。”沈译松意味深长地嘱咐,等出殡的队伍走出了村头,几人才蹑手蹑脚地跟了上去。
“这村庄好奇怪,为何会在晚上出殡。晚上阴气重,出殡为大不吉呐。难道是因为白天日头太烈,晚上凉爽一点?”周仪方小声嘀咕着。
几人尾随着众人来到了一荒地,此处大大小小有着不少的坟包,月光照耀下这些坟包的影子被拉得狭长,唢呐停止后万籁俱寂,只剩下几个男人锄镐的声音。
一下,两下,三下。场景十分的诡异。
周仪方体质特殊,最不愿意见到的就是这些场景,还好青蛇之前教授了自己术法能够看不见鬼魂,不然今日自己可倒霉了。想到这里,却还是觉得自己脖子凉飕飕的,忐忑地摩挲了下后脖颈,缩到了衣领里。“青黛,我们跟过来是要干嘛?”
许青黛压着嗓子小声地回答,“我觉得,这个村庄有问题。刚才兰婆婆的反应太奇怪了,而且都已经饥荒到如此的地步,还会有精力和木材用棺椁出殡吗?如此有仪式感?”
“对,你看过灾祸当前,尸横遍野,幸运的还可以入土为安,要不幸运的用一席草席草草掩埋丢在乱葬岗,后者比比皆是。所以这是一怪。”沈译松紧跟着许青黛的疑点将线团一点点缕清。
“另外,既然村长已经大旱半年有余,颗粒无收,粮草早就被吃光了,牲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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