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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嗯嗯

小说:

去往下雪的冬

作者:

糜拉

分类:

古典言情

“叮咚”、“叮咚”,凌歌的心跟着跳了起来。

手机铃声同时在响,她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慌乱之中差点切到自己的手指。

柏郁的微信再次发来消息,叫凌歌开门。

这简直匪夷所思。尽管凌歌很意外,但她还是照着对方说的,走到门前,开了门。

柏郁站在门外。穿着休闲的短袖短裤,这个人其实很少穿正装,除非是必要场合。好像这样看起来,就和凌歌的差距不是那么大了。反正柏郁就是这样理解的,年轻人不就是爱那种休闲的打扮嘛,他在日常生活中就尽量往这方面靠。

门内的人显然太过诧异,瞪着懵逼的双眼。

柏郁看着凌歌,歪了歪头,左手正好靠着门框上,另一只还提着一大筐食材,好整以暇道:“怎么,不欢迎我?”

凌歌突然鼻子一酸,像后撤了一步。

柏郁顺势揽住她的腰,她越往后缩,他就进得越厉害。这副模样和几年前一般无二,柏郁笑她:“你还害羞起来了。”

嗯,柏郁是比她多活几年,经历的更多一些,说起话来总是这么脸不红心不跳。凌歌没法跟他比,她局促地转身,转移话题:“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的?”

柏郁还站在门口,凌歌从鞋柜里给他随便找了一双拖鞋,女士的。

男人朝对方一挑眉,看着那双女士拖鞋又笑,“你这几年,单着呢?”

凌歌自从进了这个圈子后,每天除了工作就是工作,有这个谈恋爱的时间不如好好睡一觉来得实在。当然,她是不缺追求者,包括圈内的人,还不止一个,当然这些都不是凌歌喜欢的。

但她并不愿意正面回答柏郁这个问题,反而是模棱两可的,“我单不单身,和你好像没什么关系吧。”

几年不见,凌歌倒是变得更加刺头儿了,柏郁悻悻而笑,穿上对方递来的拖鞋,虽然短了一截,很勉强,但他还是依着对方的,把它穿上。

凌歌准备接过他手里的一大堆东西,继续盘问:“你还没有告诉我呢,怎么知道我家的?”

柏郁笑了笑,也糊弄对方,“稍微打听了一下。”

凌歌实在拿他没法,两人要想在嘴皮子上斗功夫,凌歌永远是斗不过的那个。

男人径直走到厨房,甚至还熟练地打开了冰箱门,就像他已经在这里生活了许久一样,这个动作熟悉到令人怅惘。

他感慨:“你怎么还是这么懒。”

就跟他不懒一样。

冰箱里一点食材都没有,这正说明,凌歌并没有做饭的习惯,这几年在家的日子也很少,唯一的放松时间里凌歌并不认为做饭是一件快乐事儿,她几乎白天外卖,晚上减脂。

面对着柏郁的质问,她只说:“很多年不做饭了。”

柏郁知道她过的什么颠倒黑白的日子,自己又何尝不是呢,他把凌歌推到沙发上坐着,最后和她说,“今天我来给你露一手吧,看看有没有长进。”

凌歌说行,然后又给柏郁指点了一番之后便彻底当起了甩手掌柜。

厨房内油烟四起,噼里啪啦的声音让凌歌觉得很安心。她居然差点就在这种吵闹的环境中睡着了。

待到柏郁来喊她时,她才发现时钟已经指向了晚上七点。

柏郁忙活了整整一个半小时。晚餐当然是佳肴。两人平时都不是会做饭的主,但凑到一起永远都是柏郁主动揽起这件事儿。

和几年前一样,味道是好,但凌歌吃起来总觉得不咸不淡的,不知是哪儿出了问题,她尝起每一道菜的时候总会觉得那份消失已久的酸涩感会涌上心头,两人许久没有好好坐下来吃一顿了。

柏郁给凌歌盛了碗番茄蛋汤。他说:“这是我在你家里唯一找到的菜。”

凌歌:“毕竟我很少回这里。”

对方点点头,倒也理解了凌歌的话,“你这几年,累吧。”

柏郁和凌歌的生活可以说是毫不相干,就算两人谈过一段不算短的恋爱,也没让对方走进自己的圈子。

离了对方,生活就再没有任何勾连。凌歌实在想不通,柏郁能从哪里打听到自己,更想不通,他这样突然跑过来,就只是给她做一顿饭。

这人真奇怪。

“没办法,选了这条路。”凌歌无奈一笑。

柏郁很不习惯她这种态度,就像是在看见以前的自己,他有些感伤,停下动作,“我以为你永远不会回来的。”

什么是永远?

凌歌讨厌柏郁这样妄下结论,就像他很多年前曾经对她嗤之以鼻一样,她讨厌别人用有色眼睛看自己,她也不爽,但不会发脾气,也发不出脾气来,“我以前也这样以为,但人是会变的。”

人是会变的。强求,回不到过去。柏郁的眼睛突然黯淡下来,他对这种改变不置可否,可他就是不甘心,从头到尾,不甘心的都只有他一个人。

他走到凌歌的面前,蹲在她的身前,抬头,乞怜的样子看着对方,就是给她一辈子也不会想到柏郁会露出这副神情。

他从来都是自由的、洒脱的,比凌歌还要冷漠。既然那么洒脱,为什么又要这样来“要挟”自己呢?

如果,只是想象结果的话,两人都不是什么善终;如果把精力投身在过程之中,人也许会有别样的天地。

上次柏郁来救自己的时候,凌歌就已然想好。

既往不咎,重蹈覆辙。人生在世,爱上一个人很难,克制不爱更是如此。要想断除我执,凌歌想:只有等到她死了。

两人饭还没吃上就一起进了浴室。水声淅淅沥沥掩盖住两人急促的呼吸,不断蒸腾出的热气将像是将两人笼罩在了一场就不弥散的大雾之中。视野都模糊了起来——

凌歌开始变得破碎。她的声音破败不堪,明明是仰着头,一副虔诚向上的样子,但却觉得有什么罪恶感在陡然上升,攀附在她的身后,一遍遍提醒她:

“一定要这样放纵自己吗?”

“一定要这样放纵自己吗?”

凌歌突然觉得喉咙被扼住,自己像是池水干涸后不断在泥地里翻滚的鱼,迫切地需要着湖水、雨水、汗水来滋润她。

她渴望着,晃动着,最后颤抖了、战栗了。

……

一切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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