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过后,屋内仍旧静得出奇,他的呼吸声像被装上扩音器在客厅里浮响,时而冗长,时而短急,犹如一头被困于山涧里的雄鹰,越是迫切逃离,却越是迷失其中。
他盯着墙上的电视,漆黑的屏幕也能引得他注视良久,神情极其木讷,像个没有灵魂的机器人。
“呼~”忽地,他仰头朝向天花板,不停地通过呼气来调整情绪,眼里的泪水硬是被塞了回去。
他深吸一口,想通过气味来充当她还在的幻想,又摸了摸她最喜欢的沙发,模仿她的样子在上面弹跳,每一帧,每一幕都充斥着他的感官。
这两人像航行在半途时才发现各自目标地不同的船只,各执已见导致争吵,乃至大爆发,而最终她选择弃船独自游行。剩他一人在船上独自坚守着自己的航线。
“叮咚~叮咚~”
一阵急促的门铃声传来,他宛若惊弓之鸟,立即从椅子跳了起来,迈着急不可耐的步伐跑去开门,眼里的万分期待在随着门外之人的形象逐渐清晰而骤然消失。
“你...你来吗?”在看清来人时,他连多余的目光都不愿意给,极其冷漠地问道。
“我是你爸,来看自己的儿子,需要理由吗?”门外站在的人正是他的父亲勤语,面相威严却夹杂着一丝疼惜,他将门推开,走了进去。
“有什么事吗?”他继续冷漠着,所说的话分分钟都像要把人赶走似的。
“没什么事,就是想来看看你,你有多少年没回过家了,还记得你自己的家吗?”勤语环视了一下屋内的情况,极其简单的装修,甚至连一件像样的陈设都没有,可以看出自己儿子所过的日子仅仅只满足最基本的生存条件。
他虽频频点头,却每一下又像在否定,继续开口:“要不要搬回家里住?”
“呵~家?!我早就没家了,自从我妈去世后,那个地方就再也不是我的家了,也再没我的位置了,不是吗?你不用在这里假惺惺,你早就不想要我了,不是吗?把我丢弃,我妈的一切不就都能由你继承了,没错吗?这里没其他人,你也不必藏着掖着!”他的口吻没有很激动却很强硬,每一句都像是一支抹了毒的利箭穿过对方的胸膛,毫不留情地想将其置于死地。
“我是你爸,你怎么能用这种语气跟我讲话?!再说了当时我真的不知道你是被丢弃的,我一直以为你是走丢的.....”
“住口!!!你不知道?!你是不愿意相信自己的亲儿子,这件事我跟你说过了,可你不相信,那女人把我当血囊喂她儿子,这事我也跟你说过了,可你还是不信?你什么都不信,现在又来说你不知道?!你把谁当傻子呢?
你现在不过是被捅破了你内心那可怜的自尊心而已!我们也不过比陌生人多一点血缘关系而已!仅此而已!!!!!”他的言辞太过激烈,整个人涨得全身通红,并且是像红酒的那种深红,那暴起的青筋从太阳穴到颈部再一直延伸到手掌,造成强烈的视线冲击,那眼眸里满满的都刀子。
父子俩正面相对,两人个头差不多,连身材都极其相似,像两棵参天大树笔直耸立高云。
勤语明显被他这番话镇住了,他的眼神所藏匿的,是惊慌,是幡醒,是茫然,更多的是愧疚。
他微抬起唇齿,又随之闭合,胸前的外衣正剧烈地鼓动着,他点了点头,像在认可对方的话,随后抬起手轻搭在他肩上拍了拍,语气轻缓又有些遗憾地说:“爸爸这一生做错了很多事,我愧欠了很多人,你妈还有你,我知道再怎么道歉也无济于事,我只是想以过来人的身份提个醒,那女孩,我虽不了解她是什么人,但可以看得出来她对你不错,她很在乎你,为了你,一个女子敢作出这种举动,我想你在她心目中的位置一定很重要,对了,我已经跟叶丽说了,昨晚的事我不会让她再去追究的,一切我来负责。就这样,嗯~”
他紧接着又稍用力地拍了下他的肩上,便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滚!!!!你不配提起我妈,也不准在我面前提起那个女人,你们都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我不会原谅你们的,永远不会!!!”他歇斯底里地吼着,像火山爆发般,将一切融进了那片岩浆中。
宣泄后,他猛烈地喘息起来,咚咚的心脏简直快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直至许久,他才慢慢走在窗边,目光向下,看着楼下的人渐行渐远,不时的回头让他猛得撤回身体,不愿与之相望,这么多年过去,父亲这个角色才重新回归到他的世界里,他说不清对这个存在是抱有怎么样的情感,但目前为止可以是因爱生恨。
而勤语走前的那番话却让他重新审视了自己的内心,在这期间屋内又再次恢复那种死寂般的冷清。
他站在家中,却如同置身冰川,凛冽的寒风吹得他的心凌乱不堪,又像掀起一场镰刀雨,雨中的他被割破全身,血淋淋的液体就这样落了一地,染红了双眼。
脑海里浮现出与她离别前的那场争吵,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而自己因执念却那般羞辱了她,他开始后悔,悔得连五官都变了形:“对~不~起....我不是有心的,现在收回是不是...来不及了?”
那哭腔哽咽得可怕,像用一块大石头将气管活生生撑开一样,已到了快要爆裂的程度。
好疼!好疼!
疼得他快要窒息,却依旧找不到解决的办法!
他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走回房间,抚摸着桌上那个还没完成的雕像,那是为她而作的,他转头看着那天她坐的位置,一脸期待着属于她的雕像,记忆依然清晰无比。
“呵~”他发出一丝连自己都没察觉的笑声,或许是想完成这个半成品,亦或是想重新让她在自己的面前出现,他利索地从桌上拿起工具,认真地雕刻起来。
专注于作品创造的他,那背影像是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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