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就吃一口吧,这样下去怎么行?”
负责押送的衙役一劝再劝。
实在是他病得不轻,一路上又不肯吃喝,现下连走路都全靠老仆帮扶着。
老仆拿过干粮,一点一点掰碎,衙役见状才终于离开。
最终,老仆合着水,将饼子送了进自己肚中。
也不管自家老主人吃与不吃。
他再清楚不过,老主人心中的那口气已散,再聚不起来,就像一匹迟暮的马,站不起来了。
“老伙计,”刘廷让几日水米未进,嗓子沙哑的不像样子。
“你说,我是不是就该和弟兄们一起,死在战场上?”
病恹恹的人,这会儿不知怎的,忽然来了精神。
“或者我早该死了,该追随先帝一起去的,何苦苟活至今?”
他用力的拍了拍老仆的肩。
“唉,没想到,最后还是你守着我,也好、也好、、”
老仆察觉肩上的手慢慢往下滑去。
用力咽下最后一点饼,平静的喊来官差,将身上所有银子塞给他。
“帮我买块马皮吧,我家大人有用。”
官差头皮发麻,蓦的转头,看向靠着老仆的人。
他还睁着双眼,只是没了呼吸。
——将军百战死,马革裹尸还。
身形佝偻的老仆背着马皮包裹的老主人,艰难地一步步往北走去。
北一点,更北一点。
不知名的鸟儿在凄厉的悲啼。
“当归——当归——”
——————
刘廷让的事使得朝野震动,武将们开始接连称病不朝。
别说武将,连文臣都深觉心寒。
这可是跟着太祖打江山的弟兄,再说他有什么错?
错在不该阵前搏杀?不该血战不退?
还是不该讨个说法?
刘廷让好歹出身武将世家,也曾参与平灭后蜀、抵御北汉等诸多战役,战功赫赫。
如今凄凉收场,连儿子也被牵连,接连被贬。
皇帝眼看局势一发不可收拾,也有些后悔。
好在人已经死了,不会再翻不出什么浪花。
秉承着死者为大,索性大手一挥,追封为太师。
雍熙四年之后,皇帝紧接着更改年号为端拱。
并于当年再次秋闱。
次年,端拱二年,礼部准备春闱。
自北伐失败之后,国朝元气大伤,朝中恐战之声渐起。
武将们沉默下来。
自上而下的改变了对辽态度,从主动出击变为被动防守。
这一年江御十四,沈知白十三。
“铛铛!”
潘执教合上书:“今天就到这里,你们戚执教有事要交代。”
戚纶看着学生们,很是不舍。
底下一排排小萝卜头们,成了青葱少年郎。
“少年自有凌云志,不负黄河万古流。”
“还望你们,莫要辜负寒窗数载的辛苦。”
这几年,因着学院里的沈知白,大家都卯着劲,格外刻苦。
整体学业都十分出色。
去年秋闱,绥阳学院声名远播,引起了知州的注意。
赶上今年春闱,州官准备推举学生,进京参加中书省试。即童子科。
二月初十,就是众学生的童子科初试。
学生们忽闻消息,纷纷临时抱佛脚,哗啦啦的翻起书来。
最后几天,戚纶索性放他们归家,自行准备。
自己也好好休息一下。
江御和沈知白做了好几年邻居。
两人在书院时常争抢第一,也会因观点不同,而争辩。私下关系却十分要好。
时常同出同入,踏青、赏花,偶尔也会和一同出城策马。
是的,江御存够钱,终于买马了。
说起来,也不只是江御,书院中的同窗们也长开了。
沈知白用来看帅哥的时间都变多了。
嘿嘿,真好看!
清雅的、棱角分明的、包子脸的,沈知白终于发现了养成的快乐。
当然,最爱的还是江御。
那脸蛋、那身材,啧啧啧,这些年的枪可真没白练。
江御出落成了个清雅端方,芝兰玉树的偏偏佳公子。
如果不是多年邻居,加上时常上他家蹭饭。
真的会以为他是某个世家,金尊玉贵养出来的小公子。
可惜以后怕是没这机会咯。
她爹寇准这短短几年间接连升至殿中丞、郓州通判。
见年刚过完年,今上又召他到学士院考试。
估计又有好消息。
沈知白是打算考过童子试,就直接投奔她爹去。
也不知这一别,多久才能再见。
二月初十,童子科初试在城中准时举行。
州官们一一核对应试之人的年龄籍贯,并调阅了学生们的功课,和相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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