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凛冽,枝叶簌簌作响。
夏桑桑的意识逐渐回笼,耳边只剩下呼啸的风声与低沉的兽吼。她猛地睁开眼,入目是一片阴森的密林,寒意裹挟着淡淡的血腥味,渗入骨髓。
她茫然地看着周围,脑袋有片刻的空白。
她不是应该在家整理老旧的遗物吗?手里握着的那张雕刻古朴的傩面还未放下,怎么一眨眼功夫,竟来到这种诡异的地方?
——不对,她又细细回忆。在失去意识前,她揣着那张傩面回到了简陋的出租屋里,屋里光线昏黄,堆满了各种旧书、面具和手稿,而她在忙忙碌碌中连口饭都没来得及吃。
夏桑桑从小就被爷爷带着研究傩文化,家里一整墙的书全是关于驱邪祭祀、傩戏与镇妖法器的文献,连她大学读的都是民俗学相关专业。
听着长辈口中那些“傩神可镇邪,傩舞可通神”的故事长大,夏桑桑研究了半辈子的东西,最后却只能靠给博物馆做研究、写民俗论文勉强糊口。
——可她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因为这张傩面,被送到这么个鬼地方!
“爷爷,不带您这样坑孙女的呀。”夏桑桑绝望道。
荒山密林带着不属于现实世界的压迫感,隐隐间,风里似乎掺杂着窸窣的低语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暗处窥伺她。
这里显然不是她熟悉的世界。
【叮——宿主绑定【反派洗白系统】,《如妖》剧情已开启!】
冷漠的机械音突兀地在脑海中响起,夏桑桑猛地一惊,整个人几乎跳了起来。
“什么鬼?!系统??”她失声道。
【宿主已穿越至妖魔横行的小说世界,当前定位:东域·寒渊山脉。】
系统冰冷的声音陈述事实,而夏桑桑只觉得头皮发麻,眼前这荒山野岭透着危险的气息,明摆着不是个适合人类久留的地方。
她还没来得及消化系统的信息,忽然,耳边的低语声变得急促了些,四周的阴影中,几双泛着寒光的兽瞳缓缓睁开。
夏桑桑心里一沉,攥紧了手中的傩面——一块雕刻火焰长眉、獠牙白角的狰狞木雕面具。
她从小就听爷爷提起过,傩面是驱邪镇妖的神物,祖上传承的古老法器。她原本只当这是珍贵的文化遗产,没想到竟在穿越时也被带了过来。
但现在,她可没时间研究这玩意儿是不是有特殊意义。
因为,那些藏在暗处的东西,已经逼近了。
【宿主,情况不妙。】
“……这情况不用你说我也知道不妙。”夏桑桑警惕地看着四周,低声骂道,“说重点!我现在该怎么做?”
系统毫无情绪波动,平静地继续播报:
【请宿主尽快加入——亦正亦邪的‘归墟’宗。】
夏桑桑脑子嗡了一下,是系统直接将相关资料传输给了她。
【归墟宗大师兄——温随川,因妖族混血身份幼年时与母亲相依为命,四处流亡逃窜。在母亲被捉妖师杀害后他逃入寒渊一带,建立了归墟宗,出手救下一些和他有相同遭遇、为世间所不容的捉妖师,将归墟宗一手打造成了书中反派的聚集地,明里暗里给书中主角团下了不少绊子,最终被那些捉妖世家认定为“异端”,由主角团主持围剿大会,大灭宗门,身为反派boss的温随川也在那次围剿中,万剑穿心而死。】
系统顿了一下,补充道:
【而宿主的任务,便是——洗白归墟宗,扭转反派命运。】
夏桑桑:“???”
她猛地抬头,看着这座阴森的深山密林,心头已经飘过无数个拒绝。
开什么玩笑?她才刚穿越,就让她拯救一个在原书注定被团灭的宗门??
更离谱的是,大师兄还带着妖血这个设定,这不就是摆明了要被猎杀的剧情?那些个自诩“名门正道”的捉妖世家,哪个不是动不动就喊着“妖族该死,个个得儿诛之”?她要怎么洗白?!
她正要破口大骂系统坑爹,忽然听到一阵沉闷的低吼。
寒意骤然蔓延,雪地上缓缓浮现一道道幽蓝色的光痕。
夏桑桑心底一紧。
“寒妖。”
她猛地想起系统提到的“东域·寒渊山脉”——这地方四处游荡着以寒气滋养而生的妖兽,虽算不上什么大妖,但一旦被群体围攻,也足够致命。
而她,一个刚穿越的普通人,身上连半点修为都没有。
“系统,你快想想办法啊,在这样下去我就要成妖兽嘴里的小点心了。”她在心里对系统咆哮。
【检测到温随川正在附近,但未能确定其具体位置,宿主可自行寻找求助。】
夏桑桑急忙左顾右盼,可四周,除了妖兽还是妖兽,哪有半点人影子。
“你大爷的。”夏桑桑咬牙切齿。
夜幕之下,幽冷的山林间传来低沉的兽吼,似是催命的丧钟。
夏桑桑喘息急促,眼前的一切都显得不真实,像是一场无从挣脱的噩梦。然而,彻骨的寒意与四周的腥臭气息,却无比清晰地提醒着她——她真的穿越了。
她环顾四周,发现那些寒妖已经悄然逼近,阴森的兽瞳泛着诡异的幽蓝光泽,猎食者般伏低身体,利爪深深嵌入泥土,随时可能扑上来,将她撕碎。
她的背脊一阵发冷。
——没有修为,无法御气腾空,更不会什么高深的捉妖法术。她现在能依靠的,只有手里这张傩面。
她死死攥紧了它。
“驱邪镇妖,傩面……到底有没有用?”
她脑子里飞速闪过爷爷在世时的对她时常念叨的话——“傩,驱邪镇妖,祈福镇恶,可护人安康。”
她从小学习有关傩的文化,知道在古代,傩面不仅用于祭祀,也用于降妖除祟,尤其是一些特殊的傩神面具,能震慑一切邪祟!
可这只是理论,她从没想过会有亲身尝试的一天。
但现在,她只能赌!
她深吸一口气,咬紧牙关,狠狠咬破了拇指指尖,摁在面具额心类似“紧箍”的纹样上。
殷红的鲜血血顺着木雕纹理缓缓渗入,傩面渲染出妖异的色泽,夏桑桑被这光泽迷住了眼,恍惚间,她的脑海中浮现出遥远的回忆——
“开山猛将生得恶,一对撩牙一对角。
开山牙齿颠倒颠,晒干牛皮嚼九斤。”
狞历可怖的面具下,老人的声音沙哑厚重,像是裹挟着黄土粒的风沙,在空旷的小院中来回激荡。他手持一把开山斧,左右劈砍,脚下不断跳跃腾挪,步步生风。
可惜的是,周围既没有锣又没有鼓,老人只能独自又唱又跳,身影显得有些落寞。在一次高高跃起斧头劈地后,老人再也没有支撑的力气,喘了几口粗气,黝黑粗糙的手摘下面具,露出一张饱经风霜的脸,对着不远处坐在马扎上聚精会神看着的小女孩嘿嘿一笑。
“桑桑啊,爷爷这出傩戏怎么样了。”
“爷爷好厉害!”小女孩兴奋的鼓起了掌。
老人托着面具,阔步走到小女孩面前,轻轻牵起女孩稚嫩的手,将面具递给了她,轻声问道:“那你可记得,这幅傩面叫什么了?”
“桑桑记住了!”小女孩仰起头,乌黑透亮的眼珠子里尽是对面具的新奇和崇拜。
“这幅面具叫——”小女孩开口。
“开山莽将。”夏桑桑不自觉呢喃道。
血迹顺着狰狞的花脸雕刻流淌,渗入木纹。
话音刚落,她便察觉到,掌心的傩面……竟然在微微颤动!
“……!”
她心头狂跳,手指发颤,几乎握不稳面具。
傩面睁眼了!
两只凸鼓的眼眸如同深渊,睁开的瞬间,透出一种森然的威压。
黑沉沉的双目充满杀气,就像是勇猛威严的神明在俯瞰众生,亦或是——在审判一切妖邪。
夏桑桑心跳骤停,呼吸几乎凝滞。
下一秒,傩面下额的活口机关竟然自己动了起来,獠牙外露的嘴巴上下开合,缓缓开口,狰狞的木雕活了过来,发出一声古老而又低沉的声音——
“……五鬼下象棋,月斧手内提;邪魔遇到我,砍它两半截!!!”
声音不高,却像一记惊雷,在林中炸开!
天地瞬间变色,卷起狂乱的气流,落叶漫天飞舞,带着肃杀之意!
这股无形的震慑力以傩面为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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