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妖潮彻底被封印,连刮了几天几夜的风雪终于是停下了,清早,几束金灿朝阳撕开厚重云层,洒在这片荒芜破败的土地上,带来了久违的温暖和希望。
“嘶——疼疼疼!林清厌你个庸医,就不能轻点?!”
宗门中心的空地,燕归被安置在几张临时用干草和粗布捆成的草床上,发出一连串痛苦的哀嚎。
紫衣女子仿佛没听见一般,动作沉稳,“咔嚓”几声便利落地剪开他胸前被黑血浸湿的绷带,对着血肉模糊的伤口冷哼一声。
“忍着吧,谁让整个宗门只有我一个药修呢?。”
随即她不再废话,摁住翻身想要逃跑的燕归,从手边石臼中挖出一团刚捣好的药泥,没有丝毫犹豫就将药泥塞入伤口深处。
“啊——!”燕归身体猛然一颤,刺破喉咙的痛呼声让后面排队治疗的弟子们听得脸色苍白,五官都皱在了一起,大家你推我让,连连向后退去,生怕下一个就轮到自己。
待药泥全部塞进伤口,林清厌将绘有止血符文的绷带缠绕住他的身体死死勒紧,固定好后就令人将其抬至一边,对着已经在远处缩成一团的弟子们,不耐烦的催促道,“下一个。”
大家默不作声的遮掩住伤口,退得更远了。
“林师姐,你要的药我全捣好了。”夏桑桑的声音清脆而急切,由远及近传来,好像是清晨第一声划破长空的鸟鸣,让僵持不下的众人不自觉松了口气。
林清厌转过头,只见紧抱着石臼的少女正朝着自己急匆匆跑来,发丝凌乱的贴在额头上,脸颊边还沾着绿色的药汁,看起来灰头土脸的。可即便如此,她的眼睛却依旧明亮,仿佛一瓢清水里倒映着的星星,闪烁着期切与热盼。
“这是最后一份了!”夏桑桑终于跑到近前,一把将石臼放在木桌上,老旧的木桌不堪重负,发出吱嘎吱嘎的声响。
她双手撑在膝盖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脸上却洋溢着得意的笑容,像是完成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可不是嘛!她居然一个人,一个晚上,捣完了全宗人份几天的药泥。
林清厌目光落在她身上,嘴巴微张,似乎想说什么却又被她咽了回去。她拿起桌子上的石臼,仔细检查了里面的药泥,确实药材混合均匀,每一片药草都被彻底碾碎,未见一丝粗糙的颗粒。
她手握着捣药杵,心不在焉的捣了两下,捣要杵和石臼碰撞在一起,声音脆亮。
半晌过后,她长叹了一口气,看向洋洋得意的夏桑桑,目光落在她磨满血泡的双手上:“我昨天晚上吩咐你时,其实没想到你能全部磨完的。”
“???”
夏桑桑有些愣怔。
——那你昨天晚上一脸阴沉的找过来,一副我捣不完药就要砍我的样子,吓得我一晚上都没敢睡,玉兔都没我捣这么勤快的。
“哎。”林清厌脸色紧绷,声音像是从喉咙里硬挤出来的,别扭道,“我第一次看你就知你是被娇养大的,虽然大师兄说让你入归墟宗,但你也看到了,这里并不适合你这种小姑娘,便想故意为难你想让你知难而退。”
“虽然你坚持下来了,但我还是劝你一句,回去吧,回去当捧在手心的小姐不好吗?在这可没人能宠着你。”
说罢,林清厌僵硬的将头侧开,掩耳盗铃般抬手摸了摸后脖颈,很是不自在。
另一边,那些等待治疗的弟子们挨着耳朵,窃窃声此起彼伏——
“你看你看,我就说吧,林师姐一定会赶小师妹走的。”
“不要啊,我还挺喜欢这个新来的小师妹的,昨天用的术法特别帅气。”
“要不我们一会去找林师姐求求情吧,你不是知道嘛,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尽管他们刻意压低声音,但林清厌因药修出身,自小的修炼让她耳聪目明,这点距离自然是听的清清楚楚。
她耳根悄悄泛上一抹红晕,脸色肌肉微微抽搐,对着众人道:“还不过来上药,等着伤口自己好吗?”
“我——!”一直沉默的夏桑桑突然开口,语气中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坚定,“确实是娇养大的。”
“啊?哦……”林清厌没想到她这么爽快就承认了,有些不知所措。
“我是爷爷捡回去的弃婴,爷爷没有其他亲人,所以对我从小就十分宠溺。”想起那个为了逗自己开心手舞足蹈跳傩戏的小老头,夏桑桑的嘴角扯出一抹幸福的笑容。
“爷爷走后,我便一个生活闯荡,我答应了爷爷要好好生活,还答应了他会好好传承傩术,所以林师姐,我不会走的,我要留在这里,完成我的‘任务’”
既然爷爷的傩面把自己带到这里,还遇到了系统交给了她“洗白”归墟宗的任务,肯定是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吧。
她一定会利用爷爷教给她的东西,好好在这个世界闯荡一番。
夏桑桑的回答,每一个字都有力极了,带着一种无法撼动的信念。
林清厌太清楚这种感觉了,每一个留在归墟宗的人,包括她自己,都曾像宣誓一般,坚定的表达出想要要留在归墟宗的决心,至死,都不曾改变。
大师兄,你挑人的眼光,一直不曾出错啊。
她在心中感慨,面上却不显露,只对着夏桑桑道:“随便你吧。”
“芜——”一直看戏的众人纷纷鼓掌道贺。
夏桑桑这才反应过来,刚刚在情绪的作用下,说出了一段令人羞耻的发言。
她圆圆的脸蛋瞬间涨红,羞耻感冲破胸膛直升头顶,灼热得像是要把她烫熟。
她捂着脸想要找个没人的角落避一避,却被林清厌叫住了。
“等等。”
林清厌从腰间的翠玉药瓶翻翻找找,倒出一颗金黄的药丸。
“我看你眼下青黑,精力匮乏,才跑几步就气喘,想必昨天请神上身后你便开始不适了吧。”
夏桑桑点点头,确实,昨天请神后她隐隐感觉有一口气憋着咽不下去,且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直到现在,她动作一大便觉着胸口压着一块巨石,沉重的让她喘不过气。
林清厌将药丸塞进她的手里,“你的傩术虽然厉害,但我看你掌握并不熟练,所以对身体负担较大,你吃了这个,便能滋养你受损的经脉,睡一觉过后便能恢复如初。”
夏桑桑受宠若惊的看向手中丹药。
“师姐,我也想要丹药。”
“是啊,那药泥又臭敷起来又疼,你看燕师兄都嚎成什么样了。”
“你们以为我不想?我就这么一颗了。”林清厌瞥了几个起哄的弟子一眼,又恢复了往日的严厉,“现在宗门里也就她和大师兄状态还算不错,不先给她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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