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他立刻起了身,只回头对孟裳霓道了一句,“好好在府里待着。”
便匆匆离去。
屋里,还余他身上那淡淡的龙涎香。
顷刻之间,谢镇陵便消失在茫茫雪野之中。
唐诺,还有那两个暗卫,也赶紧跟了上去。
孟裳霓眉头一蹙,‘谢望舒’分明就是长公主的名字。
谢澜渊的小脸上,亦少有的出现了焦急之色,他小步子一迈,又收了回来,乖乖的坐在孟裳霓身边,安慰她道,“娘亲,别急。”
孟裳霓如何不急,只要她一想起那小丫头此刻或许在受罪,她的心便像被针扎一样难受。
她房内的软榻上,还放着谢梵音送给她的那个人形布偶,那布偶做的极精致,却没有五官,上面还有淡淡的奶香味,俨然是被小丫头长期抱在怀里的。
谢澜渊也随着她的眼神看过去,小妮子动作真迅速,自己最珍爱的布偶都送出来了,把娘亲拿捏的死死的。
那布偶之所以没有五官,全然是因为之前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娘亲长什么模样。
孟裳霓回过神来,深深的看了谢澜渊一眼,“渊儿,你骗了娘亲是吗?”
谢澜渊微微一愣,便听得孟裳霓几乎用肯定的语气道,“你是镇国公的儿子。”
谢镇陵的话,说的已经很明白了,只差没有捅破最后一层窗户纸而已。
孟裳霓不是傻子,她只需动动脑子一想,此前所有的疑虑便解开了。
从认亲宴上,谢镇陵无缘无故的到来,高高在上的镇国公,却对她的‘养子’过分的关心,便不对劲。
斗兽场上,渊儿小小年纪,却能用袖箭射伤狂狮,更是不简单。
那之后,孟裳霓特意调查过他的袖箭,箭做的极精致,并不像邺城能造出来的东西。
那个时候,她心中的疑虑便已经很深。
只是重心放在了对付楚阳和潘氏身上,对于渊儿的事,她并未深究。
可那之后,渊儿每一次见了谢镇陵,两人之间便像是有一种极致的默契。
以前,孟裳霓总觉得怪,现在,才知道那就是父子羁绊。
他就是谢镇陵的儿子,此事虽然夸张离奇,但终究是事实。
谢澜渊微微张着小嘴,低下头去,妹妹失踪了,爹爹跑的太快,话都没说完呢,他好怕娘亲生气。
“娘亲,可我也真的是你的儿子,你别生气,我……不是故意骗你的……”小家伙的声音越来越小,耳朵和脖子也越来越红,两只小手紧紧的抓在一起,像是犯了弥天大罪一样。
下一刻,却只见孟裳霓蹲下身子,将他紧紧的抱在怀里,“娘亲很庆幸,庆幸你活着,庆幸你的父亲,是镇国公。”
现实就是如此,有个强悍霸道上位者的爹,总是好过一个奴隶千倍万倍的。
孟裳霓没那么矫情。
她会恨谢镇陵吗?不会。
那一夜的人若不是他,便会是潘氏和楚阳安排的奴隶,恐怕谢镇陵在这场巧合中,也是被算计的。
两次重叠的算计,让他们睡在了一起。
她的孩子们,有谢镇陵做后盾,胜过如今的她谋划布局百遍。
能利用的东西不利用,是傻子。
假清高,一文不值。
现在她也终于回想起,之前找谢镇陵时,他那股子隐忍不发的怒意是什么了。
六年前的他就瞎了,根本就不知道她的模样,那一夜除了疯狂,被下药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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