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在众人紧张兮兮,你防我卷之下,一晃而过,考核那日,酿酱坊内,挤满了人头。
甚至惊动了王县令,王夫人与县令并排,款款而来。林二跟在他身后,谢灵曜也站一旁,众目睽睽下,没见过大场面的许多妇人已然开始腿软了,顶着几位平时难得一见的大人的面,额头渗出汗水。
阴风怒号,海泛波澜,白沙扬尘,酿酱坊里却热火朝天,底下的人屏息敛声,只听得锅铲刮过大锅的翻炒声,柴火噼里啪啦,大料混合着油脂的香味渐渐地从锅中传出。
一妇人取下蒸好的螃蟹,动作利落地取出满满当当凝实的蟹黄,另一妇人,也利落开壳,只是壳被取下的瞬间,稀拉拉的蟹黄流了她一手,妇人手抖着,脸立马耷拉下去,垂头丧气,被负责巡视监管的周氏等人立马带了下去。
每组有三十人,各组只暂时招十人,每一环节都有不少被淘汰的,有些妇人手抖着,不想认命,不顾周氏等人的阻拦,挣扎间,头发散乱,激动大吼,“给我一次机会,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厨艺好,烧了几十年的饭,求求你了!”
林二瞟了一眼似乎无动于衷的谢灵曜,眼珠子一转,忽而叹口气,“看那妇人着实可怜,谢县丞何不给她一次机会,让她再试一次,若是再不成,也算是让她彻底死心。”
见有人替自己说话,还是高高在上的林主薄,妇人瞬间高抬起头,看向此处,眼眸里满是希冀,“大人们,行行好,我夫君前些日子出海,葬身海上,死无全尸,家里就剩下我孤儿寡母,孩子才三岁啊!大人!”
林主薄此刻却是眼含同情,嘴上却叹着气,“并非是本官见死不救,只是,此事本官做不得主,还得听谢大人的,本官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不少人支起耳朵,眼神也往此处瞟,特别是方才已经被宣布淘汰的妇人,此刻更是仰起脖子,踮起脚,盯此处的动静,似乎在等一个契机。
所有人,包括一旁沉默,似乎置身事外的王县令,他们都心里清楚,一旦谢灵曜受妇人之言打动,开了一个口子,那么先前所有被淘汰的人,则会把这个口子撕扯,拉开,从而让这场考核变成笑话。
一旁被淘汰的妇人立在一旁,纷纷为她打起抱不平了。
“谢大人,谢大人您行行好,她家就靠她一个女子养家,也着实可怜啊。”
“谢大人,您难道忍心看见她们一家子活活饿死不成?”
“真真是个苦命人啊,谢县丞,您看不如给她一次机会,让她再做一次,若还是不行,再淘汰也不迟。”
众人叽叽喳喳间,只听得一声喟叹,轻渺好似天外之音,只见眉心朱砂,皮肤白的晃人的谢县丞将哭倒在地上的妇人扶起。
“真是个可怜人,大家既然也如此同情此人,想来都是菩萨心肠,即便是进了酿酱坊,也是要到月底才能得工钱,想来你们家现在就难过的紧,不如这样——”
“由本县丞带头,捐三贯铜钱,婶子莫怪,我才来白沙不久,你也知道的,实在没多余的银钱了。”谢灵曜腼腆一笑,看向一旁揣着手,看好戏的林主薄,“林主薄最是好心肠的人,在白沙县更是德高望重,想来定会比我捐的多。”
谢灵曜又转头,看向方才纷纷为妇人求情的几人,“还有她们,最是好心肠,想来,定是愿意捐钱,帮帮婶子你的。”
本以为能帮着妇人求情让她重新再考一次,自己也好趁着机会重考一次,她们都已经做好打算了,若是这妮子心软,同意让这妇人再考一次,那么她们就趁机闹起来!
凭甚么她有机会重考,自己却不行?要论惨,白沙县哪个百姓过得好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她她们的伤心事也能扯一大堆出来!
可谁知?这妮子压根不按常理出牌?
给钱?捐善款?谁家钱多的花不出去要给别人的?她们还等着别人给钱呢,要他们的钱等于要他们的命啊!
帮腔的,求情的,试图浑水摸鱼的,立马闭紧了嘴巴,低下头,一声不吭。
“哈哈哈!”一阵笑声突兀响起,在异常安静的坊内十分引人注目。
王夫人捏着帕子,擦擦眼角笑出的眼泪,示意一旁的侍女,“谢大人说得好啊!谢大人如此有善心,本夫人又岂是刻薄无情之人,今儿本夫人捐一两!”
她斜睨着,看向在一旁僵了脸,缩着脑袋,降低存在感的林主薄,“林二,你在白沙如此‘德高望重’,资历匪浅,想来,会比本夫人更在乎民生,关爱百姓。”
林二先是偷偷抬眼,目光哀怨地瞟了一眼王县令,王县令却老神在在,似乎并不关注此事,一双眼饶有兴趣盯着底下妇人们的考核。
他咬咬牙,从袖子里掏出两粒碎银,又狠狠刮了一眼谢灵曜,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王大人时刻教导着我们要爱民如子,下官自然铭记五内,永不敢忘,如此,我便捐三两!”
王县令摸着胡子,满意地点点头,赞赏地看了他一眼,林二立马觉得这三两银子花的值得!能让县令大人记得他的好,便是再花几两也值得!
“唉,还是林大人资产丰厚,不似我,两袖清风,家无余资。”盯着林二恨不得掐死自己的小眼神,谢灵曜笑的良善,
“本官前些日子入户走访,不少百姓过得难啊!我只恨自己着实清贫,竟不能帮助一二!,既然林主薄开了这么好的头,不如再多捐几两,如此也是大功德一件,白沙百姓们会永远记得您今日善举的!”
林二的笑脸彻底端不住了,连一旁看热闹的王县令都嘴角抽搐,隐晦地瞪了一眼谢灵曜,暗含警告,却触及到王夫人递过来的眼神,顿了片刻,又若无其事地移开。
便是下州七品县令,月俸40两。
而林二的却连正式官职都没有,是王县令单独给他发的月俸,虽不知多少,但是瞧他那掏一两都如此肉痛的模样,想必月俸着实少得可怜。
不说那妇人被接连砸下的银子给高兴懵了,一旁本来看热闹的白沙百姓,见那妇人怀里捧着银钱怔然的模样。嫉妒得红了眼,只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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