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姜初等到她们眨得眼皮快要抬不起来的时候才试着去给她们解穴,但一连点了几个也没点对,沈青眠在一旁挑着眉就这么看着她摸索。
方才他要给她们解穴,她不肯,她也想试一下要怎么才能点穴和解穴。
“沈青眠,我找不着。”
她一脸泄气地看着他,他才终于大发善心地帮她一把,嘴上还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我还以为你会呢。”
“我只是暂时不会。”她不服气地加一句。
“噢。”
两个仆妇被解了穴试着发出声,发现终于可以说话了,立马求饶:“姑娘放了我们吧,姑娘想知道什么都可以。”
因为她们害怕极了趴在自己额头上的那只蛊虫,她们两人的额头上都被放了一只蛊虫,可以十分清晰的感受到蛊虫的温度和蠕动,全身忍不住微微发抖,但被点了穴又不能动。
“好啊,那你们说说为什么刚才那个屋子里有那么多姑娘,你们现在又要把这些姑娘送去哪里?”
“这,这……”
一个仆妇支支吾吾说不出来,另外一个立马开口道:“那是送来给老爷治病的,这些姑娘没用了就送去青楼里,卖个好价钱,她们都是穷苦人家的姑娘,卖了银子也好接济接济她们家里。”
“治病,姑娘怎么治病啊,你们老爷生了什么病?”
林姜初动了下手指,方才那个支支吾吾的仆妇额头上的蛊虫就动了,爬到了她的眼皮上,仆妇吓得嘴都哆嗦了,把话一下子全部抖出来:“老爷失眠多梦,疾病缠身,想着挑一个漂亮的姑娘纳为妾室冲喜,但这些姑娘老爷都不满意,姑娘,老奴该说的都说了,您看能不能先把这条虫子拿开啊?”
沈青眠对这事不感兴趣,拿出帕子仔细擦拭着自己的剑,方才沾了血,很脏。
闻言,他抬起头看着她,见她狡黠地一笑后道:“不行哦,我还没问完呢,你们老爷病了不去看大夫,还想着纳妾,那些姑娘都是自愿的吗?”
两个仆妇都眼神闪烁,不敢说话,林姜初拨弄了一下辫尾的铃铛,她们额头上的蛊虫就瑟缩了一下慢慢蠕动至她们的眼窝处,然后出现在了她们的视线里。
她们二人皆是双眼一震,随后争先恐后地开口:“不是不是,她们都是被抓来的,被抓来的,啊!”
沈青眠伸手点了她们的穴,顿时安静多了。
“你要救她们吗?”沈青眠问道。
她知道他问的是屋子和马车里的那些姑娘,但她想知道他的想法:“你不想吗?”
“我为什么要想?”他不解,他又不认识她们,就算认识又怎么样呢?
“因为我想呀,沈青眠,你会帮我的对吧?”林姜初弯着眸子笑着问他。
“不对。”沈青眠学着她的模样弯起眸子笑。
“我就知道沈青眠你最好了。”
她假装听不见他的否认,扯着他的袖子道:“沈青眠,你先帮我给她们把穴给解了吧,我们待会儿可以一起去吃糖人怎么样?”
他好像很喜欢吃糖,上次的糖人他吃的很慢,最后全部吃完了,她还剩下一点呢,因为有点太甜了。
“嗯。”他应了一声顺手把她们的穴给解了。
两个仆妇被解了穴也不敢乱动,因为蛊虫还在她们脸上,直到林姜初把蛊虫收了回去,她们才缓缓吐出一口气放下心来,满眼乞求地看着他们二人:“这位姑娘公子,你们要做什么就去找老爷吧,我们什么也帮不了你们呀,除了这些姑娘我们什么也不知道了。”
“那你们把那些姑娘都放了吧,我们去找你们老爷,不会牵连你们的。”林姜初自然知道她们只是受人吩咐,身不由己,但她们也很坏,还要把姑娘卖去青楼,不过,青楼是什么地方呢?
那两个仆妇已经管不得会不会挨罚了,听到她的要求立马去处理那些姑娘,此时此刻还是小命要紧,苗疆的蛊虫可不是一般的厉害呀,没想到那个小姑娘居然是苗疆人,她们二人心里一边惊吓着一边把那些姑娘弄醒送回去。
“沈青眠,你知道青楼是什么地方吗?”林姜初偏头看他。
“不知道。”他伸手折了一枝一旁的叶子,随口道。
“好吧,反正应该不是什么好地方。”她从荷包里拿出两颗饴糖分他一颗,他接过后含在嘴里慢慢品着饴糖的甜味。
屋门再次被人推开,但县令却没听见那两个仆妇的动静,床幔被人挑开了一点,沈青眠不经意瞥见床幔里面的人似乎不着寸缕,随后不着痕迹地侧身挡住了林姜初的视线,转过身看着她道:“我来解决你在外面等着。”
“为什么呀,我也想……”
“解决完我们就去买桃花酿。”
“好吧。”但她还是不是很情愿,一步三回头,结果脚一踏出门,门就被关起来了,她更好奇了,他看着事事都不放在心上,怎么突然主动要去掺和呀?
对了,窗子,林姜初提起裙摆就往方才那个有缝隙的窗子跑去,结果里面的人像是料到她会跑到这里一样,她刚跑到这里,窗子就被彻底合上了。
她看着紧闭的窗子鼓了鼓脸,无聊地坐在踏阶上,一手撑着下巴一手用树叶捉弄着路过的蚂蚁,绕的它们在原地团团转。
里屋,沈青眠坐在茶桌前,等着床榻上的人主动开口说话,里头的人似乎早就按捺不住了,哑着声音开口道:“来者是何人?”
“来除掉你的人。”他在案桌上看到了一本账本,随便翻了翻,便看出问题所在了,亏空了一大笔银子不知道去哪了。
“县令无故在府衙抓来了数名女子治病,又乱收百姓的银子,这般作为确实该死了。”
沈青眠合起了帐本,看着晃动的床幔,不一会儿穿戴好衣裳的县令就从床榻上下来了,脚下还踉跄了一下,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面色苍白。
直接在沈青眠面前跪下来,哆嗦着道:“大人饶了我吧,小的再也不敢了,求大人放小的一马吧,我上有老下有小,好不容易才混了个小官当,实在不想丢了官职啊。”
“谁说要削你的官职?”
闻言,县令愣了一下立马收起了方才的假惺惺,站起来阴沉着脸看他:“公子是何人?”
长剑出鞘,利落滑过,却不留一丝血迹,县令不可置信地睁大双眼,一呼吸脖颈间的鲜血就喷涌而出,沾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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