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街上摊子聚集,林姜初这里看看,那里瞧瞧,手上的烧饼才吃了一半,就被一家摆着很多小巧可爱的用木头雕刻的玩意小摊吸引去了目光。
“姑娘要不要看看我这儿的木头雕刻呀,我这的木头雕刻可都是这条街上最好的,绝对包你喜欢。”摊主躺在摇椅上,见她走过来,立马站起来给她介绍着自家的木雕。
“阿伯,它推的是什么东西呀?”林姜初指着最里面的那个木雕好奇地问。
那个木雕是一只木刻的小猪,双手握在一根小木头上一直不停地前后转动,小猪前面是一个圆圆的,水井吗?
小猪推一次它就会转一次。
“这是小猪推磨,您瞧,它会一直动呢,但把这里的铜钱拿下来它就不会动了,再放上去就又可以动了,姑娘要不要来一个呀?”摊主把木雕拿起来放在她面前,让她看得更仔细些。
“好啊,那我就要这个了。”
“好嘞,姑娘给二两银子就行。”
林姜初把碎银子拿出来给他就抱起自己的小猪推磨,转身就看见沈青眠站在她身后双手抱臂看着她和她手上的木雕,林姜初开心地跑上前给他炫耀:“沈青眠,你看我买的木雕是不是很可爱?”
“嗯,医馆就在这儿。”
沈青眠看着那只小猪脸上憨憨的笑,再看看她脸上的笑,莫名觉得如出一辙,他别开视线走进医馆里,林姜初跟在他身后慢慢悠悠地边走边看自己手上的木雕。
“这位公子要看病吗?”大夫在抓药,见到人进来就停下了手上的事儿,但看着这公子面色如常,身子硬朗,莫非是有什么内疾?
“不是他,是我。”林姜初走进来把手上的木雕小心翼翼地放在一旁,给大夫指了指自己脖颈上的伤口:“大夫,我被剑刺伤了,您给我上点药吧。”
大夫走进看了看她的伤口,这,这血迹都凝固了,不过是伤口还是不小的:“姑娘先坐下,老夫给你上点药。”
“姑娘是怎么伤到的,这脖颈处稍有偏差就会出事,这次幸好只是刺进去一点。”
林姜初无声地朝沈青眠眨了眨眼,他动了动手指避开她的目光,看向她的伤口,他好像确实下手有点重了。
大夫拿了药酒给她擦拭干净血迹,又涂抹了一层药:“好了,切记伤口不能碰水,过几日就好了。”
“好,多谢大夫。”
趁着大夫去放药,林姜初扯了扯他的衣袖,仰着头看他:“沈青眠,你的烧饼你不吃吗?”她指了指他手上的烧饼,眼里的意味很明显。
“不吃。”沈青眠把烧饼给她,就去给大夫银子,林姜初一手拿着烧饼一手抱着木雕,木雕上的铜板被取下来,木猪不动了。
“公子腰间配着一柄剑还保护不好自家娘子,还要再好好练练功夫啊。”大夫收了银子多嘴了几句。
“我不是她夫君。”沈青眠蹙眉看了眼大夫一脸嫌弃的眼神,说完这句话就走了,林姜初在他身后朝大夫笑了笑小声说:“现在还不是呀。”然后就赶紧追着沈青眠出去了。
大夫摇了摇头:“好姑娘在眼前也不知珍惜。”
沈青眠走出一段路发现她还跟在自己后面,他往前走她也往前走,他停下她也停下。
“大夫已经给你上药了。”沈青眠转过身看着她。
“嗯嗯,我知道呀。”林姜初吃完最后一口烧饼,点点头。
“我要去渝州,和你不顺路。”
“那我也去渝州。”渝州应该也有很多好吃的东西吧,不太记得了,看来还得再翻翻徐伯给的游记。
“……”
“你不想让我跟你一起去吗?”林姜初仰头看着他,自己只能到他的肩膀,矮了一大截,说话都要抬起头看他。
她问得很直白,他也不加掩饰地嗯了一声。
“为什么呀?”林姜初不解地问。
“可是我想跟着你一起走。”她说得很认真,眼神很诚恳。
闻言,沈青眠觉得他的耳根一阵酥麻,神色闪烁了一下,只留下一句“随便你。”就转身走了。
林姜初得逞地笑了,提着裙摆小跑跟上她,渐渐地两人的步伐就差不多一致了,只不过她总是喜欢流连在那些小摊前面,这个也看看,那个也瞧瞧,沈青眠也不自觉放慢脚步走在前面,时不时回头看她一眼,见她跟上来了就加快脚步。
“沈青眠,你去渝州做什么呀?”林姜初又买了一个糖人拿在手上吃,她手上的是熊猫形状的,他手上的是一丛竹子。
他咬了一口竹叶随口道:“杀人。”
熊猫的脑袋掉了一半在地上,林姜初迟钝地舔了一下嘴角的糖渣愣愣地看着他:“杀人?”
“你是杀手吗?”
“嗯。”沈青眠含着糖,盯着她的眼睛。
“那你杀人是一刀致命吗?”她用手在脖颈上做了个一刀致命的动作,好奇地问。
“不是。”没意思,嘴里的糖融化了,他继续往前走。
“那是怎么杀呀,慢慢杀吗?”林姜初追着他问,他就是不看她,他就一会儿在他左边,一会儿在他右边,非要问出来为止。
“吃馄饨吗?”他余光里瞥到一个影子,神色一凛,停下脚步,在一处小馄饨摊子前停下,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
林姜初没问到答案不想吃,所以就只上了一碗小馄饨。
沈青眠见她不吃也不管她,林姜初也不打搅他,把自己的蛊放出来放在木雕的小井上,再放一个铜板上去,让木猪开始动起来。
她还去一棵树下捡了一片叶子盖在蛊虫上面。
“为什么要把它藏起来?”沈青眠眸子里有些迷茫,手背支着下巴,面上带着些懒散,看见那只蛊虫躺在那里好像要被转晕了,但又起不来,一整个瘫在上面。
“这样别人就看不见它了呀,就不会害怕了,你不怕蛊虫吗?它们很凶的。”
很凶吗?沈青眠没感觉出来,倒是觉得她的蛊虫有些蠢。
林姜初用手戳了戳蛊虫,它生无可恋地瘫着,直到铜板被取下来了,它才缠着她的手指想爬进玉葫里,好可怕,要被转晕了。
突然一支箭直直射了过来,沈青眠敛容屏气,眼疾手快拉住她的手往旁边一躲,箭就直直插在了刚才她放手的地方。
“沈青眠,不会是你的仇人找上来了吧?!”在他松开她手的那一刻,林姜初瞬间吓得跳起来一脸惊恐地看着他,蛊虫也一脸虎视眈眈地爬在她肩头。
“不会。”沈青眠见她没被伤到,随手把箭拔起来给她,挑了下眉:“说不定是来寻你的。”
“怎么可能!”来寻她的人才不会放箭吓她呢。
“你的蛊是不是又咬了什么人?”沈青眠伸出手捏了一下她的蛊虫,它也不反抗,反而放软了身子,瞧着倒像是喜欢被人捏着的样子,他稍一用力,它就害怕了,等他放手了立马爬回玉壶里。
林姜初仔细回想了一下,眼睛一亮:“不会是那个想把我迷晕然后挟持到马车上的人吧,我的蛊是咬了他一口,那也是他先有错的。”
“他居然想拿箭杀我!”
“不会,顶多就是吓一吓你,不然这箭就不会只朝你手的方向射了。”沈青眠方才余光看见那人鬼鬼祟祟地躲在暗处,时不时还挠一下脸,就猜是她的蛊虫做的怪。
她的蛊也咬了自己,但为什么自己没有任何反应?他的手抚上被蛊咬伤的地方,已经愈合了,她说这蛊无毒,那它的蛊难不成就是单纯喜欢吸血?
那也不可以,林姜初攥了攥拳头,要是下次再遇见那人,一定要她的蛊再狠狠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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