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禹有时候会觉得白闵京像只未经训化的兽类,他在某些方面都与正常人大相径庭。
他自我,任性,学不会乖,感知不到错误。
白闵京有一段时间迷上了赛车,两个人在百忙之中抽了一天去陈禹朋友的赛车场玩。
赛车场的朋友是陈禹最近刚认识的,他出于面子去给他新开的赛车场捧个场。
朋友一看到陈禹,就热情地搂住陈禹,与他打招呼,白闵京戴着口罩站在陈禹旁边,当下就把陈禹拽了过来,眼神沉沉。
陈禹暗暗地捏捏他的手,示意他安分点。
朋友不知道他们的关系,拉着陈禹兴致勃勃地想给他介绍对象。
陈禹结婚没几个人知道,他没太声张。
陈禹当下心里一紧,暗暗瞥了一眼白闵京,他双手抱胸,冷冷地盯着他。
他怕这个祖宗当场发脾气,立马找了个借口带着白闵京去了休息室。
白闵京果然很生气,他摘下口罩,冷冷地质问他,“那个人要给你介绍对象?”
陈禹:“他就说着玩。”
这个回答显然没让白闵京满意,他攥着陈禹的腰将人抵在墙上,漂亮的眉眼阴阴郁郁的。
“你难道没告诉他我们结婚了吗?”
陈禹背靠着墙,腰窝被他掐的生疼,他扯着笑,散漫的开口:“我和他又不熟,说这个干什么。”
他对不熟的人向来保持一直冷漠的神秘。
白闵京可不知道他的习惯,他只当陈禹是觉得他们的关系不可公开,恨恨地咬了咬牙。
陈禹听到他细微的磨牙声,知道他又要开始作了,他熟门熟路地掐着白闵京的下巴亲了亲他形状优美的唇。
“哎呀,宝贝,你今天穿的可真好看。”陈禹笑嘻嘻地夸他。
白闵京不吃这个套路,别过脸,脸色还是冷冷的,“只有今天好看吗?”
“每天都很帅。”陈禹顺毛有了一点起效,开始加大力度,他反搂住白闵京的腰,一只手托住白闵京的脸,舔了舔白闵京突出脆弱的喉结,嗓音又低又暧昧,“但今天特别漂亮。”
白闵京穿着陈禹买给他的粉色西装,按理来说粉色其实不太适合男士,极其挑人。
但白闵京天生就适合这种靓丽的颜色,他皮肤生的雪白,五官秀致到一种浓墨重彩的雅气,头发柔软漆黑,粉色西装衬的他的脸庞如同春日桃花一般的瑰丽。
剪裁良好的西装将他宽阔的肩膀,高瘦的个子展现的一览无遗。
陈禹一想到这是他养好的美人,成就感便暴涨。
白闵京的喉结最是敏感,轻轻一碰,耳垂就开始发烫,他被舔的眼眶湿润,潮热的欲望吞噬了他的怒气,上前去咬陈禹的嘴唇。
陈禹算是初步把他哄好了,就是自己的嘴唇有点受苦。
但没想到朋友还是没死心,竟然带了个女人要给陈禹认识,陈禹有意和女人保持距离,委婉地说自己已经结婚了,但朋友还是有意无意拉拢他和女人。
白闵京一声不吭,眯起眼,眼眶闪过一丝极重的戾气。
等到开始赛车时,白闵京邀请了陈禹的朋友一起玩,朋友同意了。
陈禹心里有点不好的预感,果然,比赛开始时,白闵京的车就一直紧跟着朋友的车。
赛车场上,这种追车的刺激也不是没有,但白闵京的车却毫无规章,仿佛对输赢不感兴趣,只是一味地紧追着朋友的车,有好几次朋友的车都差点失控。
陈禹眉眼压着沉。
比赛结束,朋友赢了,但他的脸色却没有一点开心的情绪,反而像是被夺了魂一样苍白无力。
他浑浑噩噩地来到陈禹面前,一脸难言。
“陈律师,你那朋友脑子是不是有毛病,我和他有仇吗?我感觉自己死了好几回!”
陈禹好脾气地笑笑,“不好意思,对不住了,他性格是有点……极端,我先给你赔罪,下次有什么事法律委托需要我,我肯定免费尽力给你做好。”
朋友摇摇头,“得亏是我技术好,这跟玩命一样。”
和朋友死里逃生的后怕不同,白闵京的神情一派平静,完全没有一点做坏事的愧疚。
陈禹把他拉到角落,脸色有点冷,“你刚刚在做什么?是不是疯了?”
白闵京天真的歪了一下头,“我做了什么?”
陈禹嗓音很沉,“别装傻,我知道你对我朋友有意见,但也不能在赛车场上这么任性妄为。”
白闵京不以为意,“我只是和他开个玩笑,我有分寸,不会让他发生意外的。”
他竟然只是觉得这是个玩笑?
陈禹有时候真觉得白闵京的三观很偏颇。
“你竟然不觉得自己有错吗?”陈禹有心想把他教好,口气不免严厉冷淡。
“我有什么错?”
看吧,白闵京一直都是这样的,在他眼里没有什么错不错,他做事完全只凭自己心情,大有一种不要命的任性,就因为这种性格,让他他在网上被骂的也惨。
但无论他怎么被骂,被怎么说,只要他觉得自己没错的,那就不会乖乖认错。
陈禹还想说点什么,白闵京的注意力放在另外一件事上。
“你这是在凶我吗?陈禹”白闵京不可置信。
陈禹:“……”
这都什么。
他头疼扶额,“现在是讲这个的时候吗?”
白闵京咄咄逼人,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
“我们这个月才见了这一次,你竟然为了不相干的人凶我?”
陈禹早该了解,白闵京的作向来不分时间和场合。
他已经学会得心应手地顺毛,想把白闵京先哄好,回去再好好和他聊聊。
“我没这个意思。”陈禹想去抱他,“先回去吧,好吗?”
白闵京却躲开了,瞪了他一眼,“你这件衣服沾了多少人的味道,还想来抱我?”
陈禹:“……别作了宝贝,我们先回去。”
白闵京又炸毛:“你觉得我作?”
“……”
那天他两闹的很不愉快,难得见的一面就这么莫名其妙被搞砸了。
–
陈禹意识里白闵京就是个自我任性的祖宗,猛然见听到他规规矩矩的认错,除了错愕,竟然还有点不适应。
这应该算好事吧。
在白闵京坚决地承认错误,并一再表示和陈禹林圆一行人无关的态度下,主任也不好说什么,加上白闵京脸上的伤还要处理,就不再继续追问下去,最后只是让乔奇写检讨,而后口头警告了陈禹和林圆,就放他们回家了。
四个人走出办公室。
乔奇没想到白闵京会揽过责任,他后知后觉有些尴尬。
陈禹早在办公室的时候,心里就一直在惦记着白闵京脸上的伤,一走出办公室,他对乔奇和林圆说:“你们先回去吧。”
乔奇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走了。
林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对不起啊白闵京,我不知道因为我一时的花痴给你带去麻烦,抱歉。”
白闵京垂着眼,轻声嗯了一声,“没关系。”
毕竟是他自找的。
“有什么事明天再聊。”陈禹攥着白闵京的手腕,“我先把他带走了。”
晚自习已经结束,学校的医务室也关门了,陈禹便带着他去校外的诊所。
一路上两个人都安静无话,白闵京乖乖地任他拉着,就好像陈禹现在是拉他去死,白闵京也不会有丝毫反抗。
好不容易找到一家还没关门的诊所,医生都快关门了,突然来了两个学生,其中一个面相长的较凶的少年,一脸火急火燎地指着身后那位清秀少年道:“医生,你先看看他的脸严不严重?”
医生看他那个焦急样,还以为这位清秀少年得了绝症,一看,就是个擦伤的淤青。
医生是个老人家,对于年轻人的一惊一乍简直无言。
他给白闵京涂消炎药,陈禹本来还怕白闵京会疼,但白闵京的脸色却很平静,没有了上辈子一点疼就开始喊疼撒娇的作样。
陈禹站在医生身边,时不时地来一句,“医生,你轻一点,他会疼的。”
老医生白了他一眼,数落他,“你朋友都还没讲话呢,你怎么知道他疼不疼,现在的年轻人这么脆弱还有什么用!”
陈禹莫名被教训了一回,摸摸鼻子,笑了笑,“年轻人怎么就不怕疼啦,人不都是会怕疼的吗?”
老医生哼了一声,“臭小子强词夺理。”
白闵京全程没吭声,眼皮因为雀跃细微颤了颤,连脸上的疼都没有感知到。
白闵京脸上的伤不是很重,乔奇打过来时白闵京躲了一下,最后只是在脸颊贴了一块纱布。
老医生嘱咐了几句,就让他们快点走,他要睡觉了。
陈禹和白闵京几乎是被赶出来的。
站在街角,被夏季夜晚的风吹了下,陈禹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今天晚上自己都做了些什么。
说好的保持距离,到底保持了哪门子的距离。
陈禹心中无奈又无力。
“走吧。”陈禹胡乱地抓了抓头发,“回去了。”
“你家在哪?”陈禹问。
白闵京眨了眨眼,报了一个公交站。
刚好顺了一点路。
陈禹和白闵京并肩走在一起,这个点路上已经没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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