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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医院里刚一出来,晏久就被下午三四点多的太阳晃得眼前一阵发晕,只能站在花坛边缓了好一会儿,才抬腿朝停车场走去。
手机突然发出一连串儿的震动,掏出一看,都是胡朋发来的消息。
【狐狸:小久,我给你发个位置】
【狐狸:你按这地图上的方向就能找过来了】
【狐狸:过来的时候躲着点那傻狗,我刚把他扔出车外了】
【狐狸:他一直用胡渣儿蹭帕帕的脸,太贱了】
晏久失笑着回了句【好】,把冻得发冷的手揣回兜里。
六院的占地面积太大,晏久走了好半天才找到苟酉的车。
还没走到跟前,就看到大G的B柱边站了个虎背熊腰的壮汉。
“精彩吗?”苟酉摊摊手,指指车里坐在副驾上的胡朋,对晏久道,“我被那死狐狸从我自己的车里赶出来了。”
晏久挑了挑眉,露出一个了然于心的笑:“你不就喜欢他这样对你吗。”
“说什么呢?”苟酉不自然地避开视线,说话都结巴了起来,“赶,赶快上车吧你。”
车里,胡朋早就为晏久开好了温度适宜的空调,见人一上车,回手就把苟酉的外套扒了下来,披在晏久身上,关切地问道:“你从西门出来的?早知道我就让这傻狗带着衣服去接你了。”
“没事儿,不冷。”晏久笑道。
帕帕窝在胡朋怀里睡得正香,听见久久的声音,立马睁开眼睛,笑眯眯地举起双手迎接:“久久~”
“乖宝儿饿了吧?”晏久接过苟酉递给他的保温杯,喝了两口温水,脸色这才好看了点儿,“爸爸回家给你做好吃的好不好?”
帕帕眼睛一亮,捧场道:“好哦……唔。”
苟酉轻轻捏住帕帕的嘴巴,语重心长地规劝道:“乖帕帕,叔知道你崇拜你爹,但咱崇拜归崇拜,总得先把命保住吧?”
“以后你饿了就给胡叔打电话,千万别吃你爸爸做的饭就成,胡叔苟叔希望你健康长大,”看着帕帕懵懂的眼神,胡朋热心地充当起了翻译,并借机想要跟着晏久一起回家,尽可能地为自己延长吸娃的时间,“你爸爸有点累了,胡叔去家里给你们做晚
饭好不好?
苟酉最乐意吃胡朋做的饭,听完紧忙点头,比帕帕回答得还及时:“好啊好啊!
小福酥酥和小苟酥酥都似炒鸡炒鸡好哒,听他们的准没错!
帕帕乖巧点头:“好~谢谢小福酥酥~
晏久:“……
胡朋帮帕帕提了提小袜子,这才恋恋不舍地把他交还到老父亲的手中,对苟酉说道:“走吧,去江玺湾公寓。
苟酉开车稳得一批,偶尔会让人产生自己仿佛是坐在高铁上的错觉。
帕帕舒舒服服地窝在久久的怀里,很快就有点困了。
“睡吧帕帕,一会儿就到家了,晏久一下一下轻轻拍打着帕帕的肩背,温声哄道,“爸爸抱着你睡,乖。
听到最后一句,帕帕像是突然安下了心来,小肉手揉了揉困倦不已的眼睛,糯叽叽地贴着久久撒娇道:“……那,那久久要抱紧紧喔~
晏久低低地“嗯了一声,轻笑道:“好,抱紧紧。
胡朋的心被萌炸了,向晏久投来了毫不掩饰自己心中妒意的目光。
“喜欢啊?晏久放轻声音,问胡朋道。
胡朋给了他一个“你这不是废话吗的眼神。
见状,晏久瞥了一眼只穿着件宽大卫衣开车的苟酉,朝胡朋挑眉一笑,暗示的意味不言而喻。
大家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这俩人之间的感情,晏久这个旁观者看得是明明白白,就差一层窗户纸没捅破了。
因此这也让晏久感到非常意外,胡朋和苟酉平常办起事来,都是极为雷厉风行的两个人,没想到在这件事上却能互相耗着这么多年,也亏得他们憋得住。
胡朋瞅了苟酉一眼,苦笑着摇摇头,示意晏久暂时不用提这事:“小苟帮你取车的时候,顺带把那两只小狗送到你养流浪猫狗的宠物医院去了,它俩现在都没什么危险,不用担心。
苟酉不高兴地插嘴道:“你这一口一个小苟小狗地叫着,我都分不清哪个是我哪个是狗了。
胡朋低头看手机,语气风轻云淡:“有区别吗?
苟酉:“……
“何毅的税查得怎么样了?
晏久抱着再次睡着的帕帕
,轻声问道。
昨天晚上帕帕就没怎么休息好,外加今天中午捡到小狗的事,导致他兴奋了一整天,这工夫终于闲下来了,也算能好好睡上一会儿了。
胡朋坐在副驾上,低头用手机向秘书布置工作,细长的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跳跃着,听到晏久问他何毅的事,便切换了个界面,直接把手机递给晏久。
“还是那一套,阴阳合同,拆分合同之类的,也不知道为了逃那点儿税,至于吗?”
胡朋伸出手,想要把帕帕从晏久的怀中接过来,方便晏久查看文件。
“没事儿,”晏久拢了拢搭在帕帕身上的外套,接着浏览着屏幕上的图文,淡笑道,“对你来说,叫‘那点儿’,对他们来说,可就是逃多少赚多少了。”
“要我说这何毅还真是够王八蛋的啊,那么好的老婆孩子不知道珍惜,非要到外头去拈花惹草,自己狗屁不是,还总得找老板给他擦……”帕帕虽然睡着了,但为了万无一失,胡朋还是及时地换了个词:“……给他收拾残局。”
晏久点点头:“笙哥确实很好,所以这事儿得抓紧办,不能让他和丘丘继续受委屈了。”
“现在这个情况,拿到的证据越充足,何毅的量刑才会越重,可能还是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彻底砸实这件事,”胡朋有自己的考量,但还是向晏久保证道,“不过我肯定会让人尽快办妥的,毕竟不能让贺云笙再遭受家庭暴力了。”
他对贺云笙的感官很好,等他离了婚,或许可以将他签到自己的公司里做艺人,也能达成双赢的目标。
没想到还没等他说出自己的想法,晏久就先一步说道:“笙哥离婚之后,我得帮他找一个靠谱的经纪公司,绝对不能再遇到人渣了。”
路口红灯亮起,苟酉踩下刹车,加入话题:“对,我再帮他找个好对象,知道心疼人的。”
胡朋瞪他一眼:“你能帮他找到什么好玩意儿?”
“肯定是跟我和斯樾这种的啊,”苟酉聊着聊着,就忘记了晏久失忆的事儿,“斯樾”二字想都没想地就脱口而出:“要是每个男的都能做到我和斯樾这样,对爱人打不还口骂不还手的,哪里还会有那么多……哎哎哎!掐我干嘛!”
每当他在不合时宜的时候说了不该
说的话,胡朋都恨不得当场掐死他,这次也不例外。
反应过来的苟酉倒吸了一口凉气,心虚地咽了咽口水,从后视镜里观察了一下晏久的表情。
晏久视线低垂,不知道在心里想着什么。
***
六院离江玺湾不远,就算是遇上了晚高峰,也还是不到二十分钟就到了目的地。
晏久抱着帕帕,带着胡朋苟酉从地库上了楼,刚要伸手打开指纹锁,余光就见到苟酉振奋地挺直了脊背。
“你干嘛?要发射啊?”晏久斜睨了他一眼。
苟酉笑嘻嘻地问道:“小久,你的狗都在家里是吧?”
“文特助应该已经提前把它们送过来了。”晏久拉开门,朝屋里唤了一句,“香香,你们在家吗?”
话音刚落,狗狗房里就冲出了一条身形矫健的大型犬,速度快到让苟酉根本看不清它是什么品种的狗。
直到它站稳在面前,兴高采烈地甩着尾巴表达着自己的热情时,苟酉才认出它就是之前在晏久视频里出现的香香。
跟大主人和小主人一别多日,香香对他们实在想念得紧,吐着舌头期待地等着晏久摸它的狗头。
“嘤嘤~嘤嘤嘤~”
苟酉激动地搓搓手,问晏久道:“它可真帅啊,我能摸摸它吗?”
他妈对猫狗的毛过敏,以至于家里至今都只能养他和他大哥,永远跟铲屎官的身份无缘。
最近他爸妈去沿海地区视察工作了,至少半个月之后才能回来,这也意味着他苟酉今天可以在晏久家里放肆撸狗了!
“当然可以,”晏久一边回答苟酉的话,一边把半梦半醒的帕帕放在沙发上,随口问香香道,“香香,今天遛狗了吗?”
“我靠,你让它遛狗?”苟酉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香香,扒拉了晏久一下,惊疑不定地确认道,“它不就是狗吗?”
香香用牙叼着小被子给帕帕盖好,而后丢给苟酉一个不屑的眼神,甩了甩光泽十足的大尾巴,径自进了狗狗房。
“你把它当狗了,它却把你也当成狗,但相比之下,还是你更像狗。”胡朋说绕口令儿似地下了定义。
苟酉:“……”
不知道香香进屋之后
说了什么狗言狗语总之片刻后狗狗房的门就再次被一群狗大力冲开撒开四条腿就朝晏久奔来。
苟酉顿时如坠天堂情绪激动地摸摸这个逗逗那个。
“诶小久那条樱花狗不会咬人吧?”看着Lily那张整体走向都有些下移的狗脸苟酉忽然有些不安地问道“看着丧丧的。”
要是被咬了就得去医院打狂犬疫苗他可最怕打针了!
胡朋走进厨房头也不回地说道:“你咬人的概率比它大。”
苟酉懒得跟他一般见识寸步不离地跟在香香身后想要寻找一个合适的机会虎摸它一把。
这有智商的狗是真的不一样啊高傲得让人着迷。
视线交汇数次间苟酉已然对香香充满了敬佩之情。
看着香香昂首挺胸地站在门口耐心十足地等待着行动拖拉、仍旧在跟火柴撕咬疯闹的蓝莓苟酉不禁担忧道:“这一大群人民币在路上跑还不得被人抓走啊?”
屋子里已经无人愿意回应他的话了。
“它们用不用穿鞋啊?”苟酉蹲在香香旁边对着它上上下下地打量个不停俨然也是一副大型犬的模样“外边儿天气那么冷它们不穿鞋不会冻脚吧?”
在厨艺高超的胡朋面前晏久能做的事只有洗菜陪聊。
听见苟酉这么问正垂眸想事情的晏久抬起头来回答道:“香香曾经在零下三十度的天气里执行任务你把你的鞋看好就行别被它穿走了。”
胡朋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
苟酉指指歪着舌头朝他傻笑的火柴:“那它呢?它也不会冷吗?”
胡朋忍无可忍直接从洗菜盆里捞出一颗圣女果就朝苟酉砸了过去骂道:“它是哈士奇西伯利亚雪橇犬!冷个屁!你冻死它都冻不死!”
苟酉顺势张嘴精准地接住了圣女果
胡朋:“……”
.
吃完晚饭晏久送走了分别对帕帕和狗感到分外不舍的胡朋苟酉回卧室的路上掏出手机看了一眼。
他还记得之前斯樾跟他说过的让他回家之后拍个视频发过去的事情。
虽说他们
两个命中注定是要离婚的但如今终归还是在同一个屋檐下相处总不好提前撕破了脸皮。
更何况如果将来真的闹到了法庭上
想到这里晏久叹了口气打开和斯樾的对话框刚要按下录制视频的按钮却突然看到了他俩上面的聊天记录。
晏久顿时一个晴天霹雳大脑一片空白。
他他这是给斯樾回了一句什么?!
晏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凑近屏幕确认了一下——
……妈的?!
妈的!
他现在挽救还来得及吗?斯樾会听他的解释、不记他的仇吗?
不管了死马当作活马医试试看吧。
晏久把镜头转向正在看电视的帕帕清了清嗓子尽量让自己的语气轻快一点:“老公之前我是用手写键盘不小心打错字了你可千万不要生气哦~你看帕帕在看电视哦来帕帕看这边跟daddy打个招呼~老公我们已经吃完了晚饭一会儿就要准备休息了老公也要早点休息哦~”
提到帕帕叫斯樾daddy的事晏久的心情不由又变得复杂了起来。
帕帕虽然是他晏久生的但斯樾却让帕帕叫自己爸爸叫他daddy这种行为显然是在为了日后的出轨提前做好了准备啊。
毕竟斯樾的这个体型一看就不是生孩子的料所以也不会有人相信他是一个孩子的“daddy”甚至只会让注意到这件事的旁人觉得“死缠烂打”他的晏久是在哗众取宠谎话连篇罢了。帕帕飞快地把视线从电视上移开惊恐地看着猛然间变得不太正常的久久:“……久久~怕怕~”
晏久按下发送温声问道:“帕帕怎么啦?”
帕帕委屈地噘起嘴巴:“帕帕怕怕~”
晏久不明白帕帕为什么一直叫他自己的名字结合帕帕脸上的表情后才堪堪明白过来不由失笑着把帕帕抱起来亲了一口:“乖爸爸没疯逗你玩儿呢。”
手机振动了一下是斯樾的回复。
晏久挑了挑眉还挺快八成是在跟
主角受激
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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