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琴阁的姑娘都很努力地想演好，虽然知道一场戏根本不可能让众人对齐灯的观点改变，但大家还是满怀希冀。
冯溪宁也在一旁专心指导，告诉她们每一个角色的性格特点以及情绪点。
“明珠，你就想想你们公子日常是怎么样的，顾姑娘，你这个角色是一个小吏，他是杀害收容所女子的真凶，你想想，一个将女子先奸后杀的人应该是什么样的。”
顾清清眼中闪过厌恶。
冯溪宁适时提醒：“对，就是你刚刚脑子里闪过的极其厌恶的形象，他好色、狠毒，而且可能表面是个好人，背地里说不定是变态！”
顾清清有些错愕，她刚刚在脑海里想到的，确实是一个恶心的男人，是她曾经丈夫的形象。
故而在排练时，顾清清真正投入其中。
这是一个小吏施暴的情景——
冯溪宁让顾清清骑在自己身上，自己装出受辱和奋力挣扎的样子，还让顾清清打她。
顾清清下不去手，冯溪宁说：“你就当我是你最恨的那个人。”
最恨的那个人？
顾清清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不知是想到什么，她眼中含着泪水，面目却扭曲起来，嘴里喊着：“去死吧！去死吧！”
她直接一个巴掌扇在冯溪宁的脸上，声音清脆明亮。
在场的人都呆住了。
谁能想到平日里都温柔如水的清清姐，演起戏来竟如此带劲投入。
冯溪宁捂着翻红的半边脸，笑着夸顾清清：“打得好！就是这么演！”
其他人：“……”
*
明日便是演出的时间了，冯溪宁还有一事没做成。
她跑去买包子，和那个老板继续砍大叉①，老板一边卖包子，一边和冯溪宁吹牛说八卦。
“冯姑娘，不是我说，这京都再不能找到比我家包子好吃良心的了。我每天寅时起床，磨刀杀猪，用的全是猪身上最有劲的肉，保证新鲜，保证你吃了一个还想再吃一个。”
冯溪宁对于老板的话照单全收，并且不遗余力地捧着他。
“老板我信你，看你这黑眼圈就知道你没少为做包子操劳。”
老板嘿嘿一笑，黢黑的大饼脸上挤出可爱憨厚的褶子。
从聊天中得知，包子店老板没有子女，老板也在前几年去世，这个包子铺只有他一人在操劳。有时候跟顾客唠几句，也能缓解他内心的孤独。
冯溪宁最喜欢跟人聊天，跟什么人都能聊得开，所以包子铺的老板很喜欢她，恨不得送她一天三顿包子，冯溪宁自然不乐意，她知道生活不易，老板的钱都是他的黑眼圈换来的。
何况她其实是想跟包子铺老板套点信息，他在这个地界生活多年，跟京城不知多少人打交道，冯溪宁想打探什么，必须从京城本地人入手。
冯溪宁咬了一口包子，状似不经意一指：“老板，那人是谁啊？看起来很嚣张啊。”
包子铺老板顺着她指的方向看。
醉仙居门口，出来了一个脚步虚浮的男人，应该是醉了，表情也很轻浮，对街上路过的女子动手动脚，姑娘们都避着他走。
老板面露鄙夷，语气嫌弃：“他啊，人们都叫他阿三，喜欢喝酒，经常喝得烂醉，靠着他大哥是收容所所长，他也得了个看守小吏的活。”
其实他内心很看不起这样的人，明明没什么本事，只会喝酒，却可以在收容所当个小吏，活轻松钱好拿。
人比人，气死人。
冯溪宁问：“那老板知道他日常都去哪吗？”
冯溪宁问，老板也不会怀疑什么，只当她是好奇。
“那人能去哪，白天在醉仙居喝酒，晚上回收容所睡觉，最是清闲，哪像我们这些苦命人。”
冯溪宁一笑，不置可否。
告别了包子铺老板，冯溪宁来到大理寺门前，这不是那牢房，给点钱就能进去，冯溪宁想破脑袋都不知道怎么进去。
她在门前站了一会儿，看见一个穿着月白色官袍的英俊男子走了出来。剑眉星目、黑发红唇，是极其标志端正的长相。
冯溪宁听到门口的小吏喊他：“大人。”
他点点头算作回应。
冯溪宁看着他目光朝着这边看过来，却只是一扫而过，一秒钟的停留都没有。
他就是当朝最年轻的大理寺卿——张和楚。
冯溪宁看他身后跟着那么多人，根本就是不好接近，她脑海中迅速过滤办法。
最后也只是想到系统。
“帮我打探一下，张和楚的行踪，行不行？”说是询问，但冯溪宁的口气却是不容拒绝。
系统正呼呼大睡，结果被冯溪宁强行唤醒，还没有丝毫歉意。
它有些起床气：“你是我带过最没有礼貌的宿主！”
冯溪宁耸耸肩，表示说：“我这都是为了完成任务向你寻求帮助。”
系统：“我并没有给你提供他人行踪信息的义务。”
冯溪宁：“接这个任务的时候也说会适当提供帮助，你们没有明说是什么帮助，我刚刚说的诉求你们也没有事前说不能帮啊。”
系统哑口无言，因为确实说会适当提供帮助。
别无他法，冯溪宁得到了张和楚近几天的行踪信息。
巧了不是，张和楚明天就要去醉仙居查案子。
这就好办了，省去冯溪宁好大的力气。阿三每日必去醉仙居喝得烂醉。
冯溪宁露出满意一笑，遂离开大理寺。
*
张和楚盯着那蹦蹦跳跳的欢脱背影，立在原地不懂了。
身边的小吏阿猛看见，疑惑问：“大人，怎么了？”
张和楚收回视线，神色淡淡道：“无事。”
只是忽然觉得那女子好生奇怪，来大理寺的百姓大多都是苦着脸喊冤，而她眼神清凉，离去的脚步那么轻快，好像心情还不错的样子。
不过，少一个人喊冤是好事，张和楚没去深究。
*
闻琴阁的姑娘排练都很用心，指导过一遍后，后面都很顺，没再出什么大岔子。
冯溪宁现在首要的事情是让人知道这件事情的真相，而这个人，她已经选好了，其他人知不知道无所谓，那个人知道就好。
次日，醉仙居内——
虽然醉仙居不是什么情色场，但是喝了酒嘛，总想找点刺激的事情做。
冯溪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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