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元昭二人只觉眼一花,便出现在山脚下,先前留在山脚的马匹还在百无聊赖地吃草,一回身,山门石像都消失了,甚至连他们上山的路都不知去向。若不是手中捏着的锦囊,她还以为方才那一切是她的一场梦。
时知远也发现了,惊愕道:“这……”
殷元昭后知后觉,方才傅远世那番话不是告诫,而是告知。即便是她刻意来寻,没有傅远世的允许,她无论如何也上不了山,更别提再见到傅离。
能化一座山为己用,老者必定有大神通。他们先前真是多此一举,恐怕即便数万人攻山,若不得其法,最后的下场也不过是葬身山林。
想到这,殷元昭也放下心来。
老者不让他们见面的原因,她心中隐隐约约有猜测。
虽然她不懂占星推命,但也猜得到,能让傅远世如此忌讳的恐怕是她与傅离命格相克。
傅离才与她相认没多久,就经历了如此多的风波,受了无妄之灾还落得一身的伤。
也罢,不复相见便不复相见,能知道他好好活着,就是最大的慰藉了。
时知远抱着殷元昭,他知道她心中难过,他却不知道怎么安慰。世间最苦不过生离死别,除却殷元昭自己想开,否则旁人的劝解都是无用功,宽慰不了人心反而让人心烦。
殷元昭顺势将脑袋搭在他的肩侧。
山风拂过,将时知远的长发吹拂到她的脸上。
殷元昭伸手抓过这几缕头发,轻轻拽了拽。
时知远感觉到看,微微侧过头,问道:“怎么了?”
“走吧,去禹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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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元许献祭了几个倒霉蛋,将贪墨案草草结了案。
殷长宇看过了折子,也没生疑。
他对处理政事越来越没耐心了,草草翻了翻折子,看了下收缴上来的金银财宝数目便不再对这个案子有兴趣。
殷元许看他敷衍的样子,内心笑了笑,行了礼便退下了。
殷长宇摆了摆手,靠在椅子上长嘴吃妃子喂到嘴边的葡萄。
宫中又进了一批新妃子,岁数与他的儿女差不了多少。
殷元许回府后,玉华娘子早在他的书房等候多时。
殷元许的好心情没有持续多久,玉华娘子告诉他,派去刺杀殷元昭的人又失败了。
“你这么些年,拿了我这么多银子,就调-教出这么一群废物?”殷元许气急,随手抓着桌上的砚台便向玉华娘子丢了过去。
玉华娘子跪在地上,不敢躲,任由砚台磕在她的脑袋上。
“就三个人,其中一个还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道士,前前后后派了几波人去都杀不了他,我养你们到底有什么用?”
玉华娘子匍匐在地上,大气不敢出一声,安静地等殷元许泄完愤。
殷元许发完了脾气,走到玉华娘子面前,捏起她的脸让她抬头,神色癫狂:“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在他回京之前杀了他。若是再办不成,我怎么把你从青-楼里买回来的,你就怎么滚回去。”
玉华娘子的脸色瞬间就白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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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元昭与时知远抵达禹南后,见到被烧作焦土的萧府时,两人的脸色都不太好。
废墟上还飘着股股黑烟,离大门近的屋子尚还完整,只是墙壁焦黑了些,但越往内里越是狼藉。
路过的百姓都捂着鼻子远离,怕沾上晦气。
两人戴着斗笠挡着脸,他们先前在禹南待过不短的时间,此次是私下到的禹南,怕被百姓认出来,传到殷元许眼线的耳朵里打草惊蛇,不得不作遮掩。
殷元昭按照记忆里的方向,一路找到罗近生的医馆。
罗近生自鼠疫后,名声大噪,百姓们信得过他,有些小病小灾的都喜欢找他看,他忙不过来,索性联合几个相好的医师合伙开了个医馆。
殷元昭二人到地方一看,还以为找错了。医馆门脸是先前的三倍,一看就是将临近几家商铺给打通了合作一家。若不是堂正中正在看诊的罗近生,恐怕他们真要去问路了。
罗近生一抬头,见到眼前两个带着斗笠、看不清面容的江湖客,并不奇怪,照常道:“是哪位客人要看病?请伸手让老夫把把脉。”
眼前人没有照他说的伸手:“罗大夫,借一步说话。”
来人声音陌生又熟悉,罗近生想了想,没想到是谁,暂将疑惑压-在心底,带着两人到后院。
两位客人一举一动都彰显着身份不俗,罗近生细想了一番,也没想到贵客找他何事,直到贵客掀起斗笠帘子的一角,看清了贵客的面容,他脑海里瞬间一片空白,下意识想跪下行礼。
一旁的时知远一把架住他,将他提溜起来。
罗近生见他们二人神秘的装束,就知道他们想隐藏行踪。后院虽然没什么人,但保不齐会有医师或学徒路过。罗近生索性将人带到自己的房间里。
小心翼翼将门窗关好后,罗近生忙给二人泡茶,道:“三皇子此行所为何事?有什么是小人能帮上忙的?”
“罗大夫不必忙活,我们只想来问问,这几月里是不是有朝廷命官来过?你将这几个月发生的事情细细说与我听。”
殷元许来查这个案子,最后报给朝廷他还不是想怎么报就怎么报。他既然做过不少动作,传不到京城,但当地的百姓肯定有所耳闻。
罗近生道:“前些日子来了不少朝廷命官将萧正诚的家抄了,那金银珠宝一车一车的运出来,别提有多壮观了。”说到此,罗近生还气愤道:“真是不搜不知道,这个狗官这么些年居然吞了我们这么多东西,亏我们先前还以为他是个好官,真是良心被狗吃了!现在想起来,他真是漂亮话没少说,漂亮事一件没做。”
“后来呢?”殷元昭打断道。
“后来?”
“他们搜萧正诚的宅子用了多久?”
罗近生回忆道:“应该挺久的吧,那段日子每天都有朝廷命官出入萧府,但好像除了前几日将财宝一车车地运出来,后面都只是看到有人出入。朝廷下了禁令,我们也不敢靠近那儿附近,只敢远远地看热闹。就这些还是我在医馆中听那些病人闲聊时说的。”
殷元昭问出了最后的问题:“我刚刚去萧府,那儿怎么烧得这么厉害?”
“那要说前几日,那群朝廷命官才走了没多久,夜里不知道怎的走水了,火烧得可大了。本来打更的还唤人去救火,但夜深哪有几个人当值,附近的百姓也都睡熟了,等早起时就烧成现在这样了。”
“好在萧府被抄了个干净,家眷被押往京城,下人都遣散了,那周遭也没什么人在那住,没伤到人。否则火势这么大,恐怕侥幸在火海中活下来了也要被伤得不轻。”
殷元昭:“起火的原因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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