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一脸错愕地转身,才发现站在自己身后的是一个穿蓑衣、戴斗笠的男子,那人虽低着头掩住大半面容,听声音却是十分年轻。
“将你的脏手拿开!”苏钦禾毫不客气地伸剑准备将这轻薄男子的手挑开,什么人啊也敢随便碰他小九的手,穿着件破烂蓑衣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哪知他的剑鞘还未碰上那人的手,便被另一柄剑的剑鞘直接打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挡在那男子身前,恶狠狠地盯着苏钦禾。
速度好快,苏钦禾的武功虽不算顶尖,可自问也是从小习武到大,基本的敏锐洞察还是有的,可这少年出手的瞬间他甚至没看清楚,可见武学一道果真讲究天分机缘。
这黑市里一个看似普通的少年,武功竟都如此了得,大意了,不该如此冲动。
小九像是没察觉到空气里的剑拔弩张:“咦?师兄,方才不是你付的银子吗?”
苏钦禾清咳一声掩饰尴尬:“呃,我还没来得及……”
他从怀里掏出两片金叶子递给老板:“老板,这冰魄寒蚕我们要了。”
“嘿,我说你们,这买东西得讲究个先来后到吧,分明是我们阿顾先给的钱,钱货两清,交易完成,怎的还想从老板手里买我们的东西呢?”一直跟在喻顾清身后的亦声忍不住出声讥讽。
小九想想他说的也挺有道理,她从师兄手中接过金叶子,递到喻顾清手里:“那我跟你买,你付了两锭银子,我给你两片金叶子,不够的话还能再加。”
亦声深呼吸,凑近喻顾清:“阿顾,他是不是没听懂我的意思啊,他是在羞辱我吗?他居然在用钱羞辱我?我能让人用钱羞辱我?这我可真是忍不了了。”
喻顾清拉过小九的手,将金叶子放回她掌中,然后将他的手掌合上:“我不卖。”
言毕,伸手抓住竹篮提手另一边,漆黑的眼眸盯住小九,示意她放手。
小九非但不放手,反而双手护住竹篮:“东西是我先看上并要买的,要论先来后到那也是我先来的,况且老板已将货给了我,我们也愿意付钱,你们也不算钱货两清。”
眼看着两人僵持不下,苏钦禾给引路人递了个眼色,希望他能出来周旋一二,哪知引路人却假装没瞧见,翻了个白眼转身不看他们。
喻顾清有些失神,他虽未松手,却也没强抢,这少年这股执拗劲儿有些眼熟,就是脸上似乎多了点儿什么东西,他鬼使神差地伸手将少年粘的假胡子一把撕下。
“嘶!”小九呼痛,双手掩住嘴,“你……”
她还没骂出口呢,就发现她这一松手,冰魄寒蚕正好落入那恶人之手。
亦声以为是喻顾清声东击西的计策,见竹篮到手拉着他便跑,一边跑一边还不忘说:“多谢小兄弟啦。”
“小九,你没事吧。”苏钦禾蹲下查看小九是否有受伤。
“我没事,师兄快去追啊,他把冰魄寒蚕抢走了。”小九气急败坏,那人也太可恶了,竟然用这样的招数。
“算了吧,小九,别忘了我们此行的目的。”他看着小九鼻子下面红了一条,心疼不已,可这是在黑市,况且那三人之中还有武功如此了得的少年,这笔仇先行记下,有机会再报。
“可是……”
小九还想说什么,却被不知何时到他们身边的引路人打断:“我说,你们到底还要不要买照牒,我可没工夫陪你们在这瞎逛。”
苏钦禾本就不满他方才不发一言,听了此话更是生气:“方才你怎么不出声?”
“我为何要出声?我只答应帮你们买到身份照牒,几时说过要帮你们买旁的东西了?”
小九看到一丝希望:“那我们现在加钱,你能帮我们买到冰魄寒蚕吗?”
“如今不成了,这冰魄寒蚕本就极为难得,据我所知目前整个黑市就那一只,那只既已被买走,便没有了。”
“小九,算了吧,师父也只是想尝试配药,即使得了也未必就能如愿。”
可总归是一丝希望吧,小九难掩失望,只能默不作声跟着师兄去找卖照牒之人。
*
“阿顾,你可真行,居然想出如此损招。”
喻顾清有些奇怪地看着他:“你没认出她来?”
“谁啊,那少年?”
“她是个女子。”喻顾清若有所思,她不是烁国人么,怎么来了大煜,还出现在这黑市之上。
“女子?什么女子,诶?不对啊,这世间还有能让你记住的女子?你看上她了?”
“吵死了。”喻顾清将随手摘的一个果子塞亦声嘴里,“你闭嘴吧,她……也算救过我一命。”
“救过你?”亦声绞尽脑汁才想起来,“你是说咱们在烁国遇袭那次?那个与你孤男寡女共处山洞一夜的小娘子?”
“你要是再胡说八道,我就让卫英给你下副哑药。”
亦声一边吃果子一边笑:“老卫才舍不得毒哑我,也就你能那么铁石心肠,我说啊,就算她救过你,这冰魄寒蚕咱也不能让,这可是要给老爷子帮你配新药的药引子,咱们在黑市蹲了半年才蹲着。”
“再说了,什么救命恩情啊,那日虽是我们先遇袭,他们先帮了咱们,可后来那波黑衣人分明是冲着他们去的,你也帮了他们,也算互不相欠。”
他们去枟城求亲,走的是从新州入烁国,一路向东到枟城的路,虽然绕远,却也是无奈之举,一来本就要回新州准备聘礼,二来也是为了避开煜国境内各方想刺杀喻顾清的人马,为了聘礼的安全,喻顾清是在求亲大队伍走了半月后才出发,沿途抄近道。
虽是从烁国境内走,喻顾清还带了人皮面具,却仍然常遇刺客,也不知这伙人跟了他们多久。
那日便是在一条狭长山谷间的小道上遇袭,寡不敌众,喻顾清了受伤,恰巧遇到小九一行人回都,亦声不会武功,一直在马车上,所以他对那一行人的样貌没什么印象,只记得领头的打手颇有威严,手底下的人令行禁止,显是受过严格训练的,那人领了马车内人的命令,帮了喻顾清一把,替他们打跑了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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