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器成功被一盘玫瑰炸酥哄回擂台。
就在他们离开的间隙,又有技痒的大兄弟上台去挑战。
但这次只有一名守擂人迎战。
两人一来一往过了十几招,摊主就乐呵呵叫停,并亲手把一盏荷花灯取下,交到了挑战者手里:
“十招已过,这盏荷花灯归你了。”
佟露:看起来比赢灯王简单多了啊。
把挑战者送下台,摊主继续气定神闲地摇号:“可还有壮士想上擂台挑战?”
大概是刚才那位仁兄赢得太过顺利,这话一问出口,台下就响起好几声吆喝。
佟露着急地摇了摇李常意袖子:“快!别被人抢先了!”
李常意斜斜睨她一眼:“松手。”
佟露就乖巧地松了手。
袖子刚从指尖滑落,身旁人影便借力飞身而上,越过好几排看客,稳稳当当地落到了擂台正中央。
摊主眼神一亮:“少侠好轻功!”
李常意一句客套话都没说,抬手轻轻一指那盏晶莹剔透的灯王:“我要它。”
又指了指擂台边的三个光膀子壮汉:“把他们三个打下台就行了,对吧?”
台下观众被他话里轻飘飘的意味吓得集体失声:好狂妄!
饶是见惯大场面的花灯摊主也愣了一会儿,然后才点点头,说:“对。但是……”
李常意没听他的“但是”,人影忽然鬼魅般消失,紧接着“砰”地一声巨响,便望见声源处,擂台栏杆被一道高速坠出的重物砸断,四分五裂,碎屑遍地。
“是守擂的掉下来了!”
有离得近的热心观众大喊。
佟露愣了下,一口气登时提到嗓子眼:完了完了,那大杀器上去的时候,忘了交代他不要搞出人命。
“没晕,就是有点站不起来,陶大夫呢?快来给人瞧瞧!”
又有热心观众大喊。
佟露:虚惊一场。
提到嗓子眼的一口气缓缓咽下去,她仰起脑袋重新往擂台上张望。
那上头已经发展成一片刀光剑影。
是的,剩下两名守擂人见势不对都拔了刀,互相交替掩护着,白晃晃的刀刃雪花片一般攻向黑衣少年。
但依旧没能沾到他的衣角。
电光石火间,少年寻到这双人阵法的破绽,一个闪身擒住壮汉手腕,往后掰折,大刀哐当落地,而壮汉整个人则像一袋泄了气的沙包,被他一脚踹出场外。
观众:“……嘶!”
孤零零留在台上、没了同伴的守擂人自然也撑不住了,几招便被少年捶出局。
三人落败,不过短短瞬息时间。
现场一片鸦雀无声。
鸿运武馆十几号人车轮战都没能拿下的守擂人,就这么、败了??
最难以置信的,当属花灯摊主,他游魂一般把雪莲灯王取下,交到李常意手里,连肉疼的表情都忘了摆。
就在李常意拿了灯准备下台时,摊主忽然惊醒了:“哎!少侠留步!还不知少侠出自哪门哪派?江湖上有什么名号?”
李常意扭头:“你若知道了,会死。”
观众:“……嘶!!”
佟露:魔教头子的身份,就是恐怖如斯。
入夜的风席卷丝丝凉意,少年手提莲灯,就这么大摇大摆走下了擂台。
他一身锐气,连被风卷起的发丝也仿佛锋利得能刺人,所过之处,人群如潮水般退去。
佟露就站在潮水尽头,望着他一步步走到自己面前。
略显滑稽的牛头面具下,一双清黑的眼眸捕住她,在那映着灯色的暖芒中,佟露猛然看见了自己的倒影。
四周嘈杂忽地一寂。
佟露呆呆望着他,只觉得耳膜不知为何鼓噪起来。
“咚”
“咚咚”
“咚咚咚”
无法控制,耳膜上的声音愈加急促、愈加有力,佟露几乎要怀疑这声音是否要外泄了去。
“你不是要这个?”
少年见她久不动作,挑眉把莲灯往前一送,“拿着。”
真奇怪。
佟露分心地想,他今晚的手居然是温热的。
她拿了灯,还是出神,李常意曲起双指往她脑袋顶一敲。
佟露“哎哟”一声,眼神总算凝实,落在他身上:“谢谢你,你真厉害。”
李常意哼笑:“你说的,那什么炸酥……”
“玫瑰炸酥。”佟露说,“我现在就带你去吃!”
一直到店里,小二上了菜,佟露浑身那股异样的感觉还是没有丝毫缓解。
她食不知味地把一块炸酥放进嘴里,对面的李常意也在这时揭下面具。
他的睫毛鸦黑,根根分明,眼皮是浅浅的内双,眼尾弧度上扬,带着一种凌人的傲意。
他的眼珠乌黑而润,不生气时,就好像刚从水里淘洗出来的黑玛瑙,佟露觉得,天底下应该没有比这更好看的东西了。
“……你一直盯着我干什么?”
唔,以前怎么没发觉,原来他的声音也这么好听。
“……”
李常意顿住夹菜的动作,皱眉道:“你今晚有点怪。”
怪吗?确实很怪。佟露心想,她怎么会觉得他哪哪儿都好看,就连嘴巴里说出挑剔的话,都只觉得可爱。
她该不会是、也中了蛊吧?
佟露一惊,慌忙移开目光。
胸腔内心跳咚咚作响,她想起在山洞时,那只通体银白色的蛊——情蛊难不成还会反过来影响蛊主?
但与此同时,她心里又有隐隐的预感,她的心跳、她的怪异,也许和旁的东西都没有关系……
她就是单纯地对眼前这个少年产生了喜欢。
可是,怎么能这样呢?
他明明是张口闭口都是“杀人”的魔头呀。
-
这晚回去后,佟露没能睡着。
窗外月色洒在烛芯早已熄灭的雪莲花灯上,绽放出一小片微弱的白芒。
望着这白芒,佟露就忍不住回想起李常意把灯送到自己手里的情景。
他戴着面具,可眼睛是那样亮,不难想见面具底下,他的眉定是微微扬起的,嘴角也弯着。
不是惯常那种嘲讽的笑,而是自己都没意识到的,轻快的浅笑。
他这人很奇怪,就算是笑,也时常冷冷的,带着嘲讽,于是把笑变成一种能伤人的武器。
真心笑出来的次数却不多。
行事也很矛盾,总是把要命的威胁挂在嘴边,敏锐、谨慎、戾气又大,可只要她耐住性子、放软语气哄一哄,就出奇地听话了。
他对她,和对其他人,确实是不一样的。
佟露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这点。
那只情蛊,确实在李常意身上起作用了。
只不过因为自幼成长经历异于常人,导致他在表达“喜欢”的方式上,也同样地、异于常人。
但就算再异于常人,她也仍然毫无知觉地陷进去了。
就好像一张隐形的罗网。
佟露忽然感觉心头一阵难过。
她十分清楚地认识到,这是一段无法长久的关系。
正邪两道势同水火,本来这段同行的时光,也只是一个小差错,等差错修正以后,他们总要分开的,往后再见,是敌是友都不一定了。
何况他对她的种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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