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空气很静,阴测测的沉音落在耳侧,阮流卿难以分辨其中意味。
待还没反应过来,她被狠狠扔了下去。
可下面并非是冷硬的地砖,也非干枯的稻草,而是柔软的垫子。
见如此景象,身旁的劲装亲卫已然明了,一个眼神斜过去,目瞪口呆的几个护卫顿时明白过来垂首,遂即跟着转身朝外走去。
大雨噼里啪啦的往下砸,腐朽的破庙里帷幔翻飞,布满蜘网的房檐似乎都渗透出一股霉潮味。
阮流卿受方才的力道冲击,头脑还晕晃得厉害,眼睛更看不清。
她只能感受到抽丝剥茧的痒和渴意。恍惚间还听到了绸缎“撕拉”的刺耳声响。
而后纷纷化作了鲜红的蝴蝶一般随着狂乱的风在空中飞舞。
凉意浸身,她有须臾的意识清醒。
被泪花晕染的视线看见,笼罩在自己面前的逼仄高大,灯光映在他的脸上,俊美非常。
可眼神……
烁着些残忍的狂暴,甚至漾开浓浓化不开的恶意。
“唔……”
阮流卿湿滴滴媚呼,下意识伸手探去,却被一道鸷猛强悍的力束缚着绑在了头顶。
无穷无尽的黑夜幽渊,仿再也没有尽头。
阮流卿焦躁多时的情愫在此刻终于被清凉的春水扑灭。
她似乎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惊促的哼泣渐渐也演变成了撒娇和低吟。
风雨依旧,震天动地的雷声滚滚,似乎都不能将这一切湮没。
一墙之隔,数位护卫立在檐下避雨,眸光凌厉盯在地面洼地里溅起的滚大雨珠,脑海里却也忍不住心猿意马。
里头的声音……
实在太过的挠人。
若非主子躬身亲为,他们必得将那女人留上好些时日,直到腻倦了为止。
想到此处,身材魁梧的护卫愈发心痒急躁,眼珠一转,看向身旁站得挺拔如松,擦拭着宝剑的黑色劲装男人,讪笑道。
“影风大人。”
影风并未抬眼,手上擦拭宝剑的动作未停。
“依您看,如此一来……”男人笑着,暧昧的朝里觑了一眼,道:“主上可出了那口恶气了?”
“呵。”
听到此处,影风冷笑一声,“这是必然。”
“不过,”影风凌厉冰冷的视线在魁梧男人身上巡梭,道:“主上的心头大患一日不除,主上也便一日不得安宁。而你我,又岂能轻易揣测主上心思。”
“是是是,影风大人所言极是。”
影风不再看那护卫见风使舵的模样,“行了,几个时辰过去,你等速去看看卫成临的人追到哪儿了。”
“是!”
魁梧护卫连应下,说罢便领着剩下五个护卫往雨幕中闯。
可还没离开多远,便能察觉雨声中游离而来的迅猛杀意。
他们做好迎战准备,手暗自握紧了腰间配剑,可根本来不及拔出,只看见一道黑影如鬼魅般闪了过来。
招式狠绝毒辣,明显为了取性命而来。
不过转眼之间,魁梧护卫惊觉只剩下自己一人,他吓得目瞪口呆,趁电闪雷鸣间,总算看清了那鬼魅面目——
“影风!你为何要杀我等……”
话遏在了喉间,冰冷的剑刃猛自颈脖拔出,溅起一片鲜血。
雨水很快将血冲散,影风睨了一眼脚底下横七竖八躺着的几具尸/体,面无表情的收了剑,再度回到了廊下静静等候。
混乱的一夜终于过去,雨小了许多,却依旧没停,虽已天亮,然雾蒙蒙的低沉骇人。
远处的山峦若隐若现,而屋内闹腾的声响总算停了。
半晌过后,身后破烂的矮门“吱呀”一声传来声响。
精致的鹿皮革靴踩了出来,似微乎其微的送出一股屋内娇腻醉人的甜香。
“主上。”
影风恭恭敬敬转过身行礼,余光瞥见自家主子完美到极致的容颜。
墨眉飞挑,薄唇红艳。
妖冶与阴冷并存,似乎与平日别无而异。
只不过……微微凌乱的衣裳,里头的里衣似乎不见踪影。
还有那双除了残忍和冷漠以外、鲜少有其他情绪的黑眸里,此刻透着难以察觉的愉悦和餍/足。
餍/足是应该的,行完那档子事释放后,该是如此。
可为何会有愉悦?
“怎如此毛躁?自己人都杀。”
清磁声音有些低沉沙哑,晏闻筝慢条斯理扫过袖口处一团深色印记。
似想到了什么,缓缓笑了。
影风回过神来,知道晏闻筝话中指的是远处那几具被雨水冲刷过的尸首,恭敬回道。
“卑职只是为解主上之忧罢了。”
跟在主上身边多年,自然知道他一个眼神一句话其中暗藏的杀意。
自昨夜主子将阮姑娘留下宠.幸那一刻,他便知晓,那几个护卫留不得了。
可这次主上的杀心是何时而起的,他还并未参透。
许是任由阮姑娘往主子脚底下爬的那一刻,又或许是任由她跌在主子身上那一刻……
“哦?”
晏闻筝听罢,薄唇微勾,“影风啊,你倒是懂我的心思。”
“卑职不敢。”
影风垂首更甚,想了想,缓缓又道:“主上,卫……阮姑娘现在该如何处置?”
听见其话中的及时改口,晏闻筝笑了起来,目光聚在远处,渐渐笼起疯狂的异芒,仿幽林里的毒蛇逮准了猎物。
“那女人可有趣得很。”他话锋一转,又问:“卫成临怎还没到?”
“主上,据线人来报,他的人马快到山脚下了。只不过此地偏僻难寻,怕是找上门来还需一些时辰。”
“呵,”晏闻筝轻蔑冷哼,“真是没用的东西。”
“去,派几个人将人引过来。精彩的好戏还等着这位主角呢。”
“是!”
……
雨渐渐而停,晦涩的日光透过破烂的木窗渡在阴暗的庙宇木屋内。
肮脏的地板上随处可见的绸缎布料,七零八碎的躺着,空气中馥郁的甜香和麝香之气同暴雨后潮湿腐朽的味道裹挟。
浓烈的并不是很好闻。
阮流卿仿是从梦中的兵荒马乱醒来的,她似乎被带到了天上,而后一脚踩空,生生落了下来。
“不……”
她睁开眼来,才发现自己全身难受的厉害,手指似微微蜷一下都疼。
更甚是说不出来的位置,似被锋利的刀剑狠狠扎过般酸楚。
她思绪尚有些混沌,却意识到那是该何等的隐蔽晦涩之处。
昨夜……
阮流卿撑着手坐起身来,看见满地的荒唐喧嚣。
火花的布料,绣有鸳鸯的小衣被扯断了逶迤在矮床尾侧。而因她的起身,遮掩在嫩骨雪肤上的一件宽大里袍往下缩,她看见大大小小开满花儿似的红紫。
而这里袍之下,再无寸缕。
她骤时吓得瞳孔直颤,顿时碎满了水雾泪光。
晏闻筝!
晏闻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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