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礼仪之邦。”张居正端着茶盏,眉眼清俊:“但略懂拳脚。”
冯保:?
“所谓礼仪之邦,就是邦邦邦给你两拳。”张敬修笑眯眯解释。
再满嘴胡沁往他们身上扯,那不介意让他尝尝厉害。
冯保嘻嘻一笑,毫不畏惧道:“开个玩笑,不必当真。”
张居正撩了撩眼皮,没说话。
冯保索性开门见山:“我只是想告诉你,有人也在设计你,想要拉你和戚继光下水。”
张居正这才低声笑了笑,眸子迎着光,将瞳仁都照成了茶色:“在首辅这个位置上,进不得,退不得,日日都有人想把我拉下马。”
冯保跟他说,这些他可以帮忙按下。
张居正知道他的言外之意,那就是也能捅到皇帝跟前。
他神情恍惚片刻,哑然。
看来,就算天幕预言国之将亡,人在各司其职时,也难免算计。
比如冯保……比如他。
这是人性使然。
冯保想在朝堂上搅风搅雨,拉下高拱,未尝不想借东风拉下他,顺手的事。
但光是入宫行刺还不够,需要嘴皮子利索的言官,把事情捋顺了,然后上折子。
他过来卖个人情,就笑着走了。
看他离开,张居正这才沉声道:“明日,你去买一批上好的黄花梨木,再买上一车榉木炭,再让人去官府批了文书路引。”
张敬修满脸茫然:“啊?”
张居正解释:“这时节,许多商人运送木材、煤炭去边疆做生意,把螺纹钢封存在木材中,混在其中就不惹眼。”
张敬修:“啊!”
牛啊牛啊。
还得是他爹!
思维跳跃太快了,他还以为在想冯保的事,没想到提到戚继光,他就想到螺纹钢,瞬间想清楚解决办法了。
在他设想中,大约是要小心翼翼地去往偏远地区,再把螺纹钢拿出来,想办法走夜路、小路避开人烟去边疆。
张敬修完全想不到,还有这样正大光明的玩法。
张居正捧着热茶,苍白瘦削的脸颊被雾气朦胧。
敬儿,当真是祥瑞!
“爹,你今天心情不错啊?”张敬修好气地凑过来:“可是有什么喜事?”
虽然表情变化不大,但就是有这种感觉。
他信他的第六感。
书桌前,张居正清隽的眉眼微挑,漾出几分温柔的笑意:“是,今日接到信件,说是寻到土豆了,学了天幕上的做法,确实很好吃,也能当粮食吃饱,目前已经下令收购土豆,先留种再说。
“太好了!”张敬修一蹦三尺高,乐呵呵道:“根据天幕描述,王朝末年还有大灾大难,这春种土豆夏种玉米,还有红薯,想必也能抗些年头。”
“知了知了~”
书房外,知了声声地叫着。
张敬修笑得见牙不见眼。
“爹,这几日积分涨得快,马上能兑换养身丹了,天幕说,这玩意儿能清除沉疴痼疾,亦能延年益寿,你寿数还长,做事多计较些,不能再不管不顾了。”
根据历史,夺情事件后,以他的学生刘台等人带头攻击他,他对朝堂失望,行事大开大阖起来,手段也冷厉很多。
在夺情事件前,他的手段还相对温和,和同僚的关系都极好。
张敬修愁死了。
他隐晦道:“这孩子呢,有时候也不必太聪慧,听话懂事乖巧就成。”
比如阿斗。
张居正拍拍他脑袋:“行了,你还是吃吃喝喝玩玩乐乐吧。”
他背地里阴谋诡计都玩一箩筐了,他还在养孩子呢。
张敬修:“哎,不是说我呢。”
张居正:“我知道。”
天色昏暗,最后一丝霞光消散。
张敬修揉了揉眼睛,喊丫鬟进来掌灯。
静谧的黄昏,让人恍然间不知道是今夕何夕,微微晃动的高大杨树叶,恍然间也让人分不清时空。
近二十年了。
真快。
张居正把书桌上的折子都收好,这才坐着闭目养神。
*
隔日。
张居正上朝时,发现许多人看自己的眼神很奇怪。
吏部尚书:“张太岳,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礼部尚书:“张大学士!得饶人处且饶人啊!”
工部尚书:“就是就是。”
……
张居正:?
他摩挲着玉笏,想起敬儿所言,这玉笏进可进言,退可抽人,实乃好物。
他现在就想抽人。
张居正板着脸:“说吧,到底是何事?好歹让我分辩一二。”
谭纶叹气,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蛐蛐:“高拱啊,他怎么可能找人来刺杀?你且收手吧……”
张居正坦然对视。
这简直……危言耸听。
“审问的事,自有冯内相和锦衣卫负责,我并不知其中细节。”张居正回。
六部:……不信。
此时,帝王仪仗出现,众人不再多说,而是俯身行礼。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话音刚落,就见有言官走出来,毫不留情地怒骂:“竖子可恶!夺了高阁老的位,还想要他的命!”
“?!”张居正瞳孔微震。
他以拳抵唇,遮不住喉间痒意,轻咳出声。
万历立马紧张询问:“老师,你可是身子不舒服?”
听他喊老师,张居正眉眼微闪,没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own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