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画原本低着头,闻声停住手上动作,抬头望着他。
“你说什么?”她问。
宋序大脑空白。
他在说什么?
梦里嘉画脚腕上那串粉色珍珠串成的脚链,他竟印象这样深,甚至还清楚记得珍珠上坠着一个白玉宝葫。
宋序垂在身侧的手捏了下:“我先出去了。”
这次不等嘉画拒绝,他直接转身走了,步子很快,像逃走一样。
嘉画略沉思,没阻止他离开。
她低头再次涂药,手却移到光滑纤细的脚踝处摸了摸,那里什么也没戴。
不久,和星进来伺候早膳。
嘉画简单吃了两口便放下筷子,和星见状给她盛了碗汤。
“寺内都是些清淡素斋,郡主还吃得惯么?”
“无妨。”嘉画对吃食上倒不怎么挑。
喝了两口汤,嘉画忽然问她:“和星,我有一条珍珠脚链?”
和星愣了愣,忙道:“是啊,收着呢,在妆奁里收着呢。”
“昨天我有戴么?”
和星笑了笑:“昨日不曾,郡主可是赤脚回的,还不记得?”
又问:“郡主怎的忽然提起?是今日想戴了?”
“嗯,待会儿拿来给我。”
嘉画低低笑了声。
没多久,和星就找来了那条脚链,黄豆大小的粉色珍珠光泽极好,大小均匀,形状浑圆,用编织的略带弹性的细绳穿着,于接口处坠了个羊脂玉雕成的小葫芦。
她替嘉画重新戴上,日光下珍珠显得更是莹润漂亮,白玉也投出光影,与肌肤一衬,宛如桃花春水,潋滟生波。
和星感叹:“郡主肤白,与这条链子倒搭的很,少有人能戴的这样好看。”
嘉画笑了笑,将裙摆落下来,穿好鞋袜。
“走,那些和尚都避嫌得很,没一个来禅房的,咱们自己去前殿。”
她拾掇起那几张单独摘抄的经文,又叫和星拿好昨日抄写的整卷《心经》,动身往前殿去。
刚出门,便见宋序沉默地守在门外,当真如同一个恪守职责的侍卫。
嘉画停下脚步,笑道:“宋序,把这棵树挪一挪地方。”
宋序发怔:“……什么树?”
“你这棵树。”
业灵寺位于夜京北城,向来香火鼎盛,香客众多。
自从嘉画被圣旨罚在业灵寺抄经认错的事传出,寺里游人仿佛更多了。
住持派了一位师父将嘉画拦在后殿。
中年和尚眉眼慈悲,双手合十朝她行礼:“小僧同月,今日在供文堂为郡主讲经。”
供文堂不大,小小一间屋子,三面书架,摆满了各种佛教典籍与手抄经文,东面供着一尊佛龛,乃释迦摩尼佛。
同月师父请嘉画入内,嘉画便从和星手中接过手抄经,小声同她道:“听和尚念经惯是无聊,你不必在这里等我,我有另一件事要交给你。”
又同她耳语几句,和星点头离开。
嘉画看了下宋序,索性将手里拿的东西一股脑地塞给他。
然后当着同月师父的面,毫不避讳地牵着他袖子,将他干脆利落地拽入屋内。
宋序神情有些许僵硬,但未说什么,同她一道,面对着佛龛坐下。
同月则是眼观鼻鼻观心,喜怒不形于色,随其后进屋,径直到佛龛面前跪了下来,行了叩拜之礼。
礼毕后,他才起身整了整僧袍,在嘉画对面的蒲团上盘膝落座。
“听闻郡主昨日抄的是《心经》?”
宋序已将手中经文在桌上摆好,闻言将那本嘉画抄的递到同月面前。
手抄经本拿走,便露出其下几张单独写有句子的纸张。
嘉画手指在纸面轻敲:“是,不过许久不写字,我的手生了,字不大好看,请师父跟佛祖说一声,不要怪罪。”
她这话说的既玩笑又认真,让人分辨不出。
同月笑了笑,拿起那本经文放在一侧。
“心诚即可,何况郡主的字清雅灵秀,书写工整,可见是用了心的。不知郡主哪句不明白?”
宋序与她同坐一侧,那几张单独抄有经文的纸张也是放在他面前的,嘉画并未拿过来,方才只是伸手过去。
如今同月一问,她便跪坐着向他挪得更近,头轻轻凑过去。
“……这一句‘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作何解呢?”
宋序身子微不可察地一僵,垂着的眸原本古井无波,视线中却忽然闯入青丝缕缕,还有那支被乌发衬得极白的茉莉玉簪。
他走进这间佛堂后,几乎要把梦忘了。
可现在,那淡淡的幽香,却仿佛蛇一样又缠了上来,带着荒诞的梦一起。
宋序往后略仰了仰,将下颌抬起,试图与嘉画拉开距离,本就宽广的胸膛变得更加挺阔。
他的视线也只得往上,从低垂变成平视,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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