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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十章 打仗是打钱

小说:

割鹿记

作者:

无罪

分类:

都市商战

有着深蓝色羽毛的信鸽在长安都被认为是第一等的。

它们往往能够机敏的躲过一些猛禽的猎杀,甚至能够在暴风雨的天气里都勇敢的穿梭,将军情传递得又快又好。

在扶风郡,有经验的军方人士,则可以通过信鸽的羽毛颜色,便判断出军情的重要和紧急程度。

伴随着夜色降落在槐芽镇的,正是一只拥有着深蓝色羽毛的信鸽。

这只信鸽的眼神很锐利,许世杰伸出手来的刹那,它就从空中急速的飞掠下来,稳稳落在许世杰的手臂上。

许世杰的官阶比宿养晦要低,但扶风郡此时已经脱离长安管制,大唐的那一套官吏体系在整个扶风郡名存实亡,纯粹的军方将领的实权,要比长安册封的这些官员大得多。

敞开了讲,如果扶风郡能够挡住长安方面的攻势,割据一方,那扶风郡境内的这些官员还能不能做官,到底做什么官,都得军方说了算。

许世杰表面上对宿养晦还算尊敬,但心底里却是不怎么看得起的。

这些人贪财好色不说,连点时间观念都没有。

他倒是没有想到宿养晦这时候已经浑身没剩下几两肉,已经凄凉无比的死去,按着他对宿养晦和他手底下那几个人的了解程度,他脑海里出现的画面,就是宿养晦这人还像是一堆肥肉一样在野地里,在那妇人的身上蠕动着。

这厮不瘦个两斤肉,不把自己玩得脱力,恐怕舍不得回来。

许世杰在心中骂了几句,极为熟练的从信鸽脚上绑着的小管里抽出密笺,只是展开看了一眼,他就眼睛一亮,忍不住叫出了一声,“我草。”

也就在此时,他身后突然响起了笑声,“什么军情这么好看,也让我看看呢。”

许世杰整个身子顿时僵住,一股寒意从心中涌出,瞬间将他浑身的鲜血都要冻结,他慢慢的转过身去,只见书案后方的椅子上,不知何时竟已经坐了一名年轻人。

看清这名年轻人的面目的刹那,他更是有种浑身寒毛直竖的感觉。

宿养晦带人就是去对付这年轻公子的,但此时宿养晦没有回来,这名年轻公子竟然是能够在自己毫无所知的情形之下,潜入自己的屋中。

他深吸了一口气,竭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看着顾留白问道,“你到底什么人?”

顾留白笑笑,道:“我叫卢乐天,听说过没有?”

许世杰缓缓点头,“范阳卢氏四房的公子,国子监博士。”

顾留白朝着他伸出手来,许世杰停顿了一个呼吸的时

间,他真气突然迅速流淌,就想震碎手上那份密笺,但就在此时,他突然走神了。

他突然莫名其妙的就想到了今早上吃东西的时候,看到槐树上好大的一只花脚蜘蛛。

片刻之后,他回过神来。

他发现顾留白还在那坐着,没有动作,密笺也在他手上。

他根本没法想明白,为何这么重要的时刻,自己竟然会走神,想到一只根本无关紧要的蜘蛛。

但在下一刹那,他被一种莫名的恐惧占据心田,整个背心布满冷汗。

“不要再做这样的举动,否则我就要直接你的尸体上拿这份密笺。”顾留白看着他,平静的说道。

许世杰慢慢的点了点头,将手中的密笺放到他面前的书案上。

顾留白看着密笺的内容,眉头不自觉的皱起。

此时许世杰看到,门口又走进来两个女子,正是那名中年妇人和脸上有麻子的年轻姑娘。

上官昭仪轻声道,“韩囚墨和他的部下出现在镇外北侧,薛景仙也在。”

顾留白微微一怔,然后道:“应该是薛景仙和他们撞上了,薛景仙猜出我们要来这里,你和三老他们说说,让韩囚墨和他的部下先不要进来了,省得麻烦,把薛景仙请进来,正好有事情和他商量。”

许世杰的心彻底沉落到了谷底。

他确定宿养晦已经被这些人给对付了。

但宿养晦带了那么多人,而且还事先联络了祁连禾秀那帮人,那么多人,都已经折在了这些人手里?

这名年轻公子,就带着这几个人,就如此可怕?

这些氏族门阀,真的和他们这种人天生就有着天与地的差别么?

当他下巴上挂着的一滴汗珠终于滴落在他身前地下时,他听到了脚步声从楼下传来。

薛景仙跟在上官昭仪的身后,走进屋子,然后对着顾留白微躬身行了一礼。

顾留白回了一礼,然后没有任何废话道,“剑南节度使李贤玉大败于太和城下,号称八万大军,全军覆没。”

上官昭仪闻言也顿时吃了一惊,“这么快?”

沈若若大皱眉头,“我就知道这李咸鱼不行,但这也太不行了。”

薛景仙微微眯起眼睛,道,“除了河蛮之外,皮鹤拓还有隐匿的联军?”

顾留白将密笺递给薛景仙,道,“别的联军倒是暂时没有,但剑南节度使的大军其实才六万左右,之前他连破六诏居住地,其真实兵力,已经早就被皮鹤拓摸清楚了。”

薛景仙看着密笺,“

皮鹤拓奸诈,善于用兵,明知李贤玉虚报军力,硬碰硬也未必打得过他,却依旧龟缩太和城,引李贤玉上门送死,河蛮断其后路,李贤玉大军逃都逃不掉,而且皮鹤拓故意摆出诚心和谈的态势,按照李贤玉先锋将的说法,将妻女都奉上,结果妻女被奸淫,眼下李贤玉不只是兵败,还给皮鹤拓落了口实,皮鹤拓先前就说被逼起兵反抗,乃是大唐地方官员对他压榨太过,眼下他这么一出戏,更是让南诏所有人觉得,哪怕献上妻女,乞求大唐不要打他们,也是没用的。如此一来,接下来大唐再派任何大军过去,想要战胜皮鹤拓,恐怕也难。”

沈若若转头看向顾留白,这薛景仙果然和顾留白之前所说的一样,并非泛泛之辈,这人不仅思路清晰,而且目光也看得长远。

她只是这么一转头,脸上的神色变化落在薛景仙眼中,薛景仙就已经心中了然,看着顾留白道,“你是故意在这里等我?”

顾留白点了点头,道:“韩囚墨派人给你报信,我觉得以你的为人,你肯定会反过来设法来救韩囚墨和我,你要么不和韩囚墨遇到,遇到了之后,我猜你就会来这里。”

薛景仙实在忍不住想想问顾留白到底是谁,但想了想,还是忍住了。、

顾留白却又道,“其实按照之前的军情显示,皮鹤拓应该还有盟友,吐蕃的一些流亡贵族,应该早已经进了南诏。”

薛景仙顿时心中一动,道,“太和城此战也未见吐蕃人的踪迹,那这么说来,吐蕃人反而有可能会在扶风参战?”

顾留白没有直接回答他这个问题,反问道,“薛县尉接下来想怎么做?”

薛景仙道:“司徒擎城、盛英之流,背后必定还有主使之人,他们打着为郑竹报仇的旗号,但所行之事却并不是想打进长安,而是和那皮鹤拓一样,要将扶风郡从大唐割裂出去,从而和南诏互为犄角,既然有确定军情和吐蕃这些流氓贵族门阀勾连,那背后定下计策之人,恐怕是用扶风和南诏牵制住大唐的兵力之后,反过去吞灭吐蕃。到时吐蕃、扶风和南诏联为一体,便可出现一个和大唐、回鹘分庭抗礼的霸主。司徒擎城和盛英正是因为这样的算计,所以目前才想尽量维持扶风郡内秩序,不想令良田损毁,不想令商户流失。所以他们在用兵上,肯定会避开扶风郡一些富饶的城镇,在损毁之后对扶风郡相对影响不大的地方狙击裴国公的大军,为了达成这样的战略目的,有可能还会主动出击。”

听到此处,顾留白忍不住打断,道,“所以在薛县尉看来,司徒擎城和盛英囤兵扶风郡西北,乃是假象

?”

薛景仙点头道,“不错,盛英主要统领步军和箭军,按目前情形看来,他的军队反在渭河周遭有布置不少,司徒擎城的大军虽然在西北,但骑军灵活,但凡盛英的军队要主动出击,骑军很快就能追赶上来。”

他说话间看着顾留白的脸色,就知道顾留白早已想到这些,他便接着道,“司徒擎城和盛英虽都是郑竹手下大将,都有过人之处,但他们毕竟不是郑竹,骑军、步军和箭军的协调未必能做得很好,你之前问我想做什么,我虽只是大唐一个小小县尉,但我也断然不想扶风郡就此从大唐割裂出去。骑军快速调动,粮草是无法做到时时随同的,我会设法摸清楚他们的粮草储备和运送路线。他们想要避开那些富饶城镇,那些地方暂时不会成为囤兵地,我也有施展拳脚的机会,他们想暂时维持吏治,我便要设法将那些县令的权力掌握在手中。”

许世杰一直在旁听,他下巴上的汗珠就一直在滴落。

顾留白笑了起来,道:“这个法子好,他们想要保住锅里的东西,但保了半天,锅里的东西突然不是自己的了,他们必乱阵脚。只是做这些事情,薛县尉可有把握?”

薛景仙点头道,“我和几个望族子弟交情匪浅,他们并非蠢人,我晓以利弊,有些把握。”

顾留白想了想,道:“薛县尉,我还得提醒你一点,吐蕃这些流亡贵族令人不得不提防的地方,并非是他们的军队,他们在吐蕃境内都被赞卓打怕了,军队数量不多,且失了胆气,一盘散沙而已,他们真正令人忌惮的地方,是他们的钱财。吐蕃这些贵族世代积累,有时候看着一个不怎么样的城主,积累的金银财宝也是十分惊人的。打仗,其实打的都是钱财,尤其扶风郡的绝大多数人自然觉得自己是唐人,以自己是唐人为傲,郑竹的旧部可能平日里受了郑竹的恩惠,一时热血上涌,抱着报仇的想法,成为叛军,但等到发现根本打不到长安,根本不是报仇,而是要占地为王的时候,要想让大军效力,恐怕就只有用大量的钱财来填了。发钱,是最有效的稳定军心的做法,而且能够源源不断的吸取到兵源,稳定住扶风郡的各行各业。吐蕃这些贵族喜欢囤积珠宝,这些珠宝价值惊人,但要掰碎成银子、铜子来用,这里面肯定是有门道的。”

薛景仙目光剧烈的闪动起来,他对着顾留白认真行了一礼,道:“受教了。”

?”

薛景仙点头道,“不错,盛英主要统领步军和箭军,按目前情形看来,他的军队反在渭河周遭有布置不少,司徒擎城的大军虽然在西北,但骑军灵活,但凡盛英的军队要主动出击,骑军很快就能追赶上来。”

他说话间看着顾留白的脸色,就知道顾留白早已想到这些,他便接着道,“司徒擎城和盛英虽都是郑竹手下大将,都有过人之处,但他们毕竟不是郑竹,骑军、步军和箭军的协调未必能做得很好,你之前问我想做什么,我虽只是大唐一个小小县尉,但我也断然不想扶风郡就此从大唐割裂出去。骑军快速调动,粮草是无法做到时时随同的,我会设法摸清楚他们的粮草储备和运送路线。他们想要避开那些富饶城镇,那些地方暂时不会成为囤兵地,我也有施展拳脚的机会,他们想暂时维持吏治,我便要设法将那些县令的权力掌握在手中。”

许世杰一直在旁听,他下巴上的汗珠就一直在滴落。

顾留白笑了起来,道:“这个法子好,他们想要保住锅里的东西,但保了半天,锅里的东西突然不是自己的了,他们必乱阵脚。只是做这些事情,薛县尉可有把握?”

薛景仙点头道,“我和几个望族子弟交情匪浅,他们并非蠢人,我晓以利弊,有些把握。”

顾留白想了想,道:“薛县尉,我还得提醒你一点,吐蕃这些流亡贵族令人不得不提防的地方,并非是他们的军队,他们在吐蕃境内都被赞卓打怕了,军队数量不多,且失了胆气,一盘散沙而已,他们真正令人忌惮的地方,是他们的钱财。吐蕃这些贵族世代积累,有时候看着一个不怎么样的城主,积累的金银财宝也是十分惊人的。打仗,其实打的都是钱财,尤其扶风郡的绝大多数人自然觉得自己是唐人,以自己是唐人为傲,郑竹的旧部可能平日里受了郑竹的恩惠,一时热血上涌,抱着报仇的想法,成为叛军,但等到发现根本打不到长安,根本不是报仇,而是要占地为王的时候,要想让大军效力,恐怕就只有用大量的钱财来填了。发钱,是最有效的稳定军心的做法,而且能够源源不断的吸取到兵源,稳定住扶风郡的各行各业。吐蕃这些贵族喜欢囤积珠宝,这些珠宝价值惊人,但要掰碎成银子、铜子来用,这里面肯定是有门道的。”

薛景仙目光剧烈的闪动起来,他对着顾留白认真行了一礼,道:“受教了。”

?”

薛景仙点头道,“不错,盛英主要统领步军和箭军,按目前情形看来,他的军队反在渭河周遭有布置不少,司徒擎城的大军虽然在西北,但骑军灵活,但凡盛英的军队要主动出击,骑军很快就能追赶上来。”

他说话间看着顾留白的脸色,就知道顾留白早已想到这些,他便接着道,“司徒擎城和盛英虽都是郑竹手下大将,都有过人之处,但他们毕竟不是郑竹,骑军、步军和箭军的协调未必能做得很好,你之前问我想做什么,我虽只是大唐一个小小县尉,但我也断然不想扶风郡就此从大唐割裂出去。骑军快速调动,粮草是无法做到时时随同的,我会设法摸清楚他们的粮草储备和运送路线。他们想要避开那些富饶城镇,那些地方暂时不会成为囤兵地,我也有施展拳脚的机会,他们想暂时维持吏治,我便要设法将那些县令的权力掌握在手中。”

许世杰一直在旁听,他下巴上的汗珠就一直在滴落。

顾留白笑了起来,道:“这个法子好,他们想要保住锅里的东西,但保了半天,锅里的东西突然不是自己的了,他们必乱阵脚。只是做这些事情,薛县尉可有把握?”

薛景仙点头道,“我和几个望族子弟交情匪浅,他们并非蠢人,我晓以利弊,有些把握。”

顾留白想了想,道:“薛县尉,我还得提醒你一点,吐蕃这些流亡贵族令人不得不提防的地方,并非是他们的军队,他们在吐蕃境内都被赞卓打怕了,军队数量不多,且失了胆气,一盘散沙而已,他们真正令人忌惮的地方,是他们的钱财。吐蕃这些贵族世代积累,有时候看着一个不怎么样的城主,积累的金银财宝也是十分惊人的。打仗,其实打的都是钱财,尤其扶风郡的绝大多数人自然觉得自己是唐人,以自己是唐人为傲,郑竹的旧部可能平日里受了郑竹的恩惠,一时热血上涌,抱着报仇的想法,成为叛军,但等到发现根本打不到长安,根本不是报仇,而是要占地为王的时候,要想让大军效力,恐怕就只有用大量的钱财来填了。发钱,是最有效的稳定军心的做法,而且能够源源不断的吸取到兵源,稳定住扶风郡的各行各业。吐蕃这些贵族喜欢囤积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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