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和宁陪着陆氏用了晚膳,等回到自己院里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
他身心俱疲地任由下人伺候沐浴更衣,好不容易躺下床,正昏昏欲睡之际又猛然惊醒。
他好像忘了什么?
闻和宁睁眼看着头顶的床帐,冥思苦想半天却根本不记得他遗漏了什么。
最终没抵挡住睡意沉沉睡去。
一夜无梦,次日闻和宁跟陆氏说的话起了作用。早膳后,闻焉再次接到了陆氏的传话,去正院见她。
闻焉恍然间觉得,她这些日子跟闻家人的接触似乎比她前面七年加起来都多。
短短几日,连陆氏都见了三次。
这不是个好兆头。
闻焉想。
“……阿焉你说呢?”
闻焉从走神中醒过来看向陆氏,片刻后,可有可无地点点头。
陆氏:“……”
看她那心不在焉的模样,陆氏知道她又没把她这个当娘的话听进去。
陆氏心头一堵:“算了,你回去吧。”
总归是还没开窍,才对婚事不上心。
等过些日子,夏家的事过去了再说吧。
许是夏家的事对她心有亏欠,闻焉走的时候,陆氏给了她一件极为漂亮珊瑚摆件。
东西是好东西,是陆氏当年的陪嫁。
闻焉也没问送的为什么是珊瑚摆件,直接收下就走了。
可回去的路上就苦了晴云了。
她小心地捧着,眼睛不是看脚下的路就是盯着手上的宝贝,生怕把东西摔了。
谨慎得连自己主子都顾不上。
要不是闻焉发现身后的人越走越慢,便有意放慢了脚步,说不准她等回萃华院了,晴云还在半道上。
萃华院是兄妹五个的院子中离正院最远的一个,中间还隔了一个后花园。
闻焉进了月洞门走在湖边的石头小径上,晴云离她两步远跟着。
她们走得慢,快要到那一大丛贴墙种的绿竹时,对面来了一列端着花盆的小厮。
领头的小管事也看见了闻焉,他忙停住脚带着手下人躬身行礼唤了一声三小姐。
闻焉懒懒地应了一声,步伐徐徐。
小厮们忙着搬花,小管事得了闻焉的回应后,便领着人继续朝她走来。
很快他们同时走到那从竹林边,不远处湖面骤生波澜,微风卷袭着水汽抚动了竹叶。
一时间细长的叶片互相碰撞,发出哗哗的声音。
没有太响,轻轻的,正如队伍尾身那人的脚步声,除非有异常灵敏的听觉否则很难听见。
闻焉走在小径里面,靠近竹林,小厮们走在外边,靠近湖边的花台。
他们错身而过,闻焉的目光似有意似无意地落到最后那人身上。
他抱着一盆还没开花的山栀子,眉眼低垂,除了身形高大了一些,看起来跟其他小厮似乎没有区别。
闻焉视线移开,仿佛真的只是无意间看了一眼。
搬花的小厮加上管事约有七八个,不过几息的时间,双方就完全擦身而过。
可当最后那名小厮迎面来时,他抬起眼皮,也看了一眼闻焉。
也如闻焉一般,是无意间的一眼,没有什么意义,谁也没注意。
然而就在两人距离一步之遥时,小厮手中的花盆一歪,腾出了左手。
没有丝毫停顿,他五指并拢以手为刀,极快极狠地击向闻焉那脆弱修长的颈部。
手刀带出的凌厉掌风让闻焉垂在胸前的发丝飘动。
这是纯粹的杀招,没有太多的招式,只一击直取人性命。
出招的人很自信,所以他选择在青天白日,大庭广众之下,利用一个擦身而过的机会去杀人。
甚至他方才就用看死人的眼神,在看闻焉。
可在他即将碰到闻焉时,忽然一只柔软微凉的手掌抵在了他的手腕上。
同时他的脖子感受到了同样的触感。
小厮麻木没有感情的眼瞳中闪过一抹诧异,下一瞬他便听见咔嚓一声脆响,骨头断裂的声音从身体内部传入耳中,没有经过外面风的传递,显得格外的清晰。
他下意识地看向闻焉,将要散开的瞳孔中倒影出她轮廓柔和含笑的侧脸,以及那双不紧不慢收回的双手。
那双手莹白修长,柔若无骨,看起来没有任何攻击力。
他有些不明白,但已经来不及问了,无尽地黑暗淹没了他。
闻焉目光挪回前面,维持着之前的速度,从从容容地经过他,仿佛什么也没做过。
而不管是对方出手,还是闻焉出手,一切都发生地太快。
仅仅一个错身的功夫,杀手动手,闻焉反杀。
他们甚至未曾停下过脚步,就做完了要做的事。
谁也没有发现,连一直紧跟在闻焉身后的晴云,前面抱着花盆的小厮,都没察觉到半点异常。
直到砰砰两声响,才招来所有人的注意。
他们回头,只见队伍末尾的那名小厮突然栽倒在地,他的腰侧是一盆摔碎的花盆。
盆中的泥土散了一地,尚未开花的山栀子仍斜斜地插在土里,深绿色的叶片不安地颤动着。
“怎回事?”
“走路没长眼睛,平地都能摔?”
“还不快起来,装什么死呢?”
小管事恼怒非常,一句接一句地骂。
“三小姐?”
晴云吓了一跳,她先唤了一声闻焉,再回头看向身后。
闻焉比谁都知道发生了什么,她顺势停下,站在小径边,眼睛却慢慢垂下看向了自己的双手。
耳边是小管事的斥骂声,还有向她告罪的声音。
闻焉充耳不闻,只定定地看着自己的双手,眼睫遮挡下的眸光利得像样穿透皮肉看进内里的经脉。
因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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