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后,娄齐洲还是会梦回那个的时候。
秋高气爽,万里无云,是个适合读书的好天气,可惜他一早就逃学了。
因为今日又是那个老古板的课,他很是不喜。
老古板只会让他们摇头晃脑地背古文,娄齐洲听着就犯困。
所以他逃课了。
趁老古板出门的间隙,他直接从后门偷偷溜走了,只留着一个小太监在那,等老古板回来就告之他“二殿下突发恶疾,已回宫休息了。”
娄齐洲窃喜。
相比于一直在课堂里听人“念经”,他更想去看他妹妹,他已经快一月没见过妹妹了。
他妹妹名叫昭意,今年三岁。
三年前,正值圣宠的林妃诞下一女,宫中一片喜庆。
那时他踮着脚,使劲看着被嬷嬷抱在怀里的昭意,瞪着乌溜的大眼,不哭不闹的,他用手轻轻一戳软软的脸,昭意就猛地一缩。
昭意嗷嗷哭了起来,他就被林妃训斥了一通。
但是他却偷偷看着襁褓里的昭意,心中一软,这就是他妹妹,他的亲妹妹。
他以后一定会保护好她,做一个好哥哥的。
虽然他已经一月没见到昭意了。
娄齐洲有些惆怅,不知怎的,这段时间林妃总是有意无意地避开他,不让他见昭意。
他求见了几次,都见不到妹妹,正好今天撞上老古板的课,那他就去看一看昭意。
想着,他便偷偷溜进了林妃宫中。
说来奇怪,今日只有站在殿门前的两个宫女。
不过这倒是方便他翻墙。
他偷偷摸进院里,又惊疑,今日不仅只有两个宫女守门,就连院里也没有宫女!
娄齐洲心里升起一簇小火,这些人就这么怠慢他妹妹的吗?等他回头一定要跟母妃好好告状!
正想着,却听到屋里头传来一声轻响,他目光一动,轻轻推开了窗户的一角,偷偷往里面瞄去。
蓦地,他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慌忙推开门窗,“母妃不要!”
门窗发出巨大的声音,也惊吓到了里面的人。
林妃手猛地一抖,将怀里的孩童抛了出去,自己则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娄齐洲顾不得其他,三两步奔到床榻前,轻轻抱起嚎啕大哭的昭意,瞧着她白皙的脖颈上印着几个清晰的手印,整个人一抖,不可思议地看向林妃。
“母......母妃,你......”
林妃似乎脱力一样瘫倒在地上,她看见来人是娄齐洲,猛地松了一口气,红着眼睛狠声道:“洲儿,把她给我。”
“母妃!”
娄齐洲抱着昭意后退了一步,有些害怕地看着林妃。
在他眼里,母妃一直是温婉大方的,从未像这样双眼通红,面目狰狞。
而他眼里的恐惧更是刺激到了林妃,林妃崩溃地朝着娄齐洲大喊,“你以为我愿意吗!她也是我怀胎十月从身上掉下来的肉!哪个当娘的真的这么狠心!”
林妃喊着,忍了许久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
娄齐洲心中恐惧,也跟着哭了起来,“母妃,这是妹妹啊,你为何要这样!”
林妃抬手抹了一把泪,朝娄齐洲伸手,她笑了笑,“洲儿,乖,把她给我。”
娄齐洲摇着头后退。
林妃盯了娄齐洲一会儿,突然将手边搁置的桌椅全都推倒在地。
她怒吼着:“她是个瞎子!是个聋子!你懂不懂!”
她一把拽过娄齐洲的衣襟,崩溃大喊,“这在宫里意味着什么,你不明白吗!”
宫中最忌讳出病儿,若这孩子只是个瞎子或聋子便罢了,偏偏她又聋又瞎,现在年岁小一些养在自己宫里还看不出来,等再长大些,被人看出了端倪,拿他们母子二人做谈资倒也还能忍,若是拿她做起他们母子的软肋,这是万万不可的。
宫里人都以为国君盛宠于她,可她也清楚那点微薄的爱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更何况能在国君面前说上话的人多了去,皇后,尹妃,还有才进宫的几个新人......
想要在这深宫里站稳脚跟,还得靠自己。
而稚子年幼,现在又出了这么一个病儿。
林妃思来想去,这几日她十分难熬,最终在今日下定了决心,将一众宫女都支开,想要悄悄掐死这个病儿。
这孩子年岁小,无知无觉的,手下也不用太过用力就能让她窒息而亡。
宫中年幼的皇子公主猝死是常有的事,国君也会觉得晦气不去细察,届时只需打点几个太医,报上去说这孩子先天不足而又照顾不周才死的,国君或许还会因为怜惜他们母子二人,在心中多牵挂几分。
只是万万没想到,这个时候本应该在学堂的娄齐洲却悄悄跑了进来。
娄齐洲心中大恸,他将昭意放在床榻上,朝着林妃猛磕了几个响头。
“求求母妃,留下昭意吧!儿子日后定会努力读书,努力习武,得父皇青睐,保护好母妃和妹妹的。”
娄齐洲哐哐磕头。
林妃低抽一声,一把拦住自己的儿子,心疼地抚摸上他通红的额头。
床榻上的孩子也大哭着。
最终林妃还是不忍,掩面哭泣起来。
自那一日开始,娄齐洲仿佛变了个人似的。
清晨第一个到学堂,夫子布置的课业也是第一个完成,洋洋洒洒的文章让不少夫子对他另眼相看。
晚间也还能见着他在武场习武。
娄齐洲突然变得这么勤奋,苦了的却是大皇子娄齐鸿。
自打娄齐洲认真起来后,他便十分好强,什么都要争个第一,渐渐就与娄齐鸿拉开差距了。
原先两人是一样懒散,成绩也是起起伏伏的,没想到娄齐洲突然这般刻苦,娄齐鸿便挨了皇后不少板子。
皇后只觉得是娄齐鸿偷懒,专门派人盯着他瞧书,可越是这样,娄齐鸿越是看学不进去。
又过几月,四公主的事情还是被抖出来了。
底下人都在议论这事,嘲讽声一片。
“听说林妃宫里头那个是个傻子。”
“我姐姐就在那宫里,据说那个不仅傻,还是个瞎子聋子的呢。”
几个宫人躲在一起窃窃私语,蓦地就大惊失色,纷纷朝着转角处跪下。
“二殿下恕罪。”
娄齐洲刚下学回来,他使劲握了握拳头,怒瞪着底下那几个宫人。
这几个不过是被他意外遇到了,这下面的人还不知道要怎么嘲讽昭意呢。
蓦地,他脸色一变,也顾不及想要怎么处置这几个人了,急急忙忙地朝着林妃宫中跑去。
“母妃——”
他着急地推开门,就见到端着茶正坐着的林妃。
林妃抬眸,蹙眉,“慌慌张张的。”
娄齐洲抿了抿唇,立马整理了自己的衣裳,朝林妃行了个礼,“儿子见过母妃。”
说完,他目光就四处打量着,有些着急。
林妃一笑,“她在偏房睡觉。”
娄齐洲这才摸了摸头,发觉自己意图太过明显了。
他抬眼,偷偷打量着林妃,有些捉摸不透她知不知道外面的事了。
而林妃只是一抬手,招呼他过来,“今日学的如何?”
娄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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