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作着生生别离之叹,而时家此刻,亦是迎来了一位贵客。
按理来说,萧云谏本应在喻家之事眉目分明时,就离开羊城,可他却还是留下了,并以极大的耐心等到了今日。
为的就是在此刻向时家人请罪,他跪在大堂之上,满脸愧疚,对着坐在上首的时淮娓娓道来那日情景,末了俯身一拜,言辞切切,“还请时老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
时淮一脸震然,和侧首的余氏面面相觑之下,终于明白了这两日来雁西闭门不出的反常。
在喻策判决之后,他和余氏便忧心,雁西若执意随喻一家一道去往北陌边境,他们是允还是不允。
允的话,两家已经退亲,这无媒无聘,算是奔,不管在何处,雁西都会低人一等,可不允的话,依着两个的孩子的情分,雁西定然伤怀,到时怕是要坏了父女情分。
当出乎他们意料的是,可这两日,雁西非但什么都没有说,而且什么也没做。
这反常的模样,让他们越发摸不着头脑,如今在萧云谏嘴里,才总算是知晓了缘由。
于情来说,他们该怪萧云谏让雁西失了清白,可于理,喻家人能保全性命,全靠萧云谏相助。
过河拆桥的事,时淮做不出来,但若不痛骂萧云谏一场,他又有何颜面作为一个父亲。
时淮叹了口气,神色复杂的望着萧云谏,别过头去。
余氏亦是忧心忡忡,她望望时淮,又瞧瞧萧云谏,半响之后,终是开了口,“萧大人,你可知雁西绝不为妾。”
这是他们夫妇对雁西生母的承诺,无论如何,都不为妾。
要说成亲,萧云谏的门庭岂是她们时家能够攀附的,可若为妾,她和时淮又有何颜面面对雁西生母。
但雁西的清白之身已交付给了萧云谏,这妻妾与否,门庭高户,当真是愁煞个人。
萧云谏又怎么可能不知晓两老的担忧,更何况他想等的就是这一句,不自觉挺直了脊背,他目光坚定,神情肃然的望着两老。
“我知道,伯父伯母,我萧云谏在此立誓,此生若不能娶时雁西为妻,余生便不在娶亲。”
这信誓旦旦的誓约之词,让时淮也不禁回过头来,重新打量起来了萧云谏,“萧大人,你可知自己的说的什么,你一侯爵世子,雁西出生寻常,你爹娘会应允让娶雁西吗?”
“伯父放心,我定会说服爹娘的,若……说服不了,便还是那句,此生若不能娶雁西为妻,萧某余生便不在娶亲。”萧云谏一脸从容姿态,完全向时两老昭示了,不管允不是不允,他萧云谏的选择,都只有时雁西。
这是……,时淮和余氏都是聪明人,几乎是在顷刻间,就明白了萧云谏话里的意思,二人震惊的两两对视。
许久,余氏冲时淮微微点了点头,然后离位去了后院。
时淮站起身来,走到萧云谏跟前,抬手将萧云谏扶起,苍老的脸上,皆是恳切,亦含欣慰,“雁西,往后就依托给大人了。”
“爹,你说什么呢?我不答应。”
时雁西一脸郁郁,才刚进了院子,便听到爹爹来了这么一句,快走几步,一眼便看到萧云谏,顷刻间就对时淮刚刚说的话,回过味来。
她脸儿煞白,急切的走到二人跟前,扯开时淮搀扶的手,一脸执拗之态的直视时淮,眼圈的红意未退,泪痕未消,若窥的仔细些,还能发现她此刻身体正微微颤抖。
时淮没有料想到时雁西回来的这么快,他怔了一下,没有应话。
“雁西,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被无视了萧云谏,伸手拉了拉时雁西的衣袖,软和着声音,劝解道。
他不想让时雁西误会,误会自己带她离开羊城,乃是心有携私。
时雁西根本就不想听萧云谏的任何解释,她后退一步,一把甩开了萧云谏的手,水润的眼眸中,止不住的憎恶,“你来这里做什么,时家不欢迎你,你给我滚……”
眼瞧着雁西越说越不像话,时淮厉声呵道,“闭嘴!”
这声呵斥吓的时雁西浑身一颤,她露出不敢置信的神情,泪珠在眼眶堆砌,“爹,你不要我了吗?”
时雁西委屈模样,直疼的时淮心肝儿都酸了,可是他已经没有了别的选择。
“是爹没用,爹护不住你。”时淮狠着心,嘴唇颤抖着,开口的话只有无力的妥协,这两日他几乎将羊城以内有头有面的人物,尽皆拜访了遍,在清楚了梁致的身份,一堆人推诿之余,苦口婆心中,皆是劝说他将雁西送出,他这心中也是越发的挫败无力。
时淮虽不想承认,可却又不得不认清现实,靠着他这一身文人风骨,根本就护不住雁西。
这些年来,他不屑官场纷争,自诣清风雅致,坦荡脱俗,可如今却遭当头暴喝,他所有的孤高远傲,在权势跟前,就是个屁,别说是与其两败俱伤,就是口唾沫,只怕还未吐到人面上,就已经被踩死在人脚下。
他和余氏商量了一个晚上,思来想去,这唯一的指望,竟只有萧云谏。
或许以萧云谏景国府的权势,对上昌远侯梁致,怎么着也会他生几分忌惮,不敢对雁西轻易下手。
他一直犹豫着,是否要去拜访一二,而今日萧云谏的到来,以及他的承诺,才让他彻底定了决心。
“爹,我可以出家,我愿意常伴清灯古佛一世,我愿……”时雁西急了,想也没想便脱口而出,她想要留在羊城,情愿一辈子都留在爹娘身边,只话出一半,看着她爹悲切的目光,却是怎么也接不下嘴了。
常常看戏文,唏嘘着红颜多事,作何去招惹那些个祸水,累及家人,如今真落在自个儿身上,才明白自己的无知与愚昧。
她什么都没做,仅是站在那里,便招惹了祸事,弄出了这一桩桩荒诞事。
想来堕不堕空门的,那梁致又怎么会在乎这些,恐怕只要她是个活的,梁致就不会善罢甘休,换句话说,只要她还在羊城,她就会给身边的人带来不幸与恐惧。
她逃不掉,又护不住,更为讽刺的是,唯一能和梁致抗衡的,竟只有萧云谏这个占了她清白身的男子。
这般思来,倒也不怪爹爹会做出这样的抉择。
时雁西抽了抽鼻翼,眼泪缀成了串儿,脸上却在努力的笑,“爹,我愿意和萧大人走。”
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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