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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7 章 罚跪

小说:

郎欺

作者:

旅者的斗篷

分类:

现代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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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罚跪

西汉时,董仲舒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忠君是衡量臣子的首要标准。

到了东汉末年,帝室没落,群雄割据,权力渐渐移交到了各地豪强手中,以王谢桓庾为首的世家大族开启了轮流执政,忠君概念被抛到脑后。

这些世家大族本身就是臣子,自不可能再坚持“忠君”那套思想,挖坑把自己埋了。是以本朝自开国以来,不提“忠君”,单强调“以孝治天下”。

忠和孝原本是两个平行的概念。

选择忠或孝,都无可厚非。

乱世之中,流水的皇帝铁打的世家,人们见惯了那些在一棵树上吊死的忠臣的下场,忠君意识渐渐淡薄,转而流行起崇孝的风气。

有人卧冰求鲤,奉养继母。

有人母亲逝世,豪饮三升,放情大笑,口呕鲜血。

有人为了奉养双亲,终生不仕……都是为了搏个“孝”名。

孝顺父母不仅名声好,得左邻右舍的夸赞,更重要的是可以依此在九品官人制中举孝廉,从此走上锦绣仕途之路。

放到琅琊王氏这座庭院里,许太妃是郎灵寂名义上的继母,子奉养母天经地义,即便双方并没有血缘关系。

许太妃在琅琊王氏再是闹腾,塞女人做妾,冒犯主母,琅琊王氏也不好粗暴将其赶出去,犯“孝”这一字的忌讳。

连日来,流水似的名贵宝物往许太妃屋里送,络绎不绝,宛若一条珠玉的长龙,全是以郎灵寂个人名义送的。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人人心知肚明姑爷表面送给许太妃,实则是怜惜许太妃屋里的昭容姑娘,借花献佛。

昭容姑娘被主母责罚,跪坏了一双膝盖,本就娇弱的身子这几日病恹恹的。赏赐里的许多香膏、补品,都是单独给她用的,许太妃人老珠黄如何使得。

许昭容温婉善良,善解人意,许太妃很喜欢,常常把她带在身侧。

郎灵寂晨昏定省陪伴许太妃用膳时,许昭容就侍奉在侧,盛汤布菜,殷勤细致,与母子二人载笑载言,感情融洽,更像是一家人。

这位突如其来的表姑娘,虽出身微寒,却实打实抢了主母的风头。

人人都猜测,王家很快要多一位贵妾了。强横霸道的主母再是禁止夫婿纳妾,奈何夫婿的心在别人那儿,春色满园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

情爱这种事,讲究你情我愿,两心相许。王姮姬虽有崇高地位,终究是深闺一怨妇,得不到偏爱也生不出孩子。

据说琅琊王每个月才去王姮姬房里一次还是迫于条约不得不为之的无奈之举每次都草草结束从不留宿。

王姮姬成婚月余枕畔竟没得夫婿陪睡过一个完整的觉夜夜独守空房。

王姮姬悍妒不喜欢许氏只让她和婆母挤在偏僻小院子里而且不给人家正经户籍等着时候到了赶人走。

姑爷恰恰相反跟主母故意作对似的有什么宝货先送到继母许太妃手上然后再穿在许昭容身上。

二人还共同做了一盏灯挂在了房檐下代表惺惺相惜的爱意。

正妻终究只是正妻摆着罢了即将入门的美妾才是用来宠爱的。

……

这日王姮姬例行到后花园查看自己栽的两棵甘棠树树苗由冯嬷嬷在侧陪伴着既白提着锄铲等工具。

天色明净秋高气爽。

篱笆园却正好看到许昭容一身水色绿萝裙在甘棠树下拿着捕虫网载笑载言地捉两只翩翩而飞的蛱蝶。

郎灵寂平静地坐在不远处的藤椅上握着一卷书神色温柔日光坠晒下的爿爿斑驳树影筛在他月白色的衣裳上清贵雅致唇角很好看的弧度。

二人郎情妾意好一副优美画面。

“雪堂表兄你看——”

许昭容蹑手蹑脚地接近蛱蝶屏气凝神终于砰地捉住“是罕见的黄蝶呢。”

郎灵寂道:“其实是白蝶。”

翅膀的鳞粉沾了天光的颜色

暖融融的阳光晒在彼此眉眼间懒洋洋的仿佛把人晒透四肢百骸都惬意。

他眼神中倒影着日光粼粼之色渊然深识温颜悦色对着秋阳云影。

王姮姬一怔下意识转身就要走。

谁料这么巧碰上他们。

刹那间她恍惚回到了前世前世她就是这么目睹他们情浓意切的。

转念却又想到自己的甘棠树苗还在那儿许昭容扑蝴蝶的地方正好靠近甘棠树周围的篱笆已经歪了。

她顿时掠过一丝愠色。

“你们”

想起郎灵寂在避之不及。

郎灵寂却早已察觉到了她。

“姮姮。”

王姮姬一咬牙决定直面拢着细眉对向那二人面罩严霜“这是我的后花园不准你们乱踩踏草地乱扑蝴蝶。”

尤其是两棵甘棠树一棵象征爹爹一棵象征文砚之。被这对肮脏狗男女沾染了是对逝者在天之灵的

亵渎。

许昭容猝不及防脸色遽变,忙放下捕虫网,服身请罪道:“主母息怒,昭容无意冒犯,还请主母恕罪。

王姮姬越看这女人越不顺眼,前世许昭容就是用这副低眉顺目的柔弱模样,在奄奄一息之际给了她致命一击。

许昭容当时无辜地将血淋淋的真相告知——主母,您常年服用的糖里含有十足十的蛊毒,散入骨髓,救不活了。

“一句无意便轻飘飘揭过了吗?

王姮姬声音不见温度,“我的树死了,你的命赔不起。

许昭容丧着脸,楚楚可怜地埋着头,“昭容只是瞧着天色好,想着扑几只蛱蝶来与表兄乘闲。既惹了您生气,昭容以后再也不敢了。

连着数日郎灵寂的早膳都在许太妃那院用的,与许昭容可谓是朝夕相处。反观主母,一个月才能得到同房那么一次。

王姮姬病恹恹的,颊上又覆着面纱,一身暮气沉沉的病气,哪里比得许昭容青春年少,韶光正好,柔媚而充满生机。

正是,不被爱的才是第三者。

冯嬷嬷等人听出许昭容的言外之意,讽刺她们主子不得夫婿喜欢,暗暗捏紧了拳,目如烈火瞪向许昭容。

王姮姬步步紧逼,“你们乘闲却毁了我的草坪,坏了我的树。看来琅琊王氏真不该收留你,任由你肆意妄为去。

许昭容窈窕的轻骨颤了颤,被这几句疾言厉语说得花容失色,“主母,昭容知道错了,很感激琅琊王氏收留。

王姮姬道:“你们姨侄俩都不老实,今后只能在侧园范围内活动,不准到主院来。若敢违命,直接赶了出宅。

眼见着费了几天几夜心血好不容易栽活的甘棠树苗,此刻歪歪斜斜的,有几枝小丫杈还被捕虫网撅断了。

她实在气不过,沉沉命令道:“每天中午,你就在此跪着,跪到长记性为止,知道知道头顶何人的天,脚踩何人的地。

许昭容面如纸白,前几天刚在烈日下跪过,膝盖留下的疤痕尚没好利索。若再被莫名其妙地罚跪,伤口破裂,恐怕以后都没法好好走路了。

“主母饶命,主母饶命,昭容真的知道错了,求主母看在昭容大病初愈的份上免于责罚,谢主母宽宏大量。

许昭容清润润地坠起泪来,杏颊恹恹耷拉着,楚楚可怜,让人心肝疼。

王姮姬作为家主,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懒得跟这对狗男女多纠缠。命令既下,无视许昭容的苦苦哀求,掠身带着冯嬷嬷和既白过去栽树。

罚跪算轻的。罚

跪之后,还要将许昭容和许太妃赶出去,琅琊王氏容不下脏东西,玷污土地,败坏家风。

闻背后许昭容饮泣低喃一句,“主母便这么看不惯昭容吗,您在父亲丧期内咄咄相逼,对得起父亲在天之灵吗?

许是身后有男人撑腰,许昭容说这话时隐隐含着底气,泛着哭腔的语气暗藏锋芒,不再如方才那般忍气吞声。

王姮姬一滞。

下九流的人,怎配提她爹爹。

爹爹……已经逝世了。

“冯嬷嬷,打。

她轻皱眉头,干脆利索,断然决绝,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铿铿然道出了这句话,砭骨的冷劲儿。

冯嬷嬷略微犹豫,她五大三粗,若在平日打人自是不在话下,可此刻有姑爷在,怎好以下犯上掌掴姑爷的人。

“……小姐。

冯嬷嬷一条老命死不足惜,怕只怕争执起来姑爷向着许昭容,小姐吃亏。

毕竟这瘦马如今捧在许太妃心肝上,被姑爷爱重保护。要打得背着人打才行,当面撕破脸多有不便。

王姮姬遂捋起袖子亲自动手打,不为别的,只为斯人提了她爹爹。倒要看看,许昭容白嫩窈窕的小脸几巴掌能打烂。

手腕却被不轻不重地握住了。

她缓缓回过头来,见郎灵寂瞳中雾瘴岚气,冰冷无情且漆黑一片,

“你今天吃枪药了?

没什么感情起伏的口吻,昭示了他对此事的态度。

长久以来,他对她外宽内忌,触碰原则性问题时,往往是针锋相对,更遑论是这种涉及许昭容的场合。

王姮姬缓了片刻,面不改色,一字字说,“她侮辱我亡父,今日必须受罚。

“那也请你不要像个泼妇一样。

郎灵寂静漠而视,“她是许太妃的人,本朝以孝治天下,你不该打她。

王姮姬道:“我自是不懂孝道,否则怎会轻纵了这欺上犯下的瘦马婢子,任由她猖狂。

郎灵寂不显山不露水,“她也没说什么,你上纲上线的把事情闹大。

王姮姬深目凝了会儿,前世她真被家雀啄瞎了眼,荒谬地爱上这么一个男人,付出的那些痴心都被狗吃了。

声声向着许昭容,声声都是对许昭容的偏爱。他对诸事皆是一副无可无不可的态度,唯有对许昭容极尽偏爱。

“我是琅琊王氏的家主,王家内外重大政务皆由家主盖过戳记才生效,更遑论惩罚奴婢这样小小的家务事。

她缓缓举起了戴戒

指的左手话语不动声色却心惊肉跳“按照我父遗愿你与我族签订契约就该服务我族事事以家主为第一顺位。”

“如果您违背‘契约精神’那么对不住我与二哥有权单方面撤约。”

郎灵寂掩了掩眼帘几许晦暗明灭。

契约精神简简单单的四字将彼此的关系冻成了化石摈弃人情味。

她将琅琊王氏和他的界限如楚河汉界一般彻底划分了开。

“好。”

“那么请问家主您想怎样?”

听到契约二字他口吻无形间变了漫不经心中染着些许虔敬和臣服的意味俯首化为她的利剑空洞地执行她作为家主的命令。

不是谈契约吗?不是谈服从吗?

那他就服从给她看。

尊敬的家主。

王姮姬戟指对向许昭容“不是说过了吗要她跪在这里长长记性。”

“家主您越来越会无理取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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